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號雅間的門半掩著。
張元外第三次伸手理了理衣襟,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他心頭就一陣火熱。
隻是等了許久也不見人來,他的耐心漸漸被消磨光。
就在他想要叫人去問問時,就見房門被人推開,宋清秋走了進來,她身後還跟著幾個丫鬟,丫鬟們各自抱著一個酒壇。
“讓張員外久等了,我自罰三杯。”
說著話的時候,宋清秋已經坐到了他的對麵,拿起酒壺噸噸噸就是三杯酒下肚。
張員外見狀衝她大拇指,“清秋姑娘真是海量!”
幾個丫鬟放下酒壇離開。
宋清秋咂吧一下嘴,這酒跟現代的比起來,完全不夠看啊!
她拿起一個半斤容量的酒壺遞給張員外,“多謝誇獎,小女子敬你一杯。”
張員外看著手裡的酒壺,一臉不可置信的問她,“你管這叫一杯?”
宋清秋拿著另外一個半斤裝的酒壺,笑吟吟的看著他,“對啊,來,乾了!不喝完,我瞧不起你!”
張員外也是好喝酒的人,但平日裡都是小酌幾杯,像這樣拿著酒壺直接喝的,他還是第一次。
不過,這激起了他的好勝心!堂堂大男人怎麼能被一個女人比下去!
不就是半斤酒嗎?小意思。
一刻鐘後。
“清秋啊,嗝……你張哥,喝不動了。”張元外趴在桌子上,朝她伸手,“快……來…哥…嗝……懷裡。”
“美……得…你!”宋清秋也喝多了,臉上兩個高原紅,她拿著酒壺,一步三晃的來到張員外跟前,用空閒的左手捏著他的下巴,然後把酒壺裡的酒全給他灌了進去。
張員外ko
宋清秋笑著扔掉酒壺邁著不穩當的步伐離開這裡。
翌日。
紅姨一臉怒容的跑來把睡夢中的宋清秋拽了起來。
“你個沒良心的死丫頭,老娘好心替你周旋,你看看你辦的什麼事兒?灌醉張員外就算了,你怎麼讓他趴在地上睡了一宿?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他身子不大好,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你負責嗎?”
“紅姨你彆氣,生氣容易變老,真的,你信我。”
“彆給老娘嬉皮笑臉的,要是再有下次,你看老娘怎麼收拾你!”
“知道了。”宋青秋這會也沒了睡意。
她一邊穿衣一邊對紅姨說道:“紅姨,我有個想法。”
紅姨以為她又要唱新曲,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又是什麼新曲對吧?我跟你講,那些個臭男人就是圖個新鮮,等聽膩了,你還不是會像以前一樣?媽媽知道你看不上張員外,可他有錢啊!”
“紅姨,我的這個想法,可以讓你日進鬥金,壓過倚紅樓。”
怡紅樓是雲城最大的青樓,生意紅火,天天滿座。
忽然,有一天,怡紅樓的對麵開了家倚紅樓,老板是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姓陳。
陳老板手裡的姑娘個個放得開,且白天也開門營業。
最主要的是,他們的酒比怡紅樓的好,就這樣,怡紅樓的生意被搶走一大半。
沒多久,倚紅樓又來了個天仙似的美人。
怡紅樓的生意就更差了,有好幾個姑娘跳槽跑到了對家。也是在那時候原主開始走下坡路。
紅姨急得不行,正巧人販子帶著嫣紅來了,她花高價買下嫣紅,樓裡有了新人,生意這才漸漸回轉。
昨天那樣的火爆的生意讓紅姨狠賺了一筆,打算再去買幾個顏色好的回來撐場麵。
沒想到,一大早的就有人跑來告訴她,張員外趴在地上睡了一宿,要不是守夜的人發現趕緊把人挪到了雅間屏風後的床上,等人醒了指不定要怎麼鬨。
紅姨這才一大早的跑來教訓宋清秋。
隻是,讓她意外的是,宋清秋竟然有法子能壓倚紅樓一頭!
說實話,她心裡有些不大相信。
但把生意搶回來,是壓在她心頭的一塊大石。
她決定試一試。
“那你說說看,要真能把生意搶回來,你就是大功臣!媽媽我一定不會虧待你。”
“對麵生意好,除了姑娘們放得開,最主要的是酒。”
“這還用你說,我早就知道了,可惜的是找不到好的酒行。”
“我能把咱們的酒變成美酒,味道絕對比對麵的好。之後……我們再在,這樣那樣。”
紅姨的眼睛越來越亮,聽完宋清秋的話後,她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行,就按你說的辦,我這就去準備。”
“紅姨,你再買幾十斤香菇,咱們的菜好不好吃就靠它了。”
紅姨點點頭,風風火火的跑了。
宋清秋的想法是,先整個簡易的蒸餾器,買低度酒來提純,後續再進行調香調味,味道絕對完勝現在市麵上的大部分酒。
還能分個檔次出來,再編個感人的故事,絕對受歡迎。
她拿出紙筆鋪好,將要做的事一一列出來。
首先是提純,其次是製作蘑菇精,最後是研發新菜式。
這個世界的飲食文化還停留在蒸煮烤上。
鐵鍋,麵食都還沒有,這些她都一一寫了上去,直到紙被寫滿,寫不下了。宋清秋才停了下來。
這一看,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不會寫毛筆字,用握鉛筆的方式來握毛筆,開頭因為認真又寫的慢,雖然字有點難看,但勉強還能看,到了她頭腦風暴的時候,因為寫的快,直接成了鬼畫符。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毛筆,將紙折好收了起來。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丫鬟的聲音。
“清秋姑娘,用飯了。”
“好,我就來。”
因為前段時間生意不好,紅姨打發掉了一些人。
原主一個過氣的隻能自力更生,紅姨就把伺候原主的丫鬟調去伺候嫣紅。
宋青秋吃了飯。叫上樂師和舞姬排練新曲《笑紅塵》。
樂師們聽到她又有新曲了,一個個眼冒精光。
“清秋姐,你太厲害了吧!這才多久啊,又有新曲了。”
“這首曲子也好好聽啊。”
“我們還在擔心,隻有一首,客人總會有聽膩的時候,現在好了,可以換著聽。”
就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了過來。
“一首會聽膩,兩首就不會了?不就是傍上了一個有些才氣的書生嗎?等他江郎才儘的時候。清秋姐,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