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的景氏集團在行業內也是數一數二的大企業,榮畫橋和景澤川身為景氏集團的前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在媒體上有一定的關注度。
榮畫橋在臨盆之際突發意外身亡,景澤川疑似殉情,引起不小的波瀾。
隨後,有知情人曝光,景澤川的小姨子曾去派出所報案,說景澤川曾找綁匪綁架過前榮畫橋的初戀,綁架過程中出了差錯,連累榮畫橋被侮辱。
但派出所那邊還沒來得及立案,就傳來景澤川身亡的消息。
事情最後不了了之。
三天後,周六,鬱家家宴,鬱寒深傍晚的時候安排了個臨時會議,司桐帶著君寶和卿寶先去了鬱家老宅。
進客廳,聽見鬱老夫人正在說榮畫橋的事,“……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兩人一前一後就這麼走了,留下個沒爹沒媽的孩子,唉……”
傅雲蓉:“好在景家和榮家都不是一般家庭,那孩子不會過得太辛苦。”
她說完,餘光瞥見司桐牽著兩個孩子進來,雙眼頓時一亮:“老三媳婦來了,哎呀,君寶卿寶又長高了一點。”
對這兩個孩子,鬱家就沒有不喜歡的。
傅雲蓉抱抱這個抱抱那個,愛不釋手地跟正在挪位置給司桐讓座的鬱書禾說:“等你跟淩霄結婚了,趕緊也給我生個可愛的外孫。”
她嘴裡的淩霄,是鬱書禾的未婚夫馮淩霄。
鬱書禾嘴邊有笑,沒有即將結婚的甜蜜,也沒有排斥,神色淡淡。
鬱晚凝一直說她的性格太清心寡欲,從小到大,從沒喜歡過誰,就連婚姻,也是父母怎麼安排,她怎麼接受。
六點多,鬱晚凝和鬱知珩陸續回來,鬱知珩跟以前比,平和了很多,進門後和眾人打了招呼,就回了房間。
一直到鬱寒深、鬱盛德和鬱顏汐母子回來,傭人叫他下樓吃飯,他才重新出現在眾人視線裡。
飯桌上,鬱老夫人和傅雲蓉不免又要嘮叨起鬱晚凝的終身大事。
鬱晚凝被嘮叨煩了,皺著眉:“我不是正在努力嗎?”
鬱老夫人氣:“你那是白費工夫!小北要能接受你,早就接受你了。”
鬱晚凝:“隻要他還沒結婚,我就有機會。”
鬱老夫人瞪她。
鬱晚凝拿起濕毛巾優雅地擦了擦嘴,起身。
“你乾嘛去?”鬱老夫人的語氣很差。
鬱晚凝朝她一笑,“去華和給您老人家拐孫女婿。”
說完風情萬種地走了。
鬱老夫人氣得掐人中,司桐趕緊給老人順氣,又把萬人迷卿寶抱到鬱老夫人麵前,鬱老夫人被轉移注意力,眉開眼笑起來。
鬱寒深伸手把忙前忙後哄老人歡心的小妻子拉坐下,“忙得像個陀螺,先吃飯。”
司桐對上男人關心的眼神,笑了笑。
另一邊。
鬱晚凝提著宵夜下車,在華和醫院的停車場,遇到來逮妹妹的張君成。
張君成笑著打招呼:“鬱大小姐。”
鬱晚凝白了他一眼,抬著下巴從他麵前過去。
“……”張君成摸了摸鼻尖,無奈一笑,自從自家妹妹跟莫煦北走近,這位大小姐就不待見他。
五分鐘後。
鬱晚凝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一直跟在她後邊的張君成,“你跟著我乾什麼?”
張君成一愣,這話從何說起?開口解釋:“我要去外科住院部,就隻有這一條路。”
鬱晚凝哼了一聲。
她也要去外科住院部。
今晚莫煦北在住院部那邊值夜班。
出電梯,拐了幾個彎,到值班室,鬱晚凝正要推門,先聽見裡麵傳出張夢玲的聲音。
“啊,莫大哥輕點,好疼……”
張君成跟在後麵,也聽見了,臉色頓時一沉。
不等鬱晚凝開門,他上前一把把門推開。
門‘咣當’一下砸在牆上,把裡麵的兩人嚇了一跳。
張夢玲坐在一張辦公椅上,正疼得五官皺成一團,莫煦北蹲在她膝蓋前,給她紅腫的腳踝抹藥。
“大哥,你乾嘛?嚇我一跳……嘶,疼……”
莫煦北把張夢玲的腳放到自己膝蓋上,手指按在她的腳踝上,冷白的皮膚比她一個女孩子還要白上三分。
“你怎麼搞的?”張君成見屋內的情形不是自己想的那樣,輕咳了一聲,問。
張夢玲眼神躲閃,“就、不小心崴了一下……”
張君成眯起眼睛,盯著她。
自家妹妹什麼德性,他很清楚,這段時間,有事沒事裝病往醫院跑,現在倒好,敢在身上弄真傷。
莫煦北給張夢玲擦完藥,動作很輕地放下她的腳,捏著藥膏站起身,“你來得正好,帶她回去休息吧。”
張夢玲聽他下逐客令,忙拉住他的白大褂袖子,“我的腳脖子還很疼。”
莫煦北道:“疼是正常的,休息幾天就不疼了。”
鬱晚凝見莫煦北對張夢玲也不過如此,放下手裡從酒店打包的宵夜,“張君成,還不趕緊把你妹妹帶走,莫大哥還要工作。”
莫煦北看向她,“你也回去。”
自從莫煦北家裡出事,他就變了性格,鬱晚凝對上他淡漠的眼神,不敢像以前那樣纏著他,不情不願地跟張君成和張夢玲一塊下樓。
張夢玲摟著張君成脖子,被他公主抱著。
“都怨你,來找我乾嘛?”她噘著嘴,“你要不來,就算莫大哥不留我陪他,他也會送我回家,現在抱著我的就是莫大哥,而不是你,哼!”
張君成白了她一眼,“想得真美,他會打電話叫我來接你,信不信?”
“那你不會說你沒空?”張夢玲道:“你真的很掃興。”
鬱晚凝突然出聲,“你覺得你跟莫煦北配嗎?”
“他是司家的人,哪怕不是親生的,也身份尊貴,你算什麼?保姆的女兒?”
張夢玲從來不為出身自卑,當即回懟,“我是誰的女兒,和我喜歡誰,誰喜歡我,有什麼關係?”
“如果他介意我是保姆的女兒,那他不跟我來往就是了,既然跟我來往,就說明他不在乎身份之彆,不像有些人,仗著家裡有錢,就狗眼看人低。”
說話間,到了停車場,鬱晚凝冷冷道:“牙尖嘴利沒用,我奉勸你,不要癡心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你跟莫煦北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彆到最後頭破血流,哭都沒地方哭。”
寶石藍瑪莎拉蒂轟鳴著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