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郡,匈奴大營。
來自左賢王部的使者,每隔幾日就會送來部落相關的消息。
“大王,部落男女老幼儘數被漢軍遷入中原!”
“但凡超過車輪高的男丁,全都被漢人斬殺殆儘!”
“女子該做他人婦,還請大王為我等做主!”
這些人能夠僥幸逃脫,全都是劉盈故意為之,旨在讓左賢王心煩意亂。
紙瞞不住火,左賢王部的慘痛遭遇,在匈奴大營中不脛而走。
甚至已經有不少小部落的首領,決定偷偷離開,先行回去守護部落。
單於的野望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還是守好屬於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為妙,這是不少部落首領的想法,隻是單於早已洞若觀火。
“父親,再這樣下去,恐怕不等漢軍反攻,這些家夥就要離開了。”
攣提稽粥心中大驚,不知漢軍統帥是何人,看似依葫蘆畫瓢的一招,卻讓匈奴內部亂了起來。
人都是自私的動物,冒頓單於再強大,也不可能一個人管理匈奴族群,還是要分成很多小部落。
而這些小部落的子民與牛羊,就成了首領的私人所有。
他們為了保護私有財產,定然要比效忠單於更重要。
“讓所有人入帳,為父要召開軍議!”
冒頓單於始終保持樂觀,無論是麵對靳歙還是傅寬,他都顯得遊刃有餘。
隻是劉盈一招釜底抽薪,將左賢王部落儘數覆滅,令其他部落首領投鼠忌器。
“你們想要回去保護部落,這份心意我很理解。”
“但如今擺在你我麵前的,是千載難逢入主中原之良機!”
“中原物華天寶,漢人能為我們耕種,能為我們造糖霜,能為我們釀製美酒!”
“妻子沒了可以再娶,漢人女子多貌美如花!”
“兒子沒了可以再生,難道你們為了蠅頭小利,而要放棄大漢這頭肥羊?”
冒頓大喝一聲,想要說服眾人收起齷齪心思,一心一意攻克長城。
不少匈奴頭領,目光裡全都閃爍著貪婪之色。
相較於草原的貧瘠,中原實在是太過富庶!
能夠奴役漢人,讓他們為己所用,想到此處都令他們興奮不已。
唯有左賢王默不作聲,真正被覆滅,子民被殺的是他,婦孺被劫掠的是他,丟掉牛羊的還是他!
如今他手下尚有將近萬人的士兵,在為單於而戰,可惜冒頓單於卻連一句寬慰都沒有!
這種行徑,令左賢王頗為不滿,更是覺得受到了輕怠。
“匈奴的勇士們,準備攻打雁門,讓我等鐵騎踏破中原!”
冒頓單於一聲令下,匈奴士兵們展開了瘋狂的進攻。
所有匈奴人的士氣,全都被單於調動了起來,唯有攣提稽粥心中清楚,父親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好選擇強攻!
這一戰,不成功便成仁!
倘若攻下雁門郡,那匈奴便可長驅直入,讓大漢的都城長安,插上屬於匈奴的旗幟。
可一旦進攻失利,很有可能給大漢反攻草原的機會!
最可怕的,莫過於匈奴其他部落,都淪為左賢王部落那般模樣,端的是亡國滅種!
——
燕地。
劉盈再次率領手下出征,依舊選擇斥候四散而去,搜查匈奴部落的方法。
隻要找到敵方部落,不管規模大小,劉盈全都給對方來上一套滅族套餐。
畢竟草原遊牧的危害,他可太清楚了!
何況先挑釁的是冒頓單於,他身為大漢皇帝是被迫反擊。
三千大漢鐵騎,成為最鋒利的屠刀。
起初剛上戰場的劉如意,對於殺人還顯得尤為排斥,現在已經身先士卒,連斬數名敵兵。
劉盈所率軍隊,半個月內,接連摧毀五個部落!
最多帶走兩萬餘人,最少也有數千人內遷。
反正大漢如今缺少勞動力,尤其是經曆過盧琯、陳豨等人的叛亂,遍地光棍滿地走。
匈奴女人隻要能生孩子,全都先解決廣大漢朝男青年的單身問題。
至於那些小孩,可以隨之改嫁。
到時候長大了,全都是大漢合格的農民。
劉盈在前線劫掠人口,後方的曹參等人,已經著手將他們儘數分配到各個郡縣。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往往匈奴俘虜還沒有商量好如何發起暴動,就已經被打亂分配。
“兄長,咱們不去正麵打匈奴麼?這樣真能改變戰局?”
“傻瓜,你以為戰爭是什麼?雙方秣兵曆馬,然後相互廝殺?那是項羽擅長的方式,而不是咱們老劉家的本領。”
劉盈深知戰場的殘酷與不確定性,哪怕強如劉邦,也有命中流矢的時候。
反觀像他這種套路戰法,反而最令匈奴難受!
如若匈奴人放任不管,他劉盈能把除去冒頓所在的部落連根拔起!
到時候沒有了牛羊和女人,匈奴陽盛陰衰,足夠冒頓頭疼。
要是這些小部落回援,勢必會令冒頓手下士兵減少,反倒能減輕正麵戰場的壓力。
韓信對陣冒頓,自己身為學生,肯定要為恩師韓信鋪路。
“那咱們就搞偷偷摸摸這一套?”
“愚蠢的歐豆豆,人家匈奴三十萬控弦之士,還要玩劫掠守軍家眷的把戲,咱們大漢一窮二白,憑什麼當正人君子?”
“兄長,你說的果然有道理!我原來覺得無恥,現在反而有點小驕傲!”
漢軍再次出發,劉盈就不信,他故意留下的活口,將這些消息傳遞出去後,匈奴人豈能不慌?
——
雁門郡。
冒頓單於單獨召見了孤厥,並且給他下達了命令。
“但凡有從其他部落趕來的騎兵,殺無赦!”
“父親,為何要如此……”
“亂我軍心,該殺!”
孤厥被冒頓單於的眼神嚇得不敢說話,這幾日匈奴戰事不利,即便是漢軍新兵,見過同胞被殘忍殺害後,都會竭儘全力抵抗!
加上數個部落的斥候來報,後院起火的消息不脛而走,令匈奴人人自危,生怕前線打仗,後麵妻兒被漢人帶去了中原。
“是,父親放心!”
孤厥深吸一口氣,他已經隱約感覺到,一向運籌帷幄的父親,現在心裡慌了!
“究竟是何人……還本單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