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個……”杜月娥張開雙手,看著手指頭算數,“一個月是三十天,有十個三天,六個五天。”
“四五百抽成一點,也就是四五塊錢。哎喲,這麼說的話,乾的好我能掙四五十塊錢?就算乾得不好,一個月也有個二三十塊錢?”
“對啊杜姐姐,你現在想想,這個路子還不夠好嗎?”徐根生笑著問道。
杜月娥點頭說道:“是,是挺好的!”
“那你乾不?”
“乾,我乾呀!”杜月娥激動的臉孔發紅。她一個寡婦,雖然沒兒沒女,看丈夫生母,她的婆婆還在世,她總要操持,維持婆婆的生計。
光是靠種田種菜,隻能是維持不死而已。
徐根生說的這個活,真要是能夠乾的話,對她來說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根生啊,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乾啊?”
“彆著急,等我吃完中午飯就上山去挖,你吃了晚飯再來我這裡也不遲。”徐根生說道。
杜月娥高興地說道:“好好好,那你可一定要記得啊,姐姐以後可就全靠你了。”
“放心吧,我不會忘事的。”徐根生點頭答應下來,然後就去淘米。
不料杜月娥沒有離開,反而走了進來,拿過他手裡的竹篩子說道:“哎喲喂根生,這種事情哪裡能讓男人乾呀,我來吧。”
“這怎麼好意思。”徐根生連忙要拿回來,畢竟杜月娥不是自己老婆。
怎麼能讓彆的女人乾這種親密的話。
杜月娥笑著說道:“沒啥不好意思的,你給我這麼個好話,我天天給你端茶倒水,洗衣做飯,打掃房子都心甘情願。”
“快彆這麼說,還是我自己來吧。”徐根生說道。
杜月娥不給,拿著竹篩子就晃動起來。竹篩裡的米和穀子開始分開,一堆白,一堆黃。
這是因為現在使用的碾米機還不怎麼發達,有不少米粒的殼子碾不掉,這才有這麼多的黃顏色的穀子殼。
所以淘米之前先要把這些殼子挑出來,然後才開始放水淘米。
淘米水是千萬不能丟的,這可是頂級的洗發水,農村女孩子用它洗頭,頭發那叫一個烏黑亮麗,宛如緞子一般的閃閃發亮!
杜月娥淘米煮飯之後,又往土灶裡添加柴火,放一點乾稻草生火,接著就拿起竹子做的吹火筒,對著土坑裡緩緩地吹氣。
剛開始的時候一定要吹得急,等火勢大起來之後,就可以吹緩慢一些,甚至是不再用吹火筒。
但在這個過程中,千萬千萬不要吸氣,不然煙灰就會吸進來,人就會被嗆個半死,咳嗽半天,而且臉上也會灰噗噗一大片,妥妥的大花貓臉。
杜月娥做這些很熟練,給徐根生的感覺幾乎可以用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來形容。
飯菜很快就好了,徐根生嘗了一口,雖然是很平淡的野菜,也沒有放鹽啥的,但味道是真的不錯。
“怎麼樣?”杜月娥問道。
徐根生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外瑞古德!”
“啥,啥東西?”杜月娥茫然地看著他。
徐根生笑著說道:“就是很棒的意思。”
“哎喲,哪有這麼誇張,就是平常的野菜而已。”杜月娥捂著嘴笑道。
徐根生卻並不是恭維她。
後世許多的食物都沒了原本的味道,豬肉吃不出豬肉味,蔬菜沒有蔬菜味,全靠調味料,黑科技吊著。
哪裡有這樣純天然無汙染的野菜美味啊!
吃過飯,徐根生站起身來說道:“杜姐姐,你先回去吧。我這就上山去了。”
說著他就扛著袋子,朝著山上快步走去。
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的碗筷,杜月娥微微歎了一口氣,“我到底是多少年沒有男人了?真是瘋了,居然給他做飯吃。這事情要是傳出去,我就算是死了,也能被罵活過來不可。”
上了山,徐根生目標很明確,逮著鐵皮石斛挖。這次他的運氣很不錯,才剛剛到黃昏時期,天邊火燒雲正豔紅,就已經挖了幾十斤。
“呼,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徐根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扛著滿滿的收獲就要下山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椰子貓慌慌忙忙地躥了過來,抱著他的大腿,十分不安的叫了起來。
徐根生有些奇怪,“嗨,是你這隻母的啊?乾嘛呢這是?”
“吱吱吱!”椰子貓抱著他的大腿,發出黃鼠狼,鼬鼠之類的聲音,用爪子朝著一個方向指了指。
徐根生立即醒悟過來,“有什麼東西要過來?”
“吱吱吱!”椰子貓更加的慌張了。
忽然,一條身體五顏六色,彩色斑斕的大蛇撲了過來。
“我曹!”
徐根生嚇了一跳,實在是太突然了,下意識地揮舞手中的東西砸過去。
碰的一聲,大蛇直接被砸飛出去,撞在旁邊的大樹上,然後緩緩掉落下來。
徐根生將裝滿鐵皮石斛的袋子放下來,定睛一看,那條毒蛇已經死了。
“吱吱吱!”椰子貓立即轉懼為喜,從他大腿上跳下來,然後跑到大蛇旁邊,張開牙齒就咬。
場麵十分血腥。
徐根生揉了揉額頭說道:“你這個母的還挺會啊,我打死了你吃啊?”
“吱吱吱。”椰子貓似乎有些靈性,看了看,然後咬破了蛇身,叼了一顆蛇膽出來,用爪子抱著送到他的腳下。
徐根生說道:“算你這個小東西有點良心。”
說著他就將蛇膽拿了起來,然後朝著山下走去。
椰子貓看著他不見了之後,這才轉身回去吃蛇。
“你可算是回來了,杜月娥要被打死了!”一個婦女看見徐根生下山,連忙衝著他說道。
徐根生看著婦女,漸漸響了起來,是村裡有名的長舌婦,常三娘。“啥情況啊?”
“你還裝蒜呢!”常三娘嗬嗬笑著說道:“真看不出來,你平時遊手好閒,居然能夠把杜月娥那麼務實的女人給勾到手,有你一套的。”
“你到底在說什麼?”徐根生皺眉說道,心裡頭已經感覺不對勁了。
常三娘說道:“你真不知道啊?今天中午你和她卿卿我我的,共處一個屋子裡,足足兩個小時呢!”
“你可彆說你們啥事情都沒有乾啊?我可不相信的。”
“胡說八道!”徐根生低喝道:“杜姐姐現在在哪裡?我去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