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宮。
劉盈風風火火,直奔洞房而去,畢竟他並沒有忘記身為新郎官的使命。
好在趕回長樂宮後,遠在未央宮的劉邦等人,還沒有意識到新郎官人已經不見了。
此刻的大漢帝後,還沉浸在推杯換盞之中。
“蕭瀟,墨鳶妹子?你們在哪呢?”
劉盈輕輕喊了一句,卻見嫣兒站在房門前,指了指裡麵,隨後手指放在櫻唇旁,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劉盈抱拳謝過嫣兒,隨後輕輕推開門,直接一把摟住坐在床上的新娘。
“讓我摸摸看!這手感,怎麼比蕭瀟大?”
“手上有沒有繭子,你是墨狐?”
劉盈目瞪口呆之際,懷中墨狐羞憤難當,直接掀開蓋頭。
“怎麼?不是她們兩個,看來不遂太子殿下心意?那我走?”
“你走個屁!以前學過的招式,今天我要一一在你身上實踐,妖怪吃俺老孫一棒!”
隔壁房屋內。
蕭瀟與墨鳶側耳傾聽,畢竟這是墨狐率先開啟的實戰。
隻聽到之前墨狐還在嘴硬,說著什麼不過如此的挑釁之言。
隨後便是呼吸急促,伴隨著數聲求饒。
“你把我雙腿抬起來作甚?”
“為什麼讓我趴下背對著你?”
“誰要坐上去,你給我滾開!”
最後傳來的都是墨狐無能狂怒的低吼,隨即便是叫苦連連。
“天啊!太子殿下不會在毆打師姐吧?”
墨鳶心中焦急,畢竟她從小到大,都沒聽到師姐喊得如此淒厲!
“不對,再聽聽看!”
蕭瀟示意墨鳶稍安勿躁,二女繼續旁聽。
誰知這一聽,就是一夜。
除了中途休戰,劉盈讓人送來一些菜肴外,墨狐的求饒聲就沒有停止過。
劉盈大顯神威的一夜,換來的是第二天墨狐臥床不起。
淚痕伴隨著點點落紅,那是長大成人的見證。
當然,劉盈也不輕快,肩膀上的齒痕,代表著昨日鏖戰的激烈。
劉盈簡單洗漱後,便馬不停蹄地召集農家弟子。
“這玩意叫做地瓜,目前也叫做番薯。”
“適合在高溫少雨地區耕種,產量極佳,同時適合儲存。”
“什麼地瓜乾,地瓜粉,日後都能充當軍糧。”
劉盈看向眾人,直言道:“你們的任務,就是多弄些良種。”
“對了,這玩意種子和枝葉全都有毒,千萬彆學神農嘗百草,我怕你們進去幾個!”
農家弟子紛紛點頭,劉盈所推崇的循環飼養法,如今已經逐漸在大漢推廣開來。
但凡有幾畝兩天的百姓,都得到了朝廷的支持。
雞崽和豬羔子都會相應送上一些,為的就是讓百姓們能夠實現自給自足。
“對了,你們之中,誰願意去南越一趟?”
“南越那邊的稻米,似乎跟中原地區不同。”
“我是不可能前去了,這項光榮的任務,隻能交給爾等。”
劉盈此言一出,農家弟子們踴躍報名,畢竟農學之人喜歡種地,更喜歡發現良種。
“你們自信商量,到時候我會安排大家跟著趙毅前往南越。”
“你們隻管尋找良種,亦或是看到其他適合耕種的作物,想方設法帶回來便是。”
“至於偵查情報之類的,最好是少做為妙。”
劉盈悉心叮囑眾人,生怕他們畫蛇添足。
畢竟南越如今沒有反叛,而且南越王趙佗此人,同樣不好相處。
現在的他,不過是攝於劉邦之威,才沒有響應陳豨、英布的叛亂。
漢軍想要征伐南越,難度上升了不止一個等級。
那地方的氣候環境實在是過於惡劣,以北方軍人為主的漢軍,去了南越以後,容易感染上各類疫病。
“殿下,怎麼起得這般早?”
嫣兒秀外慧中,已經為劉盈與眾人準備了早餐。
“嫣兒姐,辛苦了。”
劉盈接過一碗肉粥,笑道:“昨日勞碌,是該吃些東西補充點體力。”
“對了,墨狐還沒有起來,勞煩嫣兒姐送些吃的給她。”
嫣兒麵紅耳赤,畢竟墨狐昨日的悲慘,整個長樂宮都有所耳聞。
畢竟墨狐囂張聲稱,要讓劉盈下不來床。
大漢太子隻能應戰,最後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真的行!
——
未央宮。
劉邦此時爛醉如泥,他整個人躺在樊噲身上,周勃這廝抱著他的臭腳,睡得那叫一個香。
平日裡文質彬彬的蕭何,此時也喊聲大作。
這些沛縣出來的庶民,最終橫掃天下,創立了大漢王朝。
劉邦揉了揉稀鬆的睡眼,抽回了周勃抱著的臭腳,還順便踹了對方一下。
“他媽的!昨日真是喝多了!”
“也不知道逆子有沒有順利洞房!”
“朕這爹當的,果然是儘職儘責!”
劉邦隻覺得有些恍惚,方才險些站立不穩。
“二哥,你怎麼來了?”
看著台下的劉仲,大漢天子有些發懵。
畢竟他撤了二哥的王位,甚至劉盈的親事,劉仲也並未來參加。
“臣,請陛下收回犬子劉濞的王位!”
劉仲跪地叩首,直言道:“犬子支援荊王,協助太子平定英布之亂,乃是其身為宗親的本份!”
“既然是本份,就不該讓陛下賜予封賞!”
劉邦嘴角上揚,劉仲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玩這招以進為退!
正如劉仲所言,大漢天子的確在考慮,如何削弱劉濞的吳國。
劉濞有功,若無封賞,會讓將士們頗有微詞。
但任由劉濞做大,萬一成為像齊地那樣的諸侯國,又是劉邦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英布謀反,名不正言不順,可劉濞是劉家自己人,還是劉邦的親侄子,是有皇位繼承權的人。
“哦?那你是想讓朕剝奪他的王位,然後受到天下唾罵?”
“臣不敢!臣隻是覺得……”
“二哥啊,你不用害怕,朕既然將他封王,就沒有要廢棄他的意思。”
劉邦拍了拍劉仲的肩膀,笑道:“自家人才信得過,你說對吧?”
劉仲冷汗直流,畢竟他就是劉邦最信不過的人之一。
否則,劉邦也不會讓他鎮守代地,以匈奴來攻為名,直接廢了他的代王之位。
“阿父活著的時候,就對朕廢了你的王位頗有微詞。”
“如今,朕讓你們一支的王位延續下去,你莫非還有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