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並不是一個人出現在門口,他手裡還牽著兩隻狼狗。
當他出現在門口時,那群屍鬼正迎麵朝他撲來。我爸一看到屍鬼那恐怖的模樣,頓時嚇得雙腿發抖,站在那裡動彈不得。
“快躲開!”洪奶奶看到我爸愣在原地,急忙大喊了一聲。
然而,我爸的腿已經軟得像麵條,想跑卻怎麼也邁不開步子。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手中牽著的兩隻狼狗突然狂吠一聲,猛地掙脫了繩子,徑直朝屍鬼們撲了過去。
狼狗身形矯健,一躍而起,跳起兩米多高,直接撲在了屍鬼身上。
雖然沒能將屍鬼撲倒,但這一下也給了大蟒蛇進攻的機會。
大蟒蛇再次發動攻擊,迅速纏繞住屍鬼,施展出它的“死亡纏繞”。
屍鬼們發出淒厲的吼叫聲,場麵一片混亂。
那時候的我什麼都不懂,隻是能聽到外麵傳來的各種聲響:屍鬼的怒吼、大公雞的啼鳴、狼狗的狂吠,還有蛇群的嘶嘶聲,亂糟糟的一片,仿佛一場混戰。
洪奶奶原本做了兩手準備:如果打不過屍鬼,就用大公雞的啼鳴聲嚇跑他們,再想辦法對付;如果能打得過,就用狼狗堵住院門,防止屍鬼逃跑。
然而,誰也沒想到,兩位神秘的白娘子和蟒蛇軍團突然出現,打亂了原本的計劃。
好在白娘子和蟒蛇軍團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否則我們全家恐怕早已全軍覆沒。
就在大蟒蛇再次對屍鬼發起進攻時,洪奶奶突然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她的眼睛不知何時變成了幽綠色,像是某種動物才能散發出的寒芒。
懂行的人都知道,這是洪奶奶開始“招仙”了——她將仙家請到了自己身上。
“三山皆有主,此家有神靈,大膽邪祟,常仙在此,還敢造次?!”洪奶奶的聲音突然變得年輕而有力,仿佛是一個年輕小夥在說話。
喊完這句話後,洪奶奶整個人都變了。
她那原本佝僂的身形似乎挺拔了幾分,動作也變得敏捷起來。
她打開酒葫蘆的蓋子,上下揮舞,將酒水灑向屍鬼們。
每灑一下,屍鬼身上就會冒出一層火光,仿佛被火焰灼燒一般。
洪奶奶將酒葫蘆揮舞了幾下,隨後盤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詞:
“爾時,救苦天尊,遍滿十方界。
常以威神力,救拔諸眾生。
得離於迷途,眾生不知覺,如盲見日月。
我本太無中,拔領無邊際。
慶雲開生門,祥煙塞死戶。
初發玄元始,以通祥感機。
救一切罪,度一切厄,渺渺超仙源,蕩蕩自然清。
皆承大道力,以伏諸魔精。
空中何灼灼,名曰泥丸仙。
紫雲覆黃老,是名三寶君。
還將上天炁,以製九天魂。
救苦諸妙神,善見救苦時,天上混無分。
天炁歸一身,皆成自然人。
自然有彆體,本在空洞中,空洞跡非跡,遍體皆虛空。
第一委炁立,第二順炁生,第三成萬法,第四生光明。
天上三十六,地下三十六,太玄無邊際,妙在大洞經。
歸命太上尊,能消一切罪。”
隨著洪奶奶念完經文,所有的屍鬼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很快化作了一攤膿血。
洪奶奶也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其他人也都累得坐在地上,半天緩不過神來。
等大家稍微恢複了一些,才發現兩位白娘子和蛇群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爸媽看著院門口,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謝謝!謝謝!”
院子裡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屍鬼和蛇的屍體。
姥爺走到洪奶奶身邊,借著月光一看,頓時嚇了一跳——洪奶奶的臉上多了一道長長的傷疤,從額頭一直延伸到嘴角,鮮血還在緩緩滲出。
“您沒事兒吧?”姥爺不安地問道。
洪奶奶疼得倒吸一口冷氣,顫聲道:“還行,沒死。”
“這些都死了嗎……”姥爺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鬼。
“放心吧,沒事了。”洪奶奶擺了擺手,“他們的魂魄已經被我打散了,屍體沒了魂兒,就成不了屍鬼。
一會兒你雇個車,把這些屍體運到火葬場燒了,這事兒就算徹底了結了。”
正說著,門口突然探出一個腦袋——正是我爸。
他聽到院子裡的動靜沒了,便小心翼翼地過來查看。
看到院子裡的一片狼藉,他也嚇了一跳。
“過來吧,沒事了。”姥爺招呼了一聲。
“剛才那兩位白娘子是您叫來的嗎?”我爸試探著問道。
洪奶奶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是了,我老婆子哪有那麼大能耐把她們叫來。是小龍體內的仙家元神叫的幫手。正是兩位仙家出手,將這幫屍鬼重創了,我才有機會將他們送走。白娘子是真強啊,就連小龍穿壽衣那段都給省了。”
聽到洪奶奶的話,大家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接下來,爸爸和姥爺開始收拾院子。
蛇的屍體被爸爸收斂起來,足足有三十多條。
他們在院子的一角挖了一個大坑,將蛇的屍體全部埋了。
至於屍鬼的屍體,第二天姥爺派人全部送到了火葬場火化。
至於那件沒穿的壽衣,大家不敢扔也不敢燒,最後洪奶奶帶走了它。
回去的路上,姥爺對洪奶奶受傷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抱歉地說道:“您為了我外孫折騰成這樣,我心裡真是過意不去啊。”
洪奶奶卻笑了笑,說道:“田鎮長,我之前就說了,我幫你們家不求回報。能夠幫上仙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報。你外孫能被上仙看中,說明他是有大機緣的,未來前途不可限量。不過,您這孫子的命格特殊,一生命運多舛,多遭磨難,不是他死就是彆人死。我提醒您一句,一定要找個修煉之人拜師,或許能改變他的命運。”
“為什麼非得是修煉之人?基督教不行嗎?”姥爺疑惑地問道。
洪奶奶一臉嫌棄地擺了擺手:“那玩意都是外國人信的,哪有咱們玄門厲害?您身為一鎮之長,怎麼還崇洋媚外呢?”說完,她打開酒葫蘆喝了一口酒,沒再說什麼。
雖然當天晚上動靜特彆大,但村裡沒人敢提,也沒人敢問,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我爸媽因為在高麗國有生意需要經營,所以在家陪我幾天後,便準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