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早朝退朝之後,百官們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地議論著邊境傳來的消息:高昌王正在瘋狂地招兵買馬,大唐的軍隊也是蓄勢待發,邊境已然是風雨欲來之勢。
宮殿後麵的暗室中。
“陛下,高昌王此舉明顯有不臣之心,邊境局勢危急,臣等懇請出征!”
尉遲恭率先開口,聲音洪亮。
秦叔寶也緊接著說道:“陛下,末將願隨尉遲將軍一同前往,定要讓那高昌王知道我大唐的威嚴不可侵犯!”
李世民坐在龍椅上,神色沉穩,目光深邃地思考著。
片刻後,他緩緩起身,看向兩位愛將:“朕亦知邊境形勢嚴峻,此次朕要與你們一同前往部隊。”
尉遲恭和秦叔寶皆是一愣,連忙勸道:“陛下萬金之軀,怎能涉險前往邊境!”
李世民擺了擺手,神色堅定:“朕雖為天子,但大唐的安危係於每一場戰事。”
“朕會喬裝成謀士潛伏在軍營之中,既能隨時觀察局勢,又能在關鍵時刻做出決策,此乃一舉兩得之事。”
尉遲恭和秦叔寶見李世民心意已決,知道再勸無用,隻得領命。
出了暗室,尉遲恭徑直去找李恪,想彙報自己和秦叔寶要參戰的事情,結果找遍了整個皇宮,都沒找到李恪的蹤影。
“奇怪,這個時候,李恪殿下回去哪兒呢?”
正疑惑著,尉遲恭正好看到武琞從李恪寢宮走了出來,連忙一把拉住。
“武才人,我找陛下有要緊事,可是找了一圈兒都沒找到,才人可知陛下去哪了嗎?”
武琞愣了一下,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陛下去工部打鐵了,尉遲將軍現在過去,應該正好能看到陛下!”
說完,武琞就扭動著腰肢離開了。
“打鐵?看來李恪殿下對這戰事也是上心,竟然親自去監督工部打造兵器!”
隨後,尉遲恭一路疾行,工部所在之處遠遠便能聽見叮叮當當的打鐵聲。
他大步邁進工部工坊,裡頭熱火朝天,工匠們各司其職,正忙碌地打造著各種兵器器械。
尉遲恭放眼望去,一心尋找李恪的身影。
隻見工坊中央,有一人正站在巨大的鐵砧旁,周圍火花四濺,此人身形與李恪極為相似,但尉遲恭搖了搖頭,當今陛下怎麼會親自打鐵呢。
不過走得越近,卻發現那人與李恪越像。
“陛下!”尉遲恭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可那人並未回頭,依舊專注地揮動著手中的大錘。
尉遲恭再走近了些,又叫了一聲:“陛下!”
這時,那人才停下手中動作,緩緩轉過身來。
尉遲恭定睛一看,果然是李恪,隻是眼前的李恪模樣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隻見李恪袒露著上身,結實的肌肉被汗水浸濕,泛著古銅色的光澤,臉上也滿是煙灰汙漬。
李恪看到尉遲恭,微微一怔,隨即笑道:“尉遲將軍,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尉遲恭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呆呆地望著正在打鐵的李恪,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開口:“陛…陛下,您這……這是為何呀?怎的親自操持這打鐵的粗活?”
李恪咧嘴一笑,放下手中的鐵錘,用搭在肩頭的布巾擦了擦汗,說道:“尉遲將軍,如今邊境局勢緊張,前線將士們浴血奮戰,我雖不能立刻奔赴沙場,卻也想儘份心力。”
“這兵器的好壞,直接關乎戰士們的生死,我來親自試試,看看能否找出改進之法。”
李恪笑著看向尉遲恭,招手示意他走近些,指著麵前圖紙上畫的物件,對身旁的工匠們說道:
“你們看,按照這個設計,將竹筒加固,再配上合適的引信,填入適量火藥,就能製成威力不小的火器。”
工匠們一邊聽,一邊不住點頭。
尉遲恭湊過去瞧了瞧,那些複雜的線條和標記看得他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頭腦。
不過他心裡卻犯起嘀咕,就這麼個小小的東西,真能有李恪說的那麼厲害?還能開山碎石,簡直是天方夜譚。
在他的認知裡,能夠對堅固城牆或山石造成破壞的,唯有那體型龐大、構造精密的攻城炮。
可眼前李恪搗鼓的這玩意兒,細細長長的,可不就跟燒火棍沒啥兩樣嘛。
李恪似乎看出了尉遲恭的不屑,微笑著說道:“尉遲將軍,您若是不信,不妨親身一試,我這新製的火器,說不定會讓您大開眼界。”
尉遲恭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脾氣,心想你這小子還敢小瞧我?當下把胸脯一挺,大聲道:“試就試,我還能怕了你不成!”
這時,武家兄弟找來的幾位能工巧匠拿著一個物件走了過來。
這物件正是他們這些天日夜趕工鍛造出來的一把燧火槍,旁邊還放著幾包用搜刮來的硝石精心製成的火藥。
尉遲恭不屑地瞥了一眼,但是出於尊重,還是穿上了盔甲。
“來吧,陛下,讓老臣看看你這奇怪的武器能有多大威力!”
李恪微微一笑,填充好火藥之後,直接一發打了出去。
“嘭!”
隨著那聲震耳欲聾的爆響,火光裹挾著硝煙猛地從燧火槍管口噴發而出。
炙熱的氣流撲麵而來,讓站在不遠處的尉遲恭都感受到了那股灼人的熱浪。
隻見那枚鐵彈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帶著呼嘯的風聲,徑直衝向旁邊擺放的盔甲。
“噗”的一聲悶響,鐵彈狠狠撞在盔甲上。
刹那間,堅硬的盔甲如同紙糊一般,被硬生生撕開一個巨大的口子。
破碎的鐵片四處飛濺,有的甚至嵌入了周圍的地麵。
尉遲恭驚得雙目圓睜,嘴巴微微張開,整個人呆立在原地。
他的視線緊緊鎖在那具破了大洞的盔甲上,大腦一片空白。
在他過往漫長的征戰生涯裡,從未見過如此威力驚人的武器。
以往麵對堅固的盔甲,即便是他力大無窮,摧毀一具盔甲,也要費上一番力氣。
可如今,李恪手中這看似簡單的火器,僅僅一擊,就將一副完好無損的盔甲破壞得如此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