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歙和傅寬生怕盧琯勢力太小,身邊又沒有可用之人,便又留了他一日。
“再給你三百軍士,我已經與他們交談過,他們都願意深入草原,助你鞏固勢力。”
傅寬喚來三百甲士,他們年輕而有朝氣,又多為無牽無掛之人,這才願意追隨盧琯。
“傅丞相,在下拜謝!”
“先不用謝我,你要在草原站住腳跟,日後回饋大漢!”
“盧琯生是漢臣,死為漢鬼!”
盧琯生怕遲則生變,畢竟他跟那些匈奴人,並沒有什麼信任基礎。
帶著大漢調撥過來的女人、物資,以及三百甲士,盧琯趕緊前往與匈奴騎兵回合。
“那盧琯是個漢人,咱們真要聽他的話?”
“嗬嗬,他若能帶回女人和牛羊,咱們讓他做個名義上的單於也沒什麼!”
“若是帶不回來,休怪我等心狠手辣!”
五百匈奴騎兵,餓的饑腸轆轆,現在的他們就是一頭頭餓狼,隨時有可能反噬盧琯這個主人。
“諸位,盧某帶回了牛羊,以及日後你們的妻子。”
盧琯策馬而行,這幾日他在關卡吃飽喝足,可謂精神抖擻。
身後三百甲士,更是傅寬精心挑選的悍卒。
“廢話少說,快把吃的拿過來!”
“不錯!咱們還等著吃肉呢!”
“先讓老子吃飽飯,才能叫你兩聲單於!”
五百匈奴士兵,根本沒將盧琯當回事。
更有甚者,不等盧琯發話,便要動手殺牛宰羊。
“諸位,聽我一言。以後你們跟著我盧琯吃飯,部落裡就隻能有一個聲音。”
“若是誰不願聽從盧琯之令,可以現在離開,我絕不阻攔。”
盧琯話音未落,這夥匈奴人依舊想要搶奪牛羊。
唰!
盧琯直接上前,拔劍殺死一人,此舉令匈奴人震驚。
按照他們的預想,盧琯就是他們的長期飯票,而他們則象征性地保護盧琯安全。
誰知現在飯票竟然想要權力,還對他們的人動手?
“你這漢人想死不成?”
“媽的!之前不過是階下囚,敢在我等麵前耍威風?”
“準備動手殺了他們!”
盧琯絲毫不懼,他最大的依仗,便是身後的三百漢軍甲士!
唰!
連弩已然瞄準了匈奴騎兵,若非盧琯此行,是為了建立部落,與冒頓單於、孤厥形成三足鼎立,根本不會慣著這群匈奴狼崽子。
“諸位,你們當真要與我動手?”
“汝等被趕出部落,與盧琯一樣,都不過是單於棄子。”
“你我才是一個部落的家人,盧某能讓你們吃飽飯,你們卻意欲行凶?”
盧琯嚴聲怒斥,匈奴人麵麵相覷,沒有選擇動手。
“你們今日殺了盧某,吃光了牛羊,來日如何果腹?”
“就算你們擁有了牛羊和女人,又怎麼能抵禦冒頓和孤厥的進攻?”
“是給盧琯一個機會證明自己,還是活一天算一天,爾等自己看著辦!”
說罷,盧琯命令漢軍士兵放下武器,匈奴眾人商量片刻,最終做出了決定。
“拜見單於!”
“我不是單於,你我都是東胡遺民,我盧琯還是東胡王!”
日後雄踞草原的第三股勢力東胡,在這一刻誕生。
——
長安,未央宮。
劉盈上朝無心聽政,他更喜歡坐在龍椅上打瞌睡,沒辦法起得實在是太早!
不說當個勤勉的好皇帝,就算是世人眼中的中庸之主,要保證每日上朝,便已經十分困難。
“世人都說皇帝好,我說皇帝是社畜。”
劉盈暗罵一句,隨後又端正了坐姿,畢竟一旁的曹參已經數次咳嗽提醒自己。
“陛下,您要注意天子威儀才是!群臣都看著呢!”
“知道了,曹相國!剛才不過是打了個哈欠!”
劉盈趁著曹參不注意,又伸了個懶腰,引得台下趙毅忍俊不禁。
“陛下,士兵們已經遣返回鄉,大多數已經開始務農。”
“鄉裡舉薦賢才無數,留侯臨走之際,還在為朝廷攻陷,當然也幸虧是陛下從善如流。”
“陛下,代國傅寬送來的軍情。”
聽聞是傅寬的消息,劉盈這才來了精神。
這位名將能夠聯手靳歙,擋住冒頓單於一次又一次的猛烈進攻,劉盈對其欽佩有加。
“傅寬這手筆,實在是太小了!才三百甲士,夠乾什麼的?”
“瓊布,朕有個任務交給你,可能你這輩子都沒辦法回到大漢,不知你可願往?”
瓊布聞言愣了一下,隨後坦然下跪。
“臣,願為陛下效死!”
“死肯定算不上,但是有一定的危險。”
劉盈淡然一笑:“草原紛亂,孤厥和冒頓相互征伐,盧琯可以成為第三股勢力,但朕對他並不放心。”
“唯有一人能夠追隨盧琯身邊,密切關注他的動向,讓他做台麵上的傀儡,而此人才是部落的真正掌權者。”
“朕選中了你,朕相信你的忠心,也相信你會教育好子孫後代,讓他們牢記自己漢人的身份!”
呼……
群臣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破天的富貴啊!
這瓊布很有可能,一躍成為盧琯身後的無冕之王。
盧琯負責在前麵搖旗呐喊,最後好處全都便宜了瓊布。
“臣……一定不會讓陛下失望!”
“嗬嗬,朕相信你!你們表麵是盧琯的人,但背後卻是整個大漢的支持!朕要逐步蠶食草原,令其成為大漢的一部分!”
劉盈此言一出,台下的劉如意與劉恒相視一眼,他們顯然沒有想到,兄長的野心不止於此!
畢竟草原太大,冒頓單於一旦躲藏起來,漢軍找尋困難,根本不可能斬草除根。
放出孤厥這條瘋狗,牽扯冒頓單於的精力,讓其無法安心發展部落,這是劉盈的第二步棋。
至於最關鍵的第三部,則是趁著冒頓父子狗咬狗,培養屬於自己的勢力,這對手下人的忠誠要求極高。
劉盈則選擇了陪同自己出生入死的瓊布,最主要瓊布看似名不見經傳,不容易被人注意到。
冒頓單於以為戰爭過後,他隻需要提防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殊不知劉盈始終沒打算放過他!
“晚上,咱們回長樂宮,為瓊布喝酒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