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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文道五境的知識後，周清一時間陷入了遐想。
好想成為文道聖賢啊！
而後，周清問了一個他很關心的問題。
“那前輩，是不是這也意味著，如果能將浩然氣修行到第五層次，聖賢層次，那麼哪怕是一個凡人，也能立地成聖？”
明聖搖頭，“我不確定。”
“入門，文心，文相這三個層次，書院中有著詳細完整的記載，指引後人該如何修行，但文命層次，便隻有寥寥無幾的信息留存。”
“聖賢層次……諸聖當年位於這個領域，便是我們唯一知道的信息。”
“立地成仙，乃至立地成聖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隻能猜測。”
周清聞言，有些失望，連諸聖血脈的文家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那他短時間內估計也沒有可能弄明白了。
想要做到立地成聖，究竟是隻要文道修行到聖賢層次，還是有其他未知的要求？
諸聖當年到底有什麼隱秘？
“時代變遷，天地再也不同，如今這個世界，不止道法修為，武道修為不可能超越仙境，連文道修行，也難以觸摸文命層次了。”
明聖眼神深邃，“自諸聖時代結束，真聖輝煌遠去，文道再也沒有出過一位文命層次的高手。”
“周清，具備七竅玲瓏心的你，或許是上古以後唯一有可能進入文命層次的人。”
周清能夠感受到明聖話語之中蘊含的那股期盼，是真的希望他能夠打破極限，走出那一步。
周清點頭，認真說道：“我一定竭儘全力。”
在這件事情上努力，不是為了彆人，而是為了他自己。
如果有可能，那周清自然也是想看一看那些諸聖才能看見的風景。
“無論是魂魄武道的修行，亦或者是文道，最重要的因素，都是自身。”
明聖緩緩說道：“所以入階段打好基礎，進入文心層次後，更多的修行就要看你自己了。”
這也是明聖為什麼讓周清進入文心境後，就不用固定時間去找他的原因。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他能做的，就是給周清打下一個相對完美的基礎，讓他真正的對浩然氣的修行，對文道有一個準確且深刻的認知。
等周清到了文心境，那明聖也沒有能力通過指點讓他進入文相境，畢竟他也隻是此境中人。
要有他這個能力的話，諸聖書院早就誕生第二個文相境了。
對於明聖的話，周清表示自己一定努力。
按明聖所言，文心境對他來說很容易。
“前輩，我還修有心力，不知心力是否也有具體的層次劃分？”
周清又問了一個問題。
“心力，在諸聖中，心聖祖師是此道大成者，但心聖傳承，書院中沒有，隻有幾門心力秘術，無具體修行方法，你若是想修煉，可直接去學。”
明聖歎息，“心聖祖師雖為諸聖之一，但卻遊離在諸聖之外，誰也不知道他是否留下來了傳承，若是有，那又在何方，都是未知數。”
“關於心力的記載，也少之又少，隻有少數古書中隱約提起過，心力第一層次，也是入門，而第二層次，則是琉璃。”
這和我了解的一樣啊。
“更多的卻是沒有了。”
那好吧。
周清對於這樣的情況並不意外，諸聖書院雖然說是繼承了諸聖道統，但這並不是真的由當年的諸聖親自創立並傳承下來的書院。
在玄都觀中就有記載，這是在古老年間，有人從某個地方得到了部分諸聖傳承後所開創的道統。
而文家，就是當年那批人的首領。
諸聖書院究竟繼承了諸聖的多少傳承，這還兩說呢，有缺失的地方，有不知道的事情很正常。
至於說，為什麼號稱文聖血脈的文家對很多事情也是一知半解，有的更是乾脆就不知道……
這個中原因，就不是周清能知道的了，玄都觀中也沒有記載。
周清也不可能直愣愣的問明聖，為什麼你祖宗的事情你卻不知道啊。
“隨我來。”
明聖轉身，往一個角落走去，周清立馬跟上。
“書院中，有不止一門文道修行之法，有的是諸聖留下來的傳承……基本都不全，是殘缺的，隻有前麵的部分。”
明聖訴說著一些情況。
“有的則是書院先輩所創，極為完整，但並不是說修行諸聖的殘缺傳承就一定會更好。”
“想要修行諸聖傳承，難度很高，又因為殘缺，修行起來可能會受影響，具體該怎麼選擇，要看適合與否。”
諸聖傳承當然更高等，更厲害。
但殘缺這個問題，卻是繞不過去的，並且想要參悟聖賢之法，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而你的話，最適合修行的莫過於是先祖的一部經文。”
“先祖開創諸經，其中一部便是以他自身真實情況為基礎所創，也對應著七竅玲瓏心。”
“你的運氣很不錯，這部經文，在文家內部一直有傳承。”
末了，明聖補充道：
“當然，也不齊全，不過現有的部分便足夠你修煉很長時間了。”
周清沉吟片刻，方才說道：
“文聖祖師的傳承……給我一個外人學習修煉，這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明聖一笑，“伱也是書院之人，又有七竅玲瓏心，最適合修行先祖傳承，哪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若是不讓你修煉，將經文束之高閣，那反而是明珠蒙塵，經文不學習，那與廢紙有何異？”
“況且這是我文家的傳承，我自有做主的權利。”
“請前輩放心，我必定不會辜負前輩的好意，也不會辱沒文聖祖師的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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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嚴肅承諾，“我從書院中學到的任何傳承，也絕不外泄，隻會由我一人知道。”
明聖不停的往前走著，並未回頭，隻有聲音傳回來。
“你若是能修出什麼成果，那便足夠了，至於外泄……”
“哈，有先祖遺物約束，你想外泄也沒有辦法的，仙人也不可能從你這裡得到相關的信息。”
諸聖書院願意在不是從小培養周清的情況下還給他傳承，除了實在是惜才以外，自然還有絕對的把握，不會讓相關傳承泄露出去。
和玄都觀合作，他們其實並不損失什麼，隻是多了一個能學習書院傳承的人。
這次合作，從始至終都是三贏的。
在角落處，是一道向上的石階，通往第二層，兩人走了上去。
第二層也全都是書籍等各種知識的載體。
“這座塔中存放的，全部都是知識，是傳承。”
明聖解釋道：“並且是書院中最珍貴的經義，最高等的傳承，我平日裡便居住在此地。”
“學習是沒有止儘的，哪怕是我，如今也還在路上，在汲取著知識。”
“以後你直接來這裡找我就行。”
“好的。”
明聖雖然說是在這裡學習，但他日常居住於此，肯定也有鎮守之意。
需要仙人鎮守的地方到底有多麼重要，稍微想想就知道了。
周清好奇的看著這些塔中的各種物品，不知道明聖口中的知識，究竟是一些什麼。
這時，周清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
“前輩，我聽說天藏高原有天命宗遺址即將出世。”
“對，你想去？”
“我的確想去，不知可不可以？”
“沒什麼不可以的。”
明聖說道：“書院並不會把你限製在神都，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等你在浩然氣的修行上打好基礎後，也該出去看看，文道的修行，一刹那的頓悟很重要，但在頓悟之前，你也要先積累，先認識這個世界。”
“等那處遺址完全出世時，你直接過去便好，到時候書院也會派人過去，你如果願意的話，可以一起。”
周清沒有猶豫，“那我到時候和書院的道友同行。”
去天藏高原的路上同行，這沒什麼問題。
不過等進了遺址，那周清肯定是隻和洛琉璃一起走的。
不然他的通用鑰匙暴露了，那就不太好了。
“那處遺址並不簡單，你去之後，要小心。”
明聖叮囑道：“我之前親自去看過，覆蓋遺址的陣法我也無法越過。”
“您也去探查過？”
“嗯，天命宗遺址，是世上很多人都關心的地方，因為曆史上的一些先例，沒人能拒絕這樣的誘惑，我們這樣的人也不例外。”
明聖坦然承認了自己的欲望。
周清想想，倒也是，畢竟曆史上的諸多天命宗遺址可是發現過不止一件仙器的。
而既然眼前這位高手去探查過，那周清立馬就厚著臉皮請教。
“前輩，不知道那處遺址有沒有什麼問題？”
“據我觀察，應該是可以允許外人探索的，不是那類絕殺一切生靈的遺址。”
明聖說出了一些他洞悉到的信息。
“仙境必然是無法進入的，從現在存在的陣法禁製上我就感知到了對非天命宗仙境的排斥，就算完全開啟我們也進不去。”
這是一種很正常的排斥，是出於對強者的慎重而有的機製。
像玄都觀的陣法，你如果是天境乃至更強者，不管有沒有人帶領你，你隻要進入了玄法山，那麼玄都大陣必定會有反應，直接就會悄悄地鎖定住你，同時把你的出現反饋給玄都觀高層，高層會立馬調查。
但如果你隻是個尊者甚至更低，那麼玄都大陣還不至於直接應激。
當然，這不是說尊者就能偷偷的潛入玄都觀搞破壞了。
玄都大陣不會搭理你這種小蝦米，但玄都觀又不是隻有陣法防禦，明處暗處都是有高手親自守衛的。
天命宗這種級彆的勢力，更是如此，哪怕隻是它的一個駐地，但也不是任由人可以進入的，特彆是那裡已經成遺跡了。
周清了解過，在沒有人看守的情況下，這種守護陣法的運行模式會有所轉變，會主動排斥能對自己產生巨大威脅的生靈，拒絕他們通行。
明聖說自己沒有辦法越過守護陣法，無法進入裡麵，未必是指他沒有能力打破陣法的意思。
而是他不能動手。
如果動強，那麼就會觸發守護陣法的自毀機製，到時候什麼都不會留下來，遺址裡麵的東西全部都要毀滅。
有正常的生靈主持陣法，那還有商量的餘地，但天命宗已經覆滅，隻餘陣法禁製本身還在運轉，或許有陣靈之類的存在。
這是沒有辦法商量的，陣靈也是根據陣法基本程序來運轉的。
世人渴望天命宗遺址裡麵可能存在的種種寶物，想得到它們，不是想毀了它們。
所以無論明聖到底有沒有能力強行進入，他都不會出手的。
有那個能力，強闖的話，一切都將雞飛蛋打。
沒那個能力還要強闖，不是丟自己的臉嘛……
說話間，他們再上了一層塔，同時，周清又問道：
“天境能不能進入那處遺址？”
“這要看那裡的規格，如果天境能對那裡造成毀滅性的破壞，那必然進不去。”
至於這處遺址到底是什麼規格，那就要等它開啟後才能知道了。
天命宗當年稱尊天下，各種據點恐怕不在少數，不同的據點也有不同的作用，負責不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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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到的事務高等一些，那麼據點的防護自然也就強力，反之亦然。
再強的道統也沒有必要在一個種植低階藥材的地方布置仙陣，不是有沒有那個能力的問題，而是沒有必要，太浪費了。
周清想到了井給自己的線索，覺得那處遺址恐怕不簡單。
像井給他指引的那扇門，如果沒有鑰匙，仙境難入，這就很能說明一些東西了。
仙境不能進，天境恐怕不是問題。
也就是說，我要和天境爭鋒？
難頂。
明聖似知道周清心裡麵在想什麼，他說道：
“你不用擔心，哪怕那裡允許天境進入，在最開始他們也不會進去。”
“這是為何？”
明聖將他的探索收獲告訴了周清，讓他明悟。
在明聖的判斷中，其一，那裡陣法的開放，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從嚴密無缺變化到有缺口的狀態，在最開始出現的缺口必然不大。
形成的入口也應該無法容納天境通行，甚至有可能無法讓地境通過。
其二，天境修行者，都是各家的頂尖力量，在不必要之時，是不能接受出現損失的，讓其他人先進去，也是排除危險的一個過程，以確定遺址內部不是絕殺之地。
天境不是不能犧牲，為了一件仙器犧牲幾個天境，完全值得。
但不能不明不白的，能得到什麼好處都不知道的就犧牲。
君子尚不立於危牆之下，更何況一方道統的支柱級高手。
明聖笑嗬嗬的說道：“而從守護陣法來看，那處遺址內部的禁製也相當完好。”
“如果存在的天境寶物，多數也會被天境層次的禁製所守護，讓其他人先進去探路，也無傷大雅。”
該是各家天境修行者得到的東西，就不會錯過，哪怕被一些尊者、地境僥幸得到了寶物，也可以接受。
以身試險，給點好處也理所當然。
再說了，天境本來就不能第一時間進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而一座廣大的遺址內部，本來就有無限可能，一個人把寶物包圓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分潤出去一些，那才正常。
這些大勢力的高手……
周清暗道一聲真是雞賊。
他又說道：
“恐怕如果裡麵不太危險，並且陣法禁製比較脆弱的話，各家做先鋒的人就會立馬通知外麵，或者外麵的人用其他手段探查到裡麵的情報，天境高手就會用儘方法，儘快湧入吧？”
“自然如此。”
“希望等那裡開啟後，陣法變化的能夠慢一些，讓天境晚些進入。”
周清毫不避諱的說著自己的想法。
他還想在裡麵靠著通用鑰匙發一大筆呢！
同時，周清也覺得明聖真是和藹且健談的一位老前輩，絲毫沒有仙人的架子。
這無疑在相處時讓周清覺得非常舒適，有一種麵對長輩的感覺，沒了拘謹。
或許這就是文化人的魅力吧。
在明聖的帶領下，周清一路往上，來到了石塔的第九層。
華章閣中，第九層放著和諸聖有關的東西，這座石塔比華章閣更重要，第九層的物品想必不會遜色。
但周清一看，第九層很空曠，隻有一套桌椅，中間有一根石柱，其他的就沒有東西了。
莫非這一層都是傳承之地？
這時，隻見明聖走到中間的石柱那裡，手放了上去，微微發光。
然後隻聽石頭摩擦之音緩緩響起，石柱上出現了一個暗閣。
明聖雙手套進去，捧出一物，待他轉過身來周清發現，那是一卷竹簡。
竹簡是玉色的，無瑕美玉，還散發著瑩潤的光芒，給人一種心靈溫暖的感覺。
文聖以自身為基礎開創的浩然氣傳承麼？
明聖走到桌椅處，神色肅穆的將竹簡放在桌上，動作穩重。
“過來吧。”
周清走過去，在明聖的示意緩緩打開竹簡。
觸感極好，竹簡上的光芒順著周清的手臂覆蓋了他的全身，大量光芒在他心臟處彙聚，讓那裡成為了光源。
明聖不可察的點了點頭，果然是七竅玲瓏心。
周清此時隻覺得舒服極了，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浩然氣前所未有的活躍，與此同時七竅玲瓏心也有了動靜，跳動的更加有力，似乎被注入了更強勁的力量一般。
他的目光也落在了竹簡身上，看見了上麵的內容。
與此同時，明聖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慧心大世經，先祖的根本之經。”
這就是由諸聖之首開創，最適合七竅玲瓏心修行的文道經文！
而周清其實已經聽不見明聖的話了，在他注視這卷竹簡時，其心神就全部沉入了其中。
他仿佛看見了一顆七彩氤氳的心臟，又仿佛看見了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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