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場盧俊元都高舉酒杯,遊走於席間,與賓客們相談甚歡。所有人都能看得出駙馬今天極為高興,想著駙馬終於娶到了心心念念的公主,高興一些也很正常。甚至喝到後麵,駙馬都喝多了,沒了基本禮數,摟著眾多可以當他叔伯輩的朝中大臣稱兄道弟喝起了酒。大家看駙馬這樣高興,今天又是新郎官,誰也不會和他計較。直到最後,盧俊元和到場的絕大多數人都喝過酒後,舌頭都明顯有些大了。為怕影響後續的洞房花燭夜,府裡的下人過來攙扶著駙馬爺送到了新房。喜娘們看到喝得醉醺醺的駙馬爺,也顧不上什麼,以最快速度結束了喝合巹酒的流程,退出了新房,關上了房門。悅寧一臉期待地看著喝得滿臉通紅的盧俊元,聲音嬌媚,“駙馬~你喝多了,我們早些歇息吧。”她看到盧俊元喝多了,心裡不怒反而有絲竊喜。太後已讓嬤嬤給她準備了一小袋雞血,一會她趁駙馬不注意灑在白帕上即可。之前她還有些擔心萬一被盧俊元發現了怎麼辦,現在他喝成這樣了,肯定不會注意這些細節,心裡也鬆了口氣。盧俊元看著悅寧,嘿嘿一笑,“公......公主,你......你今天......可真......真美!”聽到駙馬誇自己美,悅寧眼中飄過一絲得意,起身想扶住盧俊元上床。不想盧俊元一個轉身,踉踉蹌蹌走到貴妃榻旁,直接倒在上麵,再也不動。沒一會發出了輕微的鼾聲。悅寧不可思議地看著睡成死豬模樣的盧俊元,氣得想罵人,可又沒辦法。她的新婚之夜,駙馬居然喝得酩酊大醉,就這樣睡死在她麵前,那還如何洞房啊!該死!該死!!要不是今天來的賓客全是朝中重臣,悅寧恨不得把和盧俊元喝酒的人全殺了,居然敢讓駙馬喝這麼多酒,害他都沒辦法洞房。她想著扶盧俊元上床,可彆說她現在身子極虛弱,就算她正常時候,萬萬也扶不動喝得爛醉如泥的盧俊元。最後悅寧隻得氣呼呼自己一人躺在床上睡下了。她自是沒看到她睡下後,躺在貴妃榻上的盧俊元緩緩睜開了眼睛,一片清明,哪有一絲醉意。翌日,按慣例,公主和駙馬要到皇宮給太後、皇上請安。吳太後把悅寧公主單獨叫到了一旁,小聲問道:“怎麼樣,昨天晚上盧俊元沒發現吧。”悅寧聞言眼睛一紅,“太後,昨天盧俊元根本沒碰我。”吳太後一愣,忙問道:“怎麼回事?”難道盧俊元發現什麼了?若真是如此,他敢嫌棄悅寧,她不介意把這個駙馬給廢了,重新給悅寧換個駙馬。“昨天駙馬喝多了,回到房裡直接倒在貴妃榻上就睡著了。”悅寧如實說道。吳太後聞言心下一鬆,笑道:“你這孩子,這很正常的,盧俊元一直鐘情於你,想來昨天終於能與你大婚,一高興就喝多了,彆急,今天晚上他定會和你圓房,哀家交代你的,要記住了。”悅寧聽吳太後這樣一說,心裡也舒服一些了,“是,太後,寧兒會注意的。”“回去吧,你們還要去拜見盧丞相的,以後好好和駙馬過日子,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該處理就處理了,可彆讓駙馬發現什麼端倪,哀家也是為你好。”悅寧自不敢反駁太後,乖巧的點點頭,“寧兒謹遵太後懿旨。”出了宮,兩人又前往丞相府,拜見盧丞相和盧夫人。盧丞相和盧夫人笑嗬嗬地給兩位新人送上了見麵禮,隨後盧夫人陪著悅寧公主說話,盧鴻把盧俊元帶到了書房。“如何?”盧鴻一改之前的滿麵笑容,帶上一絲緊張。盧俊元說道:“昨天兒臣已經借喝酒之機和一些大臣說了這事,想來很快就會有回應了。”昨天公主府大宴賓客,嘯月重要的朝臣都前來祝賀,盧俊元借著與大家喝酒之際,已經把找到二皇子一事告知了信得過的朝中大臣們。這些大臣早就看不慣吳太後和國師把持朝政,可礙於先皇已無其他子嗣,不得不忍氣吞聲,現在聽到二皇子還活著一事,自然高興。嘯月該動一動了。“好,那公主......”盧鴻有些愧疚地看著兒子,明明是自己優秀的兒子,卻要娶那樣的女人。“父親,你放心,兒子絕不會碰她一根汗毛。”“那公主會不會有意見,為父怕太後那邊不好交代啊。”現在暫時還不能惹怒吳太後。“父親,你不用擔心,公主身體不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兒子會處理好的。”盧俊元說道。“你有分寸就行,再忍忍,天快亮了,到時候咱們就休了那個女人。”盧鴻說道,就悅寧公主做的那些不要臉的事,哪配當他們盧家的媳婦。這邊盧夫人一直壓著心中的厭惡與悅寧說著話,扮演著一副好婆婆的樣子,公主身上飄來的薰香味,盧夫人都覺得惡心。直到送走兒子和公主,她才紅著眼眶,“老爺,元兒好苦,娶個這樣的女人。”盧丞相安慰道,“夫人,彆急,一切都會好的。”老夫老妻幾十載,盧夫人自然知道自家老爺在做的大事。她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但夫君和兒子要做的事,她定當全力支持。入府,悅寧早早讓沐畫備上了玫瑰花瓣浴,在裡麵泡了半個時辰,讓自己從頭到尾全都染上玫瑰花的香味。穿上紅色軟錦紗衣,曼妙的身姿在半透明的紗衣下若隱若現,更添了誘人的魅惑。悅寧就這樣坐在屋裡,靜等駙馬。門開了,悅寧驚喜地轉頭,起身走到盧俊元身邊,聲音嬌媚,“駙馬,你去哪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人家都等你好半天了。”盧俊元麵上笑容和煦:“我去了趟太醫院。”悅寧有些詫異,“駙馬可是哪裡不舒服,直接讓太醫來府上給你看診就可,何需駙馬親自跑太醫院呢。”盧俊元拿出一個長條盒子,打開裡麵躺著一隻品相較好的人參。“包院使說公主身體虛弱,需要好好調理,我專程去買了這支百年人參給公主服用。”雖說宮裡自然不缺百年人參,可這畢竟是駙馬的一片心意,悅寧很是高興,聲音更加輕柔,“駙馬,你對我真好。”“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對你好,對誰好。”盧俊元一如既往的溫柔如水。“駙馬~”悅寧朝盧俊元身上靠去,“時間不早了,我們該歇息了。”盧俊元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悅寧,嘴角輕勾,滿眼厭惡,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