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盤表麵的二十八宿刻痕正在移動,組成新的星圖。當“鬼宿“移動到“丙午“位時,羅盤中心“哢“地彈出一枚銅錢,上麵鑄著和我龜甲碎片完全吻合的紋路!
“所以咱們現在是“尚德咽了口唾沫,“九個定時炸彈裡的三顆?“
太植艱難地站起身,背後的發絲已完全融入體內。
他抓起影刃在空中劃出北鬥七星,當第七顆星亮起時,我們三人身上的棺印同時浮現出對應的星芒。
“不。“他擦掉嘴角的黑血,“我們是陣眼,也是——“刀尖突然指向核電站監控裡那個道士背影,“——他們沒想到的變數。“
監控畫麵突然放大,那個畫符的道士轉過身來。
儘管戴著口罩,但那雙眼型——和太植一模一樣!
太植手中的影刃突然劇烈震顫,刀身上的水紋泛起不正常的血色。
監控畫麵中,那戴口罩的道士猛地抬頭——右眼瞳孔竟與影刃一樣泛起幽藍水光!
“西八“尚德脫口而出的高麗臟話卡在喉嚨裡,“這崽子眼睛怎麼跟你的刀一個色兒?“
視頻信號突然中斷前,那道士的口罩被氣流掀起一角,露出下頜處熟悉的十字形疤痕。
太植的瞳孔驟然收縮——那是高麗第一刺客聶政獨有的“十文字斬“留下的標記。
“視頻通話,吳叔。“太植的聲音比刀鋒還冷,“現在。“
奉吉手忙腳亂撥通衛星加密頻道。
屏幕亮起時,特殊專案組辦公室的藍光映出吳叔那張刀刻般的臉。
他身後電子屏正顯示著智異山三維地形圖,紅點標記的正是我們所在位置。
“孩子們,情況比想象的嚴重。“吳叔的韓語帶著濃重的釜山口音,眼睛掃過我們狼狽的樣子,“那具紫僵隻是誘餌,你們觸發的九陰噬靈陣“
他突然停住,目光釘在太植流血的右眼上。
影刃刀身正倒映出辦公室的實況——吳叔身後某個特勤人員的影子,正詭異地獨立移動!
“彆回頭!“太植暴喝一聲。
吳叔的軍刺已從袖中滑出,頭也不回地紮向身後。
“噗嗤“一聲,軍刺貫穿那個“特勤人員“的咽喉,流出的卻是黑色粘液。
屍體倒地時,我們看清他後頸紋著和道士同樣的十字疤痕。
“聶政的叛徒弟子。“吳叔擦著軍刺,調出全息投影,“三年前漢城博物館失竊案,被盜的不隻是文物“
投影顯示出半塊青銅殘片,花紋與太植影刃的刀鐔完全吻合。
而在殘片背麵,刻著長白山天池的簡易地圖。
“派你們來智異山,就是因為監測到這裡的陰氣波動模式“吳叔放大一組數據波形,“和漢城失竊現場完全一致。“
太植突然扯開衣領,鎖骨下的“戊申“印記正在發光。
更駭人的是,他背後的傷口滲出的血珠懸浮空中,組成了高麗古文字——“십팔년“十八年。
“西八“吳叔的獨眼劇烈收縮,“十八年前白頭山那件事“
白蘭姐突然猛打方向盤,現代勝達在盤山路上甩出驚險的漂移。
後視鏡裡,三輛沒有牌照的黑色轎車正緊追不舍,車頂架著的竟是用桃木製成的反器材步槍!
“專案組的車五分鐘到。“吳叔飛快敲擊鍵盤,“聽著,智異山的陣法是仿製品,真正的九陰噬靈陣在“
信號突然中斷。
最後傳來的畫麵裡,辦公室的防彈玻璃映出一個戴鬥笠的身影——正是監控裡的十字疤道士!
他手中的青銅短劍,與太植影刃的殘缺部分嚴絲合縫。
“阿西!“尚德從饕餮囊掏出個手雷大小的銅鈴,“老子早說特彆行動組裡有內鬼!“
太植的影刃突然自動出鞘三寸,刀身水紋映出長白山天池的實時影像:
冰麵下隱約可見八口青銅棺,其中一口的棺蓋正在移動,露出裡麵
“那是我?“太植的聲音罕見地動搖。
棺中躺著的軀體,赫然穿著與他同樣的黑衣,腰間彆著殘缺的影刃!
現代勝達突然劇烈顛簸。
白蘭姐咬牙道:“後備箱有黑狗血噴霧係統,但隻能撐十分鐘!“
奉吉的平板突然自動播放一段加密錄像:
十八年前的長白山,年輕的吳叔和幾名高麗特工正在冰麵上布陣。
而在他們身後,鬥笠道士用青銅劍刺穿了聶政的後心!
錄像戛然而止,太植的影刃卻發出龍吟般的嗡鳴。
刀身殘缺處突然生長出青銅紋路,與平壤失竊的殘片圖案完美契合。
“不是師兄“太植握刀的手指節發白,“是想暗殺師父的叛徒。“
第一發桃木穿甲彈擊穿後窗玻璃時,吳叔的加密頻道突然重新接通。
背景音是激烈的交火聲:“聽好!去白頭山前,必須先找到“
爆炸聲吞沒了後半句。
但太植的影刃刀鐔上,此刻清晰浮現出三個漢字:
雪嶽寺!!!
現代勝達碾過積雪停在山門前,2008年的雪嶽寺籠罩在暮色中,屋簷下的冰棱折射著最後一縷夕陽。
吳叔站在石燈旁,軍大衣領口彆著特殊專案組的銅徽,獨眼在看見我們時閃過一絲銳光。
“比預計的晚了三小時。“他吐出一口白氣,軍靴碾碎地上一塊薄冰,“智異山的陰氣影響到電子設備了?“
小龍剛要開口,懷裡的龜甲突然發燙。
他掏出來時,甲片上的卦紋正泛著金光,在雪地上投出師父的虛影——那是個負手而立的背影,右手掐著子午訣。
“戌時三刻,後山碑林。“虛影說完便消散在風中,連雪地上的腳印都沒留下。
吳叔的眼睛微微眯起:“聶政的'千裡傳形'還是這麼神出鬼沒。
“他側身讓開通道,腰間軍刺的皮鞘上,十字紋若隱若現。
太植的影刃突然自行出鞘半寸,刀身上的水紋劇烈翻湧。
他按住刀柄,目光轉向西北方:“師父在白頭山。“這句話讓所有人呼吸一滯。
“臥槽“尚德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你師父怎麼會去龍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