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袋剛打開,妖丹“嗖“地飛入爐中。
張天師甩出把朱砂,爐內頓時傳出鼠類慘叫。
足足煉了九轉,最後拍出張紫色符籙:“九轉還丹,疾!“
丹成那刻,尚德突然詐屍般坐起,渾身菊紋扭成八卦圖。
張天師捏開他下巴塞進丹藥:“便宜你小子了!“
“臥槽燙燙燙!“尚德躥起來滿屋亂蹦,背後浮現出虛影——竟是灰仙與菊紋相鬥的異象。
太植默默掏出手機錄像:“發cyworld。“
半炷香後,尚德渾身蒸汽騰騰落地,眼中精光暴漲。
坤雲劍隨手一揮,劍氣竟在青磚地上犁出三寸溝壑。
“築基巔峰!“張天師捋著胡子直樂,“灰仙七百年道行都喂你了。“轉頭扔給我個瓷瓶,“每日午時給他灌二兩雄黃酒,壓住菊種反噬。“
李隊長突然從陰影裡冒出來:“按章程,你們得簽保密協議“話沒說完被張天師踹出門:“章你奶奶個腿!道爺我要睡回籠覺了!“
從張天師那出來時雨早停了,石板路上汪著水窪。
尚德踩著張天師家裡順來的人字拖“吧嗒吧嗒“走在最前頭,白蘭姐拎著包跟在後麵念叨:“剛好點就嘚瑟。“
“瞅見沒?這叫劍氣留形!“尚德突然揮動坤雲劍,路邊歪脖子柳樹“哢嚓“斷成兩截。
太植冷著臉說了句:“並心”。
龍國文意思為sb。
拐進師父的四合院時,尚德劍指一劃,案板上的黃瓜瞬間切成蓑衣狀:“姐,晚上整個拍黃瓜唄?“
“癟犢子能耐了是吧!“白蘭姐抄起擀麵杖就追,“這黃瓜是要做醬黃瓜給你爸媽送去的!“
尚德躥上院裡的棗樹,劍氣掃落一地青棗。
深夜我被瓦片碎裂聲驚醒,衝到院裡看見尚德卡在房簷上——坤雲劍插在飛簷鬥拱間晃悠,從張天師家順來的人字拖掉在樹下,旁邊躺著劈成兩半的西瓜。
“我就試試禦劍飛行“他支支吾吾地狡辯。
太植抱著胳膊靠在廊柱下,月光照出他嘴角抽搐的冷笑。
第二天一早,晨光剛剛灑進四合院,尚德已經迫不及待地用坤雲劍敲打我的房門,發出“鐺鐺鐺”的打鐵般脆響:“起床!再不起來,我就往你被窩裡塞二踢腳了!”
我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把被子往頭上一蒙:“這才幾點啊?公雞都沒你勤快!”
“公雞?”尚德在門外冷笑,“公雞見了我都得叫聲大哥!趕緊的,太植都起來了!”
我掙紮著爬起來,推開房門,正好看見太植從隔壁房間走出來。
他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手裡握著影刃,眼神淡漠地掃了尚德一眼,什麼也沒說,徑直往院外走去。
尚德見狀,趕緊追上去:“哎,太植,等等!咱們先去早市吃個早飯,然後再去醫院看我爸媽!”
太植腳步一頓,微微點頭,算是同意了。
早市上,人聲鼎沸,熱氣騰騰的豆漿油條香氣撲鼻。
尚德點了一桌早點,油條、豆漿、餡餅、包子擺得滿滿當當。
太植雖然依舊麵無表情,但進食的速度明顯比平時快了幾分,顯然對龍國的早點頗為滿意。
吃飽喝足後,我們買了些水果和保健品,直奔醫院。
醫院走廊裡,消毒水的氣味刺鼻,白熾燈的光線冷得讓人發慌。
尚德手裡攥著個蘋果,坤雲劍在指尖轉了一圈,果皮在空中扭成一條長龍,垂到膝蓋。
護士站的小護士們抻著脖子看,有個膽大的舉起手機偷拍,被他反手挽個刀花削掉吊瓶標簽。
“媽!”尚德一腳踹開病房門,聲音洪亮得嚇人。
窗台上打盹的麻雀撲棱棱飛走,他變戲法似的從後腰摸出個保溫桶,“白蘭姐熬的參雞湯,趁熱……”
病床上的尚媽媽頭上纏著紗布,臉色蒼白,卻還是抄起體溫計砸過來,中氣不足地吼:“你能不能把你那破刀收起來!”
尚德訕笑著把坤雲劍塞進花瓶:“這不給您削蘋果嘛……”
尚爸爸躺在旁邊的病床上,腿上打著石膏,慢悠悠疊著《春城日報》,頭版頭條“昨夜某小區驚現神秘劍痕”的配圖格外眼熟。
他抬眼看了看尚德,歎了口氣:“你這孩子,整天舞刀弄劍的。”
尚德撓了撓頭,坐到床邊,語氣突然低沉下來:“爸,媽,我這次來,是想跟你們說……我們一會就得去趟京師,辦完事可能直接從那兒回高麗國了。”
病房裡一下子安靜下來,隻有監護儀的“滴滴”聲格外刺耳。
尚媽媽愣了一下,眼眶瞬間紅了:“這才回來幾天,又要走?你爸腿還沒好,我這頭也還暈著呢……”
尚德低下頭,聲音有些哽咽:“媽,我知道……但高麗國那邊的事還沒完,我不能一直在這兒。”
尚爸爸放下報紙,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去吧,男子漢大丈夫,該做的事就得做。隻是……記得常打電話,彆讓我們擔心。”
尚德重重地點了點頭,拳頭攥得緊緊的:“爸,媽,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等那邊的事解決了,我就回來,再也不走了。”
這時,小花姐從病房外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盆溫水,準備給尚媽媽擦臉。
她看到我,笑了笑:“小龍,你們來了啊。”
我走上前,輕聲說道:“姐,我們得走了,去京師辦點事,可能直接從那兒回高麗國。”
小花姐愣了一下,手裡的毛巾差點掉在地上。她放下水盆,走到我麵前,眼眶有些發紅:“這麼快?”
我握住她的手,低聲道:“姐,高麗那邊的事拖不得,而且我得把老爸找回來。”
小花姐抹了抹眼角,強笑道:“嗯!一定要小心,彆讓我擔心。”
尚德走過來,鄭重地對小花姐鞠了一躬:“小花姐,這段時間多虧了你照顧我爸媽。這份恩情,我尚德記在心裡了。”
小花姐擺擺手,笑道:“行了,彆這麼客氣。你們都是我的家人,照顧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