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找到了。”
檢查屍體的護衛隊的成員拎著一個塑料袋子跑出來，裡麵裝著一團濕漉漉的黏糊糊的東西。
像是海葵一樣的東西。
“應該就是這個了，帶回去交差。”
護衛隊的隊長很快將烤肉店封鎖，護衛隊的成員們開始召集烤肉店的客人做筆錄。
“與青，之前你讓我查的寄生生物有眉目了。”
白薈回來找到了莊與青，小聲說：“寄生在那兩個星際海盜身上的生物是異變的玻璃海葵，不過是經過了一係列改造之後才寄生在人體裡的，芯片就是用來控製這些異變玻璃海葵的。”
“意思是說，改造玻璃海葵的人不單單進行了改造，還植入了芯片？”莊與青若有所思地皺起眉。
“沒錯，”白薈點頭，“不過芯片自毀裝置做得太精細，你收集的那點芯片碎片沒辦法繼續追查。”
“已經很好了，感謝你，學姐。”
莊與青說完這話，就見剛才說話的那個護衛隊隊長朝著她們走過來了。
“你……是白薈吧？”
護衛隊的隊長看了一眼白薈，又看了一眼他的智能手表，似乎是在比對照片。
“是我。”白薈點點頭，從包裡摸出她的實習生證件。
“我是護衛隊外勤組九組組長於飛揚。”
他收起手表，自我介紹了一句：“剛才在場的目擊者中有人舉報說是異變人沒有襲擊你，所以我希望你能跟我們走一趟。”
白薈的臉有些發白。
“誰舉報？”莊與青皺起眉。
“這個你不用知道。”
於飛揚沒有要理睬莊與青的意思，衝著白薈打了個手勢就要走。
“剛才那個異變人沒有襲擊白薈，是因為寄生生物，那個異變人是被寄生了，而且是有人在控製。”莊與青忽然開口。
於飛揚的腳步頓了頓。
“控製異變人的人，應該就是舉報白薈的人。”莊與青接著開口。
“隊長……”
旁邊的護衛隊成員聽了莊與青的話，嘴巴跟著張大了。
“905，你去把舉報的那個女人找過來！”於飛揚轉過臉說。
“是！”
編號是905的隊員應了一聲，趕緊去找人了。
果然是她。
莊與青的腦中再度浮現出那個戴麵具的女人的模樣。
“你！跟白薈一起來。”
於飛揚指了指莊與青，示意她們一起進烤肉店。
“放心，學姐，沒事的。”莊與青見白薈的臉色煞白，開口安慰了一句。
“嗯。”
白薈點點頭，跟莊與青一起進了烤肉店。
剛進去坐下來，於飛揚手底下的905隊員就進來了：“隊長，那個女人不見了，我讓907查了那女人的資料，居然也查不出來……”
於飛揚的臉當即就陰沉了下來，他抬起頭，盯住麵前的莊與青和白薈：“說說吧，你們怎麼知道異變人是被那個女人控製了？而且，那個女人為什麼要針對白薈？”
“一周前，我被身體裡寄生了玻璃海葵的兩個男人襲擊了，在黑沙區。”
事到如今，有些事情是瞞不住了，莊與青索性直接開了口。
“玻璃……海葵？”於飛揚一愣。
905怔了怔，提醒道：“就是剛才實驗部從異變人身上提取出的寄生生物，聽他們說確實是玻璃海葵，而且玻璃海葵被摘除後，已經在隔離袋裡自爆了。”
“自爆？”於飛揚挑了挑眉，看莊與青的目光又深了幾分：“你們展開說說。”
“在黑沙區襲擊我的兩個人也是被寄生的人，寄生的玻璃海葵在他們的後腦勺自爆，我看到了芯片碎片，所以拜托白薈學姐幫我調查。”莊與青說。
“實驗部的楊莎小姐和我關係不錯，她是用她自己的私人實驗室幫我調查的，並沒有占用公共資源。”白薈補充道。
“楊莎？”
於飛揚一聽這名字，先是怔了一下，旋即就乾咳了兩聲，一旁的905沒繃住笑了笑。
莊與青看在眼裡，大概能猜到這個楊莎和於飛揚的關係不簡單，也明白白薈為什麼要在於飛揚的麵前故意說是楊莎幫忙調查的。
“所以……你怎麼知道襲擊你的那兩個人是被寄生生物控製了？”
於飛揚定了定神，直接抓著問題的重點問。
“因為那兩個人很呆滯，也不會說話。”
莊與青隱瞞了之前卡特爾雨林的事情，她和星際海盜的交易和白薈外勤遇害的事情，都不能被護衛隊的人知道。
“難道說……”
於飛揚和旁邊的905對視了一眼，兩人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
看他們的表情就能知道，最近也有其他的人遇到過類似的被寄生人襲擊的事件。
莊與青遇到的，並不是第一起。
“隊長！”
這時候，外麵有女隊員敲了敲門：“隊長，剛才調查了烤肉店的監控，和戴麵具女人一起進來的其中一個男人到過後廚，說是去洗手，監控錄像已經傳送給你了。”
“知道了。”
於飛揚點了點頭，點開了智能手表上收到的監控錄像，全息投影的畫麵很快呈現在眾人麵前。
烤肉店的後廚是沒監控的，隻能拍到和麵具女人一起進來的其中一個男人進入後廚的畫麵。
他進去的時間不長，也就兩分鐘。
接下來不到半個小時，後廚就出事了。
“看樣子確實是那個女人搞出來的事兒。”於飛揚把905叫到一邊交代了幾句，905才離開了。
“好了，那現在我們繼續說回正題。”
於飛揚盯住白薈：“所以，異變人沒有襲擊你，是因為那個女人在操控？她故意弄這麼一出，又來舉報你？”
“她應該是針對我，”莊與青開口，“而且，那個女人應該是個男人。”
——
從鬨市延展出來的沒有霓虹燈的黑寂小巷子林立的是一片廢棄的老舊旅店。
布滿灰塵的陽台上，站著一個穿黑裙的女人，她的臉上是黑色的羽毛麵具，紫色的眼瞳卻在夜色裡熠熠生輝。
“內克裡斯，莊與青跟護衛隊的人說了她被襲擊的事情。”
女人的眼前很快現出一台小型機甲，裡麵坐著一個雙馬尾女孩。
“好久沒遇到這麼有趣的人了。”
叫內克裡斯的女人勾起唇角，扯下頭上的假發，身形在瞬間變得高大修長。
麵具脫落的瞬間，內克裡斯是男性的真麵目才展露出來。
“那我們還要繼續嗎？”女孩問。
內克裡斯敏捷地躍到了小型機甲上，帶起一陣清甜的風：“她越是不想入這個局，我越要讓她卷進來。”
“就為了這麼一個玩家而已，值得嗎？”女孩不解。
“值得，她可和那些人不一樣。”
內克裡斯關上艙門，轉身走到後麵的更衣膠囊倉中。
再次出來的時候，內克裡斯已經換上了黑色的衝鋒衣，細碎的劉海下一雙眼烏黑清疏，卻含著狡黠。
“係統任務，她不做也得做。”
他側身在冰櫃裡拿了冰塊杯，又在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一瓶威士忌，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但願如此吧，我覺得那個莊與青可不是那麼好搞定的。”女孩說。
“正因為這樣，才更加有意思啊，讓我們拭目以待！”
內克裡斯搖晃著手裡的酒杯，冰塊在酒杯裡劃出好看的弧線，鴉羽般濃睫下的紫瞳中折射出從容剔透的光點，仿佛一切儘在他的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