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垣。
陳豨長舒一口氣,雙方終於進入了僵持階段。
至少依仗城池之利的叛軍,暫且不用擔心漢軍的攻勢。
“大王,糧道一切安全,隻不過張春那邊,似乎已經敗了,連他自己都被生擒!”
侯敝緊張不已,沒想到張春所率騎兵,竟然敗於曹參之手。
“曹參,不愧十八功侯之首,單論打仗,張春肯定不是其對手。”
曼丘臣感慨道:“可惜,盧琯此人短視,匈奴人又要視情況發兵!”
陳豨擺了擺手,“本王命張春突襲,渡河擊聊城,漢軍即便再驍勇,曹參再厲害,也不可能迅速打敗張春!”
“汝等可記得昨日劉邦的援軍,侍從東方而來!”
侯敝緊皺眉頭,納悶道:“莫非,您的意思,張春之敗,也有可能出於此人之手?”
陳豨點頭道:“劉盈,看來是本王小瞧了此人!汝等也不想想,此子一個照麵,便能找到本王所在,其才能不亞於劉邦!”
“可恨劉邦,竟擁有如此繼承人!”
“汝等記住,日後在戰場上遇到劉盈,一定要儘全力將其剿滅!”
眾將抱拳應承,殊不知劉盈純屬瞎貓碰上死耗子。
若非陳豨裝逼太過,大漢太子絕不會針對他。
“大王,我等是否要出城叫陣?”
“漢軍昨日敗於我手,正是士氣低落之際!”
侯敝獻策道:“我等代地、趙地特將,皆百戰猛士,定能震懾漢軍!”
陳豨果斷答應,能用最小的代價,贏得更大的戰果,何樂而不為?
“劉季!你一豎子,僥幸戰勝項王,莫非以為天下人都服氣了?”
陳豨站在城樓之上,破口大罵道:“吾今日率代地、趙地群雄,誓與汝爭奪天下!”
“樊噲,灌嬰,不過市井草民,代地猛士一招斬之!”
陳豨主動挑釁,樊噲和灌嬰不顧傷痛,就要上陣單挑,卻被劉邦直接攔了下來。
“你們倆給老子站住!”
“陳豨分明是故意為之,萬一你們倆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敗壞我軍士氣?”
劉邦冷哼道:“告訴全軍堅守,讓陳豨犬吠便是!”
陳平擔憂道:“陛下……如此處理,我軍依舊會折損士氣啊!”
劉邦白了對方一眼,“老子行軍多年,又豈會不知?”
“奈何如今樊噲、灌嬰負傷,郭蒙太過莽撞,很容易遭受暗算!”
“還是謹慎行事,按照逆子所說,徐徐圖之吧!”
眼看漢軍無人出戰,全都堅守不出,叛軍氣勢更勝,衝著軍陣叫罵不止。
“劉邦,你這縮頭烏龜,豎子得天下,簡直是笑話!”
“我笑樊噲殺雞屠狗,灌嬰販夫走卒!”
“漢軍無大將,不行叫呂後出來給弟兄們耍耍!”
陳豨手下特將,橫刀立馬,笑看漢軍龜縮。
“外麵怎麼回事?為何突然擂鼓?”
劉邦苦悶不已,幾個大將傷的傷,實在是無人出戰。
“陛下,不好了,太子率兵出戰了!”
“什麼?這逆子!傳朕的命令,讓他給我滾回來!”
——
兩軍對壘,戰將鬥陣。
陳豨讓五名特將一字排開,這是他三千門客中,武藝頂尖的人物。
劉盈渾然不懼,身後騰虎、瓊布、鄭茂、樊伉、夏侯灶蓄勢待發。
“劉盈,昨日你隻是僥幸發現本王!”
陳豨嘴硬道:“今日鬥陣,本王會讓你知道,你我實力的差距!”
陳豨大手一揮,特將王九應聲而出。
“你是哪位?”
劉盈突然一句話,讓陳豨有些摸不著頭腦。
“放肆!此乃我家大王陳豨是也!”
王九咆哮道:“無知豎子,還不滾過來受死!”
他就是陳豨?
劉盈歎氣一聲:“沒想到啊,昨日棄袍,丟盔,割須之人,就是代王陳豨?”
“老子要是早知道,肯定宰了你!”
什麼?你不知道?
陳豨有些懵逼,合著他猜測半天,是劉盈瞎貓碰上死耗子!
“你……王九,給我斬了他!”
陳豨萬千c語言,化為一句話。
“眾將,何人出戰?”
劉盈笑看王九奔襲而來,此人手持大刀,一看便是力大無窮之輩。
“末將不才,願為太子殿下斬將!”
瓊布二話不說,持槍策馬,衝著王九而去。
“小娃娃,乳臭未乾,也敢來戰場上送死?”
“戰場不是越老越能打,老東西!”
王九揮刀猛劈,瓊布持槍突刺,二人比拚的就是馬術與力量,看誰的速度更快!
唰!
馬戰很少能打太多回合,畢竟雙方都在追求一擊必殺的機會!
白駒過隙,一瞬之間,二人已經分出了勝負!
卻見王九大刀還舉在半空之中,整個人已經被長槍捅了個對穿!
人被直接釘死在地上,戰馬順勢跑到了漢軍陣營。
“陳豨,你手下的人也不行啊!老子不過是太子麾下一奴仆,殺你特將如探囊取物!”
瓊布放聲大笑,卻見陳豨軍陣之中,又有兩名特將殺出。
“王八蛋,單挑不行,改群毆了不成?”
劉盈大罵道:“樊伉,夏侯灶,給老子掩護瓊布撤退!”
諾!
樊伉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父親受傷,令他頗為心痛。
夏侯灶同樣如此,父親夏侯嬰留在長安坐鎮,夏侯家在戰場上的榮譽,要靠他來維係!
瓊布想要抽出長槍,奈何王九臨死之際,還緊緊握住其武器不放。
陳豨軍中兩名特將左右來襲,瓊布隻得先行棄槍而走。
“樊伉!夏侯灶!你們倆快點!”
說話之間,又一名特將彎弓搭箭,瞄準了逃竄的瓊布。
嗖!嗖!
箭矢射出,隻不過瓊布安然無恙,暗箭偷襲之人,卻已經應聲倒地!
“陳豨軍,難道隻有偷襲的把戲?兩軍鬥陣,隻會偷雞摸狗,當真令人不齒!”
騰虎後發先至,一箭射穿對方箭矢,順勢取敵性命!
再看戰場之上,叛軍兩名特將左右夾擊,刀劍交揮,瓊布彎腰躲閃,樊伉與夏侯灶迎麵而來,瞬間斬敵首級!
兩顆大好頭顱落地,陳豨瞬間損失四名特將,剛才還耀武揚威的叛軍,此時已經目瞪口呆,鴉雀無聲!
“豨子,你也不行啊!什麼代地猛士,就這?”
劉盈打了個哈欠,笑道:“不如你我親自上陣?敢不敢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