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眼見要被告破,靳歙心急如焚。
若是被匈奴攻破長城,後果不堪設想。
且不說令天下陷於動蕩之中,中原百姓更要生靈塗炭。
“你們的妻兒老小死了,難道還要坐視其他家庭分崩離析?”
靳歙怒吼一聲:“如今仇人就在眼前,是漢子就他媽殺了他們,大丈夫豈能有仇不報?”
守軍士兵這才如夢初醒,方才痛失親人,讓他們方寸大亂。
“將軍說的不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狼崽子們越過長城半步!”
“殺了他們,為妻兒老小報仇!”
“爹!娘!俺這就讓匈奴狼崽子給你們二老償命!”
此時的守軍悍不畏死,直接以血肉之軀鑄成城牆,意欲擋住匈奴人的進攻。
冒頓單於始終保持著冷靜,攣提稽粥每次前往中原,可不是遊山玩水,而是暗地裡收攏那些仇視大漢朝廷的人。
有些人願意將掌握的技術交給匈奴,包括這些攻城器械。
“攻城部隊撤回來,騎兵放箭逼退這些漢人!”
“是,單於!”
冒頓單於作戰閒庭信步,絲毫沒有著急,手下人也頗為輕鬆。
漢軍豈能輕易放過那些攻城的匈奴人,愣是突破城門,趕去截殺對方。
“嗬嗬,真是可笑!”
冒頓單於冷笑一聲,卻見來不及撤退的攻城兵,連帶著追出來的漢軍,全都死在了箭矢之下!
嗖!嗖!
“這王八蛋,連自己人都殺?”
靳歙看到此情此景,也忍不住怒罵一聲,冒頓單於為了殺傷漢軍,連己方士兵的性命,同樣不放在眼裡。
至於其手下控弦之士,當年連冒頓他爹,還有妻子都能夠殘忍射殺,更彆提這些袍澤。
“小子,不去修補城門,卻想著出來迎戰?你們相較於劉邦,實在是太嫩了!”
冒頓單於大笑之際,手下騎兵已經踐踏而來。
“不好,如此下去,城門必失!”
靳歙正欲惱怒之際,卻見身後一支兵馬來援!
“代王所料不錯,匈奴果然發兵,看來陛下已經駕鶴西去。”
傅寬麵露悲傷之色,沒想到在他遠赴齊國之後,便再也沒有機會與劉邦見麵。
“弟兄們,擊退這群狼崽子!”
與長城守軍利用弓箭不同,傅寬手下的兵馬,則以弩箭為主。
嗖!嗖!
連弩狂射,箭如飛蝗,意欲突破城門的騎兵,瞬間被射成了篩子!
“他媽的,何人敢壞我大事!”
眼看長城即將被攻破,卻被彆人破壞,即便是冒頓單於也忍不住怒罵。
“父親,孩兒願率勇士,突破城門!”
孤厥自告奮勇,想要引起冒頓單於的誇讚,誰知卻被怒甩一巴掌。
“混賬!你是傻子不成?敵人已經扼住咽喉要害,你去除了送死還能做什麼?”
“孩兒……知錯!”
孤厥心裡暗罵,自己想要為父分憂,結果卻是這等下場!
“冒頓,該換我陪你玩玩了。”
傅寬立於城樓之上,手下士兵以連弩逼退匈奴眾人,趕緊開始修補城門。
冒頓單於沒有繼續下令攻打,而是見好就收,今日若非傅寬及時趕到,哪怕靳歙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會丟掉長城。
“嗬嗬!你們二人加起來,倒是有些樂子。”
“你也是劉邦手下戰將吧?”
“明日咱們再戰,收兵!”
冒頓單於及時退走,留下無數百姓屍體揚長而去。
守軍士兵哀嚎不止,想要前去收屍,卻被傅寬暫且製止。
“諸位弟兄,我知道你們心中悲痛,但危險尚未解除!”
“若我是冒頓單於,定會時刻關注動向,汝等一旦出城收屍,便會被匈奴人盯上,到時候追悔莫及!”
似乎是在應驗傅寬之言,孤厥率領手下騎兵,直接對準死去百姓的屍體,進行輪番踐踏!
可憐被殺百姓,哪怕身死道消,屍體也不得安生。
“畜生!”
傅寬還是低估了匈奴人的凶殘,守軍士兵更有甚者,因為悲傷過度而暈厥過去。
“完了……如今這些守軍,短時間內恐怕派不上用場!”
“冒頓這招實在是狠毒!我的兵很有可能引起嘩變,他手裡還有守軍家人。”
靳歙目光堅定,看向了傅寬,直言道:“你能夠暫且代我守護長城?我安頓好這些弟兄,然後征發新兵前來幫忙!”
傅寬點了點頭,二人也是沒有辦法,若是任由士兵嘩變,恐怕損失更為慘重。
有了今日前車之鑒,留在長城內的士兵,猶如驚弓之鳥,生怕自己的家人,會被匈奴人殘忍殺害。
“唉……老靳,你先回去吧!”
“在你歸來長城之前,我一定保證不丟駐地!”
二人相見不久,便要再次各自為戰。
靳歙點了點頭,大喝一聲:“老子的人,全都收拾行囊,先隨我返回代國補給!”
——
長安城外。
劉盈這一次所率騎兵,較上次出征多了一千人,這也是韓信故意為之。
“以陛下目前的水平,三千人的作戰序列,已經是您的極限。”
“行了,知道了,師父!”
劉盈直言道:“糧草籌措有相父和曹丞相幫忙,到時候你再領兵前往長城,咱們兵合一處!”
劉盈越是聽話,就越令韓信心裡沒準。
“陛下,切不可肆意妄為!冒頓絕非陳豨之流能比!”
“較之英布如何?”
“他二人交戰,勝負在五五之分!”
“那就沒事了!”
劉盈伸了個懶腰,隨後大手一揮:“出征!”
在其離開之際,還不忘回頭,衝著留守長安的呂後、劉恒、劉肥等人抱拳。
兒行千裡母擔憂,呂後心中自然記掛,但兒子出征之後,政務還要壓在她身上,此時絕對不能垮!
“肥,恒,隨哀家前去理政。”
“是,太後!”
此番劉盈出征,騰虎並未隨行,他要跟隨韓信大軍。
好在瓊布、鄭茂、周亞夫、樊伉、項軒等人追隨。
項軒所率江東子弟兵,便是劉盈所增加的一千人。
劉如意跟隨在兄長身邊,這是他第一次奔赴戰場,興奮之中也有些許緊張。
“陛下,咱們要趕去長城麼?似乎行軍路線不對啊!”
“長城?誰說去長城,朕是聽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