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凜淡淡勾唇,“我也說過,我一定會娶阿禾。”
頓了頓,他的語氣和態度越顯恭敬,“我知道以前我對待感情的方式過於輕率,給你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我對阿禾是認真的。”
“認真?就你?”鬱盛德冷眼看他,“書禾長這麼大,感情史一片空白,你呢?”
“你身邊女人那麼多,要什麼樣的沒有?為什麼非要招惹書禾?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你真好意思!”
鬱盛德越說越氣。
傅宴凜神色淡淡的,“感情的事誰都說不準,鬱叔在這點上應該比我有經驗,當初鬱叔不也看上了不該看上的人?鬱嬸也是您硬從彆人手裡搶來的。”
“……”被揭了老底,鬱盛德臉色有瞬間的尷尬。
當年傅雲蓉已經有婚約在身,是他使了不少手段,攪黃了傅雲蓉的婚事……
“反正我警告你,離我女兒遠一點!”鬱盛德咬牙切齒地說完,哼了一聲,甩手離去。
傅宴凜望著鬱盛德氣衝衝的背影,目光一點點沉下去。
半晌,點了根煙站在原地抽著。
以前他遊戲人生,從不拿感情和女人當回事,不理解鬱寒深那樣清心寡欲,最後守著一個女人有什麼樂趣。
現在似乎有點明白。
也開始有些後悔,過去的那些年不該過得那麼隨意。
臥室裡,鬱書禾背靠著門板,心跳還有些快。
嘴唇上還殘留著傅宴凜留下來的感覺,呼吸間似乎也還有他身上的味道,鬱書禾捂著心口,咬唇垂眸,嘴角無意識地微微翹起。
洗完澡,正吹頭發,傅雲蓉敲門進來。
“媽。”鬱書禾關掉吹風機。
“我聽你爸說,今晚又是傅家老大送你回來的?”傅雲蓉沒有兜圈子,“你真的要跟他在一起?”
“我跟你爸不是想要乾涉你的感情,隻是……”傅雲蓉眼裡有著憂慮,“傅家老大以前什麼樣,你也清楚。”
“我們擔心你以後受到傷害。”傅雲蓉說著,歎了口氣。
本以為她這三個孩子,二女兒最省心,沒想到也給她出了個難題。
“他救過你,你肯定感激他,但恩情是恩情,婚姻是婚姻,你不能把這兩個混在一起去處理。”
傅雲蓉苦口婆心,“我覺得蔣羽辰倒是不錯,要不我明天把他叫出來,你們再聊聊?”
鬱書禾搖頭,“我不喜歡他。”
傅雲蓉:“我托人給你物色了幾個合適的男孩子,你去見見?”
鬱書禾:“我不想相親。”
傅雲蓉看了她片刻,忽地問:“你喜歡宴凜?”
鬱書禾左手拿著吹風機,右手食指繞著吹風機的線,悶著不肯開口。
這時候的沉默,就是默認。
傅雲蓉見女兒這個樣子,心口越發沉重,傅宴凜是情場老手,她女兒這棵情場小白菜壓根不是他的對手。
“明天開始你爸接送你上下班。”傅雲蓉一錘定音。
“嗯。”鬱書禾下意識應了一聲,兩秒後,“嗯?”
第二天,鬱盛德果然按時接送鬱書禾去煌盛集團,一連好幾天,傅宴凜都沒找到機會跟鬱書禾單獨相處。
每次下班時,看見傅宴凜難看的臉色,鬱書禾都忍不住偷偷抿著嘴角笑。
總是在他手底下吃虧,看他吃癟,有點解氣。
於是她每天都很配合地跟著父親回家,傅宴凜氣得在電話裡的語氣越來越不好。
這天下午,鬱書禾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敲電腦,擱在旁邊的手機忽地響。
看見馮淩霄的號碼,她愣了一下。
自從馮淩霄出事,兩人退了婚,就再也沒聯係過。
不過訂婚期間兩人相處得還算友好,也沒什麼仇怨,鬱書禾沒有拒接。
“書禾。”一接通,手機裡傳出馮淩霄有些落寞的聲音,“我的那個案子……我是被人陷害的,是那個女人做的局。”
關於馮淩霄的案子,鬱書禾這段時間聽說了一些,他在國出差期間,在一個聚會上認識了個女大學生。
他喝了點酒,去了那個女大學生的公寓。
後來那個女大學生帶著沾了馮淩霄體液的床單去警局報案。
“而且那個女人是受人指使,目的就是毀了我跟你的婚事,書禾,我一時糊塗,才會中了彆人的計,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馮淩霄在電話裡問。
鬱書禾有些意外,誰會這麼處心積慮地毀掉她和馮淩霄的婚事?
想了想,這也許是馮淩霄為自己開脫的借口。
“抱歉,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她沒有猶豫地拒絕,“你會找到合適你的人。”
“沒什麼事,就掛了吧。”鬱書禾說完,想掛電話。
“喜歡的人?”馮淩霄卻又開口:“傅宴凜嗎?”
傅家掌權人為了救鬱家二小姐差點沒命的事,整個上流圈都傳遍,馮淩霄會知道,也不奇怪。
鬱書禾聽到對方質問的口吻,心裡有點不舒服。
正要開口說點什麼,聽見馮淩霄又說:“你知不知道,我被人陷害進國警局,就是他在背後搗鬼?”
“書禾,你是單純善良的性子,怎麼能和他那種陰險狡詐的人在一起?他配不上你。”
鬱書禾聽得有些怔忪:“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就是他。”馮淩霄的聲音帶著壓抑的痛恨。
“我調查了那個女人,她陷害我之後賬戶裡多了三百萬,給她打錢的是傅宴凜身邊的人。”
“……”鬱書禾想到馮淩霄出事前,傅宴凜把她誆騙去海城大飯店,告訴她馮淩霄去過海天盛筵,叫她趕緊退婚。
當時她覺得嫁給誰都無所謂,因為不喜歡,對馮淩霄也沒有忠貞的要求,甚至想等結了婚,她若是不願跟馮淩霄親密,馮淩霄也不敢勉強她。
沒想到傅宴凜會在背後對付馮淩霄,讓鬱家主動替她退婚,讓馮家無話可說、不敢糾纏。
沉默片刻,鬱書禾緩聲說:“謝謝你的提醒。”
“那我們……”
“我們已經解除婚約了。”鬱書禾打斷他。
“書禾……”馮淩霄還想說什麼。
鬱書禾不想再聽,說了聲‘再見’,就掛了電話。
她從通話記錄裡翻出傅宴凜的號碼,想問問他馮淩霄說的是不是真的,遲疑片刻又放下手機。
傅宴凜每天都會來接她,雖然接不到,也天天來,鬱書禾想不如等下了班當麵問他。
但六點左右她走出煌盛集團的大堂,隻看到鬱盛德站在台階上等她。
“我就知道姓傅的是一時興起,這就放棄了,也好,以後省得他老來煩你。”鬱盛德冷笑。
鬱書禾愣了愣,眉眼間浮上一抹失落。
一路上鬱盛德跟她說話,她都心不在焉。
等車子開到鬱家老宅樓前的草坪,看見傅宴凜的那輛庫裡南,鬱書禾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心底生出喜悅。
鬱盛德見她這樣,眉頭頓時皺得能夾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