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氣我?”司清城的語氣並沒有因為沈沐黎的解釋而有所緩解。
他隨手把西褲扔去一邊,金屬皮帶扣砸在茶幾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脆響
“明知道你跟彆的男人在一起,我會生氣,你還敢這麼做。”說著,司清城按住她的後心,另一手撈起她的腰。
“小黎,你真是欠收拾!”他的聲音低冷,眼神在黑暗裡發狠。
沈沐黎感覺到了極致的滾燙和危險,她的呼吸幾乎停滯,恐慌的情緒滅頂:“司清城!你、你敢!我會恨你!我一定會恨你!”
司清城微微一頓,眼神越發地狠,同時沉沉開口:“那你就恨我吧!”
痛。
沈沐黎疼得後背瞬間滾了一層冷汗,比當初第一次在一起的時候還疼,那時候司清城對她很是嗬護,不舍得傷她一點。
這麼多年來,司清城對她一直采用懷柔策略,在瑞士時,他每周都要過去看她,她不準他進門,他就在門外站著。
這一站,就是二十年。
她回國後,他也是百般遷就,萬般包容。
而此時,他將所有的怒氣都化在凶狠的掠奪中,沒有一絲昔日的憐惜疼愛。
沈沐黎額頭的發絲被汗水浸濕,淩亂地粘黏在肌膚上,她眼圈泛紅,心底不受控製地生出委屈。
聽見她在哭,司清城的動作有所緩和,但是沒停,他俯身,手肘撐在沈沐黎肩膀兩側,胸膛緊緊貼著她的後背,粗重的喘息落在她耳邊。
“就算你恨我,也休想離開我,小黎,你的身體,你的心,都是我的!”
……
啪,司清城開了燈,光線刺得人睜不開眼。
沈沐黎無力地癱軟在沙發上,心跳和呼吸還沒恢複,她微張著嘴,像是脫水的魚,急促地呼吸,胸口劇烈起伏。
司清城走回來,脫下身上的白襯衫蓋住她淋漓的下半身。
他慢慢坐下,握住沈沐黎的腳腕,輕輕撫摸,開口的嗓音沙啞,“對不起。”
沈沐黎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沉默片刻,司清城說:“我們和好吧,小黎。”
沈沐黎依舊閉著眼睛,不語。
司清城緩緩又道:“我們十八歲在一起,二十二歲結婚,二十三歲有了女兒,二十四歲分開,分開二十二年。”
“我不想錯過第二個二十二年,小黎,我們四十六歲了,不年輕了,沒有多少時間讓我們去浪費蹉跎。”
“我想和你一起守著女兒,和你一起陪著外孫長大,我愛你,小黎。”
沈沐黎的睫毛輕輕顫動,過去許久,她冷著聲說:“把我的手解開。”
她的手還被捆在身後,司清城忙給她解開,看見她的手腕上有明顯的紅痕,司清城的眼底流露心疼和愧疚:“對不起……”
話音未落,沈沐黎爬起來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的力道極重,司清城被打得偏過臉,他拿舌尖抵了抵腮幫,把臉往她跟前送了送。
“多打幾下,隻要你能解氣。”
沈沐黎抓起腿上的男人襯衫砸在他臉上,指著門:“出去!”
“小黎……”司清城接住襯衫。
沈沐黎抄起身後的沙發抱枕砸向他,“滾出去!”
……
“……”司桐在嬰兒房聽見鬱寒深的邁巴赫回來的聲音,下樓想迎接丈夫。
剛到一樓,就瞧見老父親衣衫不整地被打出房間的一幕。
她驚呆了。
之前傭人說老父親裹著浴巾被打出來,當時她想象不出來是什麼光景,沒想到是這副景象,尤其是,老父親的臉上還有塊清晰的巴掌印。
說出去,誰敢相信儒雅翩翩的雙生集團董事長,會有這麼窘迫的一幕。
司桐本想裝沒看見,結果司清城已經看過來,她隻得撇開眼,尷尬地打招呼:“爸。”
司清城一怔,在傭人麵前,他不覺得有什麼,但在女兒麵前,有些難為情。
他清了下嗓子,裝得若無其事,攏了攏沒來得及係上紐扣的襯衫,“怎麼還不睡?”
司桐垂眸盯著自己的腳尖,正要回答,鬱寒深走過來。
他看見嶽丈不太得體的樣子,皺了下劍眉,不動聲色擋在司桐麵前,腔調穩重地跟司清城寒暄兩句,帶小妻子上樓。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鬱寒深走在台階外側,健碩偉岸的身軀把司桐和司清城牢牢隔開,司桐的餘光被他身上挺括的深灰色大衣占據。
司桐記掛著母親,忍不住探頭看向母親房間的位置。
下一瞬,鬱寒深扣住她的後腦勺,把她的臉擰回來,嗓音沉穩地開腔:“彆亂看。”
司桐:“……”
鬱寒深去洗澡時,司桐下樓去了母親房間。
“您沒事吧?”司桐擔憂地望著沈沐黎。
第一次見沈沐黎,她就是高貴優雅的樣子,名門千金的風範十足,像這樣不顧形象地把人打出去,不知道司清城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尤其是看見沈沐黎妝容和發型都顯得淩亂,司桐眼底的擔心更重。
沈沐黎收拾好情緒,笑著拉女兒坐下,“我能有什麼事,我沒事。”
見女兒憂心忡忡地望著自己,沈沐黎似不經意地換了個話題:“過兩天是君寶和卿寶的百日宴,你舅媽和表舅媽明天過來是不是?”
沈沐黎說:“明晚我請他們吃個飯吧,上次她們來,我都沒好好招待她們。”
司桐生產時的那場驚心動魄,在網上鬨得沸沸揚揚,舅媽她們都知道了,當時李欣和舅媽乘飛機來看過司桐。
那時候沈沐黎滿心隻有女兒,哪有心思招待女兒的那些親戚。
司桐陪母親坐了會兒,回主臥。
主臥裡沒人,她去隔壁嬰兒房。
鬱寒深正在給兒子洗小屁股,男人骨節勁瘦的手指捏著柔軟的紗布,輕柔又耐心地擦乾淨兒子屁股上的臟汙,洗完又給孩子擦護臀霜。
然後動作利落嫻熟地給兒子包上小繈褓,見兒子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他,鬱寒深捧起兒子,輕輕晃著。
“我是爸爸,認不認識爸爸?”他的聲線低沉又柔和。
像是回應父親的話,卿寶忽地咧嘴,衝鬱寒深笑得露出粉色小牙床。
鬱寒深不覺跟著笑起來,男人向來嚴肅冷峻的眉眼,此時隻剩下屬於父親的溫柔和慈愛。
“三先生這麼喜歡小孩,等過兩年,三夫人養好身體,可得再給三先生生個女兒。”在旁邊閒著沒事的傭人笑著打趣。
鬱寒深對孩子的喜歡,她們看在眼裡。
隻要他在家,照顧孩子基本就沒她們插手的份。
這晚睡前,司桐問鬱寒深:“你想要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