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辛苦帶大的女兒,居然沒和她商量一下,直接就把她給賣了。
她苦笑了一下,罷了罷了,怎麼也是自己的女兒。
如果今天兩人非要折了一個,李嬤嬤也會拚命保住自己女兒的。
想到這,她心一橫,開口道:“王爺,是老奴嫉恨蘇大夫,怕小世子有了她,就不要老奴了,才做出這樣的事陷害蘇大夫,請王爺要責罰就罰老奴一人吧,翠萍是被我逼著做的。”
翠萍聽到這,心裡鬆了一口氣,自己的娘擔下了一切,王爺就算責罰,最多是罰點月銀,不會把她趕出王府。
隻要能繼續留在王府,待鳳惜郡主嫁進來,念及她娘這份情,一定會讓王爺把她納入府。
“巫蠱娃娃哪來的?”蕭彥初問道。
李嬤嬤愣住了,這娃娃是郡主給她的,不然她怎麼可能知道王爺和蘇若錦的生辰八字。
但她知道不能把郡主供出來,否則自己女兒也落不得什麼好。
隻要她擔下責任,郡主定會看在她的份上,善待翠萍。
“是,是老奴自己做的。”
蕭彥初長長“哦”了一聲:“本王竟不知王府一個小小奴仆居然能打聽到本王和蘇大夫的生辰八字。李嬤嬤,看來本王小看你了,你不到皇城司任職真是大材小用了。”
李嬤嬤後背已被汗水浸濕,支支吾吾說道:“老奴......老奴是無意中得知王爺生辰八字的,蘇大夫的是老奴花錢讓人去晏陽打聽的。”
她在王府裡多年,無意得知王爺的生辰八字說得過去,蘇若錦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派人打聽也能打聽得到。
蘇若錦淡笑不語,她是有生辰八字,但是不是真實的她也不清楚。
當初林府把她抱回來的時候,她年紀還小,自然是林府說她是何時生的就是何時生的了。
李嬤嬤寫在娃娃上的,就是她在林府用的生辰八字。
蕭彥初緩緩轉動著左手的翠玉扳指:“螢蟲居然想與皎月爭輝,來人!”
“等等,王爺,我有話要問。”蘇若錦說道。
蕭彥初點點頭,示意蘇若錦隨便問。
“李嬤嬤,你和翠萍是何時開始截留世子飯食的?”蘇若錦問道。
剛才煙羅已經告訴她,中午小寶的飯食也被翠萍截留了大半。
看來,她們早就成習慣了,做得是非常自然。
聽到蘇若錦的話,蕭彥初抬眸看向李嬤嬤和翠萍,漆黑幽暗的眼底,像是染了層墨汁。
李嬤嬤瞬間僵在原地,隻感覺一股徹骨的寒意貫穿全身,杵在地上的雙手開始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若是說陷害蘇若錦的事,她可以犧牲自己保住翠萍,但截留世子吃食的事要被捅出來,她們倆誰也逃不掉。
李嬤嬤心裡滿是後悔,後悔與蘇若錦作對了,如果她不是急著把蘇若錦趕出府,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她和翠萍就能在王府好好過下去。
李嬤嬤不知道的是,就算沒有巫蠱娃娃之事,她和翠萍也逃不過這一劫。
翠萍渾身發抖,心下一橫,反正娘已擔了之前的責任,擔一個也是擔,擔兩個也是擔。
“王爺,這事奴婢不知,娘給奴婢拿什麼,奴婢就吃什麼。”
李嬤嬤此時也顧不上心寒女兒把所有責任推給她,忙著辯解道:
“王爺,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世子從小胃口不好,吃啥吐啥,一些油膩或者不合胃口的東西一吃就吐。
每次用完膳都會留下很多沒動過的吃食,老奴想著倒了也是浪費,就自己拿回屋裡吃了,老奴吃的全是世子吃剩的食物啊。”
按理說,主子吃剩的東西,若是主子不賞賜,做奴才的也不可以私下吃了,會被視為偷。
若奴才真偷吃了主子吃剩或者不要的東西,算不上重罪,遇到心善的主子也不會把這當回事。
李嬤嬤指望著這樣說能讓自己罪責輕一些。
“胡青。”蕭彥初叫了一聲。
胡青就懂了,立馬走出屋。
不一會,胡青就帶了幾個廚房的小丫鬟進來。
看到這幾個小丫鬟,李嬤嬤直接癱軟在地。
完了,完了,全完了。
王府事務繁多,她從沒想過王爺會親自過問小世子的吃食問題。
一個小呆子吃了又吐是常狀,他也不會告狀,這些小丫鬟要在自己手下討生活,更不敢說什麼。
李嬤嬤才敢這樣做,這些年下來也沒出過什麼岔子,怎麼這個蘇若錦一來,啥都掩不住了呢。
李嬤嬤惡狠狠地盯著蘇若錦,她就是個妖女,害人的妖女!
她要保住翠萍,女兒今後一定會替她報仇的。
“王爺,一切都是老奴的錯,是老奴被豬油蒙了心,求王爺恕罪,老奴以後再也不敢了,請王爺再給老奴一次機會,老奴一定會好好用心伺候好小世子。”
李嬤嬤哭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蘇若錦冷冷看著她:“在晏陽的時候,我曾在世子身上見過一些青紫掐痕,若沒猜錯,也是你做的吧。”
傷害世子,死罪一條。
李嬤嬤急了,怒罵道:“蘇若錦!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置我於死地,平白無故冤枉我,你個惡毒的女人,好狠的心!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蕭彥初眼神森然,狀似平靜的語氣裡壓著怒意:“給本王查!”
逸兒隻不過是患呆病,就能讓王府一個惡奴欺他至此!
不一會,胡青回來稟報:“王爺,世子身上確實有些淤青,集中在腰部、大腿和手臂上方,府醫剛看過確認是被人掐出來的。”
逸兒平時洗澡穿衣都是由李嬤嬤負責,平時又是一直穿著長衣,外人根本看不出來。
蕭彥初笑了,眼裡如同淬了千年寒霜:“很好,很好,本王竟不知,府裡還會有這樣的刁奴,看來是本王平時對你們太過仁慈了。來人啊!把李嬤嬤給本王投入蛇窩,翠萍杖責一百,其餘參與此事的人,杖責三十,能活下的全部發賣。”
杖責也分技巧,有輕有重,輕的話,三十板子也能要了人半條命,重的話,誰也彆想活下來。
王爺盛怒之下,誰敢放水,參與這些事的人,注定逃不過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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