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司桐的手機叮鈴響個不停,她睡得昏昏沉沉,還像以往那樣等著鬱寒深幫她關掉手機。
等了一陣,手機還在響,她伸手去推鬱寒深,推了個空,才想起來鬱寒深已經出差好些天了。
司桐掙紮著去摸床頭櫃上的手機。
微信群裡,張夢玲正在分享和莫煦北正式在一起的喜悅。
張夢玲:【嘿嘿】
李曉萱:【吃上了?】
張夢玲:【嗯】
李曉萱:【666】
李曉萱:【大不大?持久不持久?爽不爽?】
張夢玲:【嗯】
李曉萱:【真好啊,小胸妹有救了,以後讓你家老處男多給你揉揉,沒準還能二次發育】
張夢玲:【彆逼我在我最開心的時候扇你啊】
司桐隨手翻了翻聊天記錄,後麵都是張夢玲和李曉萱的互掐,她把手機調成靜音,重新躺下,很快又睡著。
第二天一直睡到快九點鐘才醒,吃完早飯她帶著君寶和卿寶在客廳玩,陪著陪著,就窩在沙發裡昏昏欲睡。
沈沐黎帶著小梧桐過來的時候,看見她睡在沙發上,無奈地歎了歎,叫傭人拿了薄毯給她蓋上。
司桐被傭人蓋薄毯的動作驚醒,看見母親,她撐著乏力的身體坐起來,“您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沈沐黎看著她,“昨晚又熬夜看書了?”
司桐修完了海大這邊雙學位的學分,等九月份開學,就要去京城報到,她從網上淘了eba的相關書籍,提前為京大的進修做準備。
“沒有。”司桐懶懶地靠著沙發背,胳膊肘支著扶手,曲指托住腮幫,“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犯困,提不起勁兒。”
沈沐黎聽了,神色一下子凝重,“你該不會是……”
她沒說完,但司桐知道她想說什麼,搖了搖頭,“不會。”
上次好不容易誘著鬱寒深來了一次體內,也被那人喂了緊急避孕藥,後來就再也沒有無套過。
沈沐黎見她說得那麼篤定,又想起鬱寒深不生二胎的態度,也就打消了這個懷疑。
隻是,中午吃飯的時候,司桐被那道平時愛吃的嫩烤羔羊腿熏吐,沈沐黎的臉色再度凝重起來。
司桐也被自己的反應驚到。
“你月經多久沒來了?”沈沐黎扶著女兒的胳膊,擔憂地問。
這次的月經推遲有一周了,司桐知道,但她以為是避孕藥導致的,完全沒往懷孕上麵想。
鬱寒深還在電話裡問過她有沒有按時來月經,不想讓他擔心,她就沒說實話。
沈沐黎見司桐的表情,心往下沉了沉。
下午一點多,她帶司桐去了華和醫院。
沈沐黎本想給莫煦北打個招呼,畢竟有他在做檢查要方便一點。
司桐沒讓,和上次懷孕一樣,不確定的事,她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上次是怕鬱寒深空歡喜,這次,卻是怕萬一真的有了,鬱寒深會不同意她生下來。
麵診、開單、繳費、喝水、檢查,一套流程走下來,已經是傍晚快五點鐘。
回去的路上,沈沐黎開車,司桐坐在副駕駛,雙手緊緊捏著b超單,眼底是掩不住的喜悅。
超聲提示那裡寫著:宮內早孕,雙孕囊,五周+
相比於司桐純粹的喜悅,沈沐黎的喜悅裡,夾雜著憂心忡忡,“你真不打算告訴阿深?”
司桐來醫院的時候,就把身邊的保鏢叫過來警告了一番,做完檢查出來,又警告了一番,不許他們把她來醫院的事告訴鬱寒深。
她身邊的保鏢還是之前的那幾個,本來鬱寒深打算開了他們。
司桐給他們說了幾句好話,最後不但沒被開,還漲了工資,因為此,那幾人現在對司桐可謂是言聽計從。
“等三個月後胎兒發育完全,過了最佳打胎時機,再告訴他吧。”司桐撫摸著小腹。
到時候鬱寒深可能會生氣她的自作主張。
不過沒關係,等孩子出生了,他會高興,會喜歡。
他不是真的不想要女兒,隻是把她看得比女兒重。
沈沐黎見她態度堅定,知道說什麼都沒用,隻能叮囑:“要是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時間說出來,不要為了孩子硬撐,知不知道?”
司桐點頭。
沈沐黎開了一陣,想起來一件事:“小北今天忽然說要跟張家那丫頭訂婚,明天兩家見麵商議訂婚的事,就在海城大飯店,小北這邊沒有女性長輩,叫我過去。”
“你跟張家那丫頭關係好,要不要一塊過去?”
司瑾彤在牢裡,由沈沐黎這位舅媽代為出麵,也不是不可。
司老夫人這段時間身體不大好,一直在家裡靜養,沈沐黎和司桐去了趟司家老宅,陪老人吃了晚飯,八點多回了貢院。
司桐洗完澡躺到床上,還不到九點,君寶和卿寶這會兒都睡著了。
以往這個點,鬱寒深都會打電話回來叮囑司桐早點睡。
今晚司桐等了一陣,沒等到他的電話。
忍不住拿起手機給他打,聽見關機的提示音,她愣了一下。
鬱寒深出差去了意大利,那邊的時間比國內慢七個小時,這會兒還是下午兩點左右,鬱寒深可能在開會。
司桐一愣之後,也沒多想,放下手機躺下睡覺。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自己被人抱進懷裡,隨即,被一陣濃鬱的男人汗味熏醒,耳邊,是撲通撲通強烈又快速的心跳聲。
房間裡沒開燈,司桐睜開眼什麼都看不見,但依然確定摟住自己的是鬱寒深。
本該三天後回來的男人,突然出現在床上,她不禁有些意外。
很快又皺起眉,她感覺到男人身上正在散發著濃烈的熱量,她裸露的皮膚接觸到的男人衣服,也是濕的。
司桐抬手在他身上摸了摸,鬱寒深的襯衫幾乎濕透。
她正要掙脫丈夫的懷抱去開燈,鬱寒深已經伸手把燈按開。
燈亮起來的一瞬間,司桐的眼睛被大手捂住,頭頂響起鬱寒深低沉磁性的嗓音:“吵醒你了?”
過了會兒,司桐的眼睛適應光線,看見鬱寒深此時的樣子,眼裡浮上明顯的錯愕。
他滿身滿頭的汗,向來清爽板正發型,都被汗水打濕,被隨意地抓向腦後,顯出幾分淩亂來。
黑色襯衫緊貼在他身上,勾勒出充滿陽剛力量的肌肉輪廓。
看起來像是剛經曆一場劇烈運動。
司桐從他懷裡掙脫,坐起身,“你怎麼今晚回來了?還弄一身汗,怎麼不先洗澡?”
又瞥見他腳上的黑皮鞋還沒脫,兩腳搭著床沿,差點就上來,司桐忍不住伸手把他的腿推下去,語氣帶著嬌氣的抱怨:“又沒換鞋就進臥室。”
鬱寒深被小妻子嫌棄,臉上沒有一絲惱意,深邃的眼底有著笑,握住司桐的細腕,稍稍用力,將人拽進懷中。
司桐被他拽得臉頰貼上他的胸膛,混合著成熟男性氣息的汗味瞬間入鼻。
不難聞,但太濃烈,有點嗆鼻。
司桐不禁掙紮。
“有了身孕,怎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鬱寒深的喉結在她的額邊滾動,聲線低柔。
司桐掙紮的動作一頓,心頭跟著突突一跳,“你、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