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叔,你說的太嚴重了,我可沒打算把你怎麼樣,隻希望你好好聽我說話,解除誤會而已。”
徐根生看著倔強的老鄭,心下有些佩服地說道:“至於輸贏,我不過是借助了鄭老叔你的神槍之威,取巧而已。”
“真要是論槍法,整個雁蕩山脈,有幾個敢和鄭老叔你相提並論,一較高下的?”
“你是這個!”說著他就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他這麼一番讚美,原本心有不甘但卻隻能認輸的老鄭,登時覺得心裡頭說不出來的舒服,同時也有些慚愧。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厚道的人,之前是我錯看你了。”
老鄭苦笑了一下,抱拳說道:“但是輸了就是輸了,還請你賜教吧!”
“賜教不敢,隻是想請鄭老叔你稍微想一想,我若是要害你小兒子鄭彪,又怎麼可能隻打斷一手一腳,剛好落人口實呢?”
徐根生擺了擺手說道:“第二個,我和張洪等兄弟們,自從吃了中午飯之後,就到山上來忙活了,哪裡有功夫和機會對付鄭彪?”
“這,”老鄭遲疑了起來,朝著小兒子看去。
隻見鄭彪臉上閃過一道慌張神情,慌忙說道:“爸,就是這小子害的,您可千萬彆被他蒙騙了!”
“他這是在偽裝好人啊!”
“嗬嗬,”徐根生笑了笑,並不反駁他,因為他清楚,老鄭這樣的老江湖閱曆豐富,即便一時因為寵愛偏心而導致頭腦受到了蒙蔽,但隻要他冷靜下來,什麼想不到的?
“鄭老叔,我要說的話就這麼多了,到底怎麼回事,你會明白的。這把老槍還給你。”
“張洪,我們走吧。”
“是,大哥。”張洪對他儼然百分百的心悅誠服,不隻是最開始那點想法了。
而他的這夥兄弟們,對於徐根生也幾乎驚為天人,看他的眼神都帶著幾分敬畏。
之前徐根生讓他們乾活的埋怨,也早就不見了。
看著他們遠去,老鄭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老獵槍,咬了咬牙齒,狠狠地朝著鄭彪怒喝道:“孽畜啊,居然敢欺騙我,害我老鄭家傳家之寶蒙羞。”
“老鄭家的祖祖宗宗,子子孫孫們,都給我看著,現在我就廢了這個孽畜,匡正家風,以儆效尤!”
說罷,他高舉老獵槍,宛如夜間西瓜地裡的閏土接著叉子要插猹!
鄭彪臉色大變,驚恐道:“爸,不要,啊啊啊!”
老獵槍砸下,隻是一下,就夠他一輩子當瘸子!
下山不遠的徐根生等人自然也聽到了這聲淒厲慘叫。
徐根生嘴角微微一勾,笑著說道:“老鄭家家風嚴格,果然名不虛傳啊。”
“大哥,您一早就知道會這樣了?”張洪低聲問道。
徐根生笑著點頭說道:“大差不差,八九不離十吧。”
“大哥真乃神人也!”張洪立即為之傾倒,佩服得不得了!
他喜歡聽評書,沒事就聽收音機裡單田芳先生講評書,這位先生講得那叫一個好呀,讓人如癡如醉,茶飯不思,流連忘返!
雖然都是些通俗的東西,但張洪聽多了這些東西,卻也的確長了不少的智慧。
不然他哪裡會被徐根生砸了腦袋,還願意跟隨徐根生呢!
俗話說得好,天下大勢,分分合合,敵人可以做朋友,朋友也可以成為敵人嘛!
兄弟們也對徐根生佩服得不行,紛紛說道:“大哥真的是神仙啊!”
“跟著大哥混,遲早當神仙!”
“大哥真神人,大富大貴跑不掉!”
徐根生笑了笑,邀請大家都到家裡吃飯。
吃了飯,他就讓大家散了,早點回家去。
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和彆人講的,總之當天夜晚,幾個村子裡,很多人都知道了山上打鳥的事情,對徐根生更多了敬畏之心。
但也有些不信的老獵人,尋思著找個機會,找徐根生比試比試!
如果能贏了徐根生,他們可就能說,自己比老鄭更厲害了!
在這個樸素的時代裡,名聲可是很受鄉下人在乎的!
看著漫天的星星,徐根生心情平靜下來,笑著說道:“老鄭家的麻煩算是徹底沒了,杜姐,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放心了。”杜月娥美眸看著他,閃爍著異彩。“我真沒想到,你的本事居然那麼大,讓鳥兒落下,鳥兒就落下來,是什麼神仙法術吧?”
“哈哈,哪裡能是什麼神仙法術啊?”徐根生大笑,然後給她詳細講解了情況。
“雁蕩山脈的鳥兒,很少會遇到人類,所以天然會對人類這種陌生的物種產生本能恐懼。這是第一個先決條件。”
“之後鄭老叔神槍殺鳥,我再空槍嚇鳥,再加上大家幫我喊叫,彆說尋常的鳥兒了,就算是老鷹都要被嚇個半死不可的。”
“偏偏那些鳥飛得又那麼高,掉下來可不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哎喲,這裡頭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呢?你不說,我全然是搞不懂的。”杜月娥隻覺得腦袋昏昏的,完全搞不明白。
徐根生笑道:“搞不懂就不搞,不懂也沒什麼。總之你以後聽我的錯不了。”
“我什麼都聽你的。”杜月娥笑著點頭。
兩人四目相對,忽然愣住了。
過了一會兒,杜月娥反應過來,立即轉過身去,紅著臉說道:“時候不早了,你趕緊去睡覺吧,明早兒還要忙活呢。”
“對,對。”徐根生摸了摸鼻子,連忙也清醒過來。
回到臥室,他有些苦惱。“又不是沒有老婆,怎麼能胡思亂想呢。”
“看來得儘早把彩琴接回來,不然老是這麼孤男寡女的,精力又這麼的旺盛,遲早要出事情。”
第二天一早,徐根生剛剛醒來,走到瓦水缸麵前舀水洗漱的時候,老鄭就提著幾個用紅色宣紙包著的東西來了。
被同夥打傷,躺在家裡一整晚的徐鐵柱,出門看到這一幕,還以為他是來找徐根生麻煩的,當即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鄭老叔,您來找徐根生的吧?”他連忙走了過去問道。
老鄭瞥了他一眼,心裡頭有些不快。因為他已經知道,昨天是徐鐵柱請走了自己的小兒子,來這裡找麻煩,和徐根生結仇的。
他不知道鄭彪早就有這樣的歪心思,隻是剛好徐鐵柱的出現,加速了他的進程罷了。
“哼,我來乾嘛,乾你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