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慶和武元爽雖滿心怨憤,卻也不敢違抗聖旨,隻能乖乖聽命於武琞。
武琞神色冷峻,目光掃過二人,冷冷開口:“即刻便去城牆門口跪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起身,就跪到天亮,明日一早,隨我上朝麵聖。”
“妹子,我們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們吧!”
“這我們哥倆要是跪倒明天早上,還怎麼麵聖啊,膝蓋估計都廢了!”
“剛才都是我們不對,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武元慶說著,連忙給武琞作揖,再也沒有了剛才初見武琞時的盛氣淩人。
“怎麼?你們想抗旨!”
武琞冷漠地說道,一句話,周圍的守衛瞬間舉起了武器。
武元慶嘴唇囁嚅,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武元爽暗中扯了扯衣袖。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無奈至極,最終隻能低下頭,拖著沉重的步伐朝著城牆門口走去。
武珝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中並無半分憐憫。
待他們走遠,她才轉身,快步往回走。
此時,她的心臟劇烈跳動,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李恪的身影。
還記得不久前,李恪在寢宮內,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身著寬鬆的睡袍,慵懶卻又不失尊貴之氣。
他隨手從案幾上拿起一份聖旨,遞給武珝,那聖旨上空無一字。
李恪的眼神深邃,雖未言語,但武珝瞬間明白,這是李恪給予她的絕對信任,讓她可以依照自己的心意擬定聖旨內容。
當時,李恪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迷人的微笑,帥氣地吩咐她去宮外給武家宣旨。
那一刻,武珝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撥動,心猿意馬,臉頰也不自覺地泛起紅暈。
李恪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和獨特魅力,讓她怦然心動,心中猶如有千萬隻小鹿亂撞。
然而,此刻冷靜下來,武珝心中又不免有些忐忑。
李恪本意是想招攬武家,壯大自己的勢力,可自己剛剛借著聖旨刁難武元慶和武元爽,這般做法實在有些過火。
萬一因此破壞了李恪的計劃,惹得他不悅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裡,武珝心中一陣慌亂,腳步也不自覺地慢了下來,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皇宮深處,夜色深沉。
袁天罡一襲黑袍,悄無聲息地穿過重重宮闕,神色匆匆地直奔李恪的寢宮而來。
李恪正坐在桌前,翻閱著奏章,燭火搖曳。
聽到門外細微的腳步聲,他微微皺眉,放下手中的奏章。
“進來。”
李恪沉聲說道。
袁天罡推門而入,單膝跪地:“陛下,深夜叨擾,實因今夜觀星象,帝星有失,光芒隱晦,恐有血光之災降臨,還望殿下千萬小心。”
李恪微微挑眉,神色間並無懼色,他站起身來,雙手背後,緩緩踱步:“袁愛卿,你我相識已久,本王雖不懼這些所謂的災劫,但既你如此說,本王自會有所防備。”
說罷,他立刻傳下命令,安排不良人加強宮殿內外的守衛。
就在此時,“吱呀”一聲,房門突然大開。
強勁的夜風吹入室內,燭火劇烈晃動。
李恪心神瞬間一緊,全身肌肉緊繃,右手不自覺地按向腰間佩劍。
然而,待看清來人,李恪緊繃的神經頓時鬆弛下來,長舒了一口氣。
原來是武琞進宮來了。
隻見武琞麵色微紅,發絲有些淩亂,顯然是一路匆忙趕來。
“武琞,你深夜進宮,所為何事?”李恪問道,眼神中帶著一絲關切。
武珝微微低頭,不敢直視李恪的眼睛,輕聲說道:“陛下,您之前吩咐我招攬武家之事……”
李恪心中一動,走上前幾步:“哦?此事進展如何?”
武琞咬了咬嘴唇,突然伸手解開外衣的係帶,外衣滑落,露出她背上綁著的荊條。
袁天罡見狀,微微一愣,隨即知趣地轉身回避。
武琞“撲通”一聲跪下,聲音帶著一絲哭腔:“陛下,奴婢有罪,此次招攬武家之事,怕是要黃了。”
李恪麵露疑惑之色,趕忙上前想要扶起武珝:“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先起來,慢慢說。”
就在李恪伸手扶起武琞的這個空擋,武琞眼神突然變得狠厲,她猛地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閃,直刺向李恪的咽喉。
這一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眼看著李恪根本來不及躲避。
刹那間,整個房間的空氣仿佛凝固,時間也在此刻停滯。
下一秒,李恪反應極快,在匕首即將觸及咽喉的千鈞一發之際,他身體後仰,腰部用力一扭,整個人如貓般側移數尺,但那匕首突然變招,劃破了李恪胸口的衣襟。
同時,李恪反手抽出腰間佩劍,一道淩厲的劍影劃過,直逼“武琞”而去。
“武琞”沒想到李恪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不僅躲過致命一擊,還能迅速反擊。
她身形急退,卻因動作過大,腳下一個踉蹌。
李恪這一劍雖未擊中她,卻削斷了她幾縷發絲。
“大唐皇帝,也不過如此!”
“武琞”站穩身形後,臉上露出嘲諷的神色,手中匕首在空中虛劃幾下,擺出挑釁的姿態。
李恪卻並未動怒,反而輕笑一聲,目光如炬地盯著“武琞”:
“你這易容術也還差得遠呢,單單這雙腿,就比武琞差太多,她身姿輕盈,行動如風,哪像你這般笨拙。”
“武琞”心中一驚,下意識低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時已被李恪扯下大半,露出裡麵的貼身衣物。
她頓時又羞又惱,臉上一片通紅。
外麵的不良人聽到屋內打鬥聲,迅速將宮殿包圍。
“武琞”知道此時情況危急,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她狠狠瞪了李恪一眼,轉身衝向窗戶,幾個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假武琞一路狂奔,竟然回到了李恪的酒樓中。
隻見她閃身進入房間,迅速摘下麵罩,露出一張絕美卻滿是怒容的臉。
此人正是高昌王王妃。
“李恪,你這個登徒子!”
高昌王皇妃咬牙切齒地罵道,想到剛才在李恪麵前春光乍泄的場景,她又羞又氣。
自己精心策劃的刺殺,竟然被李恪如此輕易識破,還在慌亂中丟了這麼大的醜。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高昌王大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