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獎更改申報條件的事,在數學界引起不小的轟動,智摹院官方賬號一公布,底下就議論得熱火朝天。
降低標準,意味著會有更多的人來競爭獎金。
這對於那些辛苦獲得博士學位的人來說很不公平,但是對於沒有獲得博士學位、又熱愛數學的人來說卻是難得的機會。
兩派觀點各執一詞,互不相讓,因為有爭議,智摹院連帶著雙生科技和雙生集團,都登上了熱搜。
一開始還好,大家雖觀點不同,但和平辯論。
到最後,反對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出現了雙生科技的負責人降低標準是為了給人開後門的質疑。
【等著看吧,今年拿到青光獎金獎的肯定是個非博士,各位博士們就彆參加了,再努力也不過是個陪跑的】
這條評論以十萬點讚登上評論區頭條。
隨著反對聲的高漲,智摹院和雙生科技以及雙生集團受到網友的抨擊,連數學協會都驚動了。
“看看你乾的好事!”雙生集團的小會議室,司老爺子把平板扔在司瑾彤麵前。
司瑾彤一臉無所謂,“是老二提議要改參賽條件,才導致雙生被網友罵,跟我有什麼關係?”
司老爺子怒視她,“你敢說這條評論不是你買水軍頂上去的?清城已經查到你買水軍的交易記錄,還狡辯。”
“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司老爺子覺得這個女兒真是無藥可救,厲聲斥責:“你什麼時候能懂點事?”
司瑾彤五十多歲的人,被這麼訓斥,麵上掛不住,脾氣也上來。
“還不是因為你們偏心?總認為我比老二差,我就是想給他找點麻煩,怎麼了?”
司老爺子眼裡都是失望,“清城永遠不會做損害集團利益的事,而你,做什麼隻憑自己高興,任性妄為,你讓我怎麼放心把公司交給你?”
“我看運營總監的位置也不適合你,明天把辭呈遞到清城辦公桌上。”司老爺子掌管雙生集團幾十年,說出的話,自然有分量。
司瑾彤一怔,“爸!”
司老爺子漠然地看著她,“難不成你要我發郵件給公司所有人,開除你?”
要是讓全公司知道司瑾彤被開除,那她的臉就彆要了。
司老夫人下午去了趟貢院,給司桐送了些補品,回司家老宅,一進客廳,聽見樓上傳來‘劈裡啪啦’砸東西的聲音。
“怎麼了這是?”她問一旁的傭人。
傭人也不清楚怎麼回事,搖了搖頭,道:“夫人一回來就這樣。”
這時,莫煦北從樓上下來。
司老夫人轉頭去問他。
莫煦北道:“最近因為舅舅更改青光獎申報條件的事,網上議論紛紛,媽趁機買水軍說舅舅是為了給人開後門才改的申報條件,現在不但舅舅被人說假公濟私,連公司都挨網友罵。”
企業負責人的形象與企業形象深度捆綁,企業負責人形象受損,集團肯定要跟著一起陷入負麵輿論。
“下午外公擼了媽運營總監的職位,現在正氣著呢。”莫煦北邊說邊拎起茶幾上的茶壺倒了杯茶。
說完,灌了一口,“外婆您彆管,讓她自己氣去。”
司老夫人知道公司最近遇到了些事,但不知道是自家女兒乾的。
聞言,皺了皺眉頭,“這孩子怎麼老做這種糊塗事。”
莫煦北勾了下嘴角,“她除了捅婁子也乾不出什麼好事。”
“好在事情不算太糟,舅舅明天召開記者會,隻要媽彆再添亂,公開澄清一下就好了。”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司清城召開記者會的視頻在網上傳開。
他長了一張不像是會徇私舞弊的儒雅又正氣的臉,加上一米八的身板,風趣幽默的談吐,扭轉風評的同時,還吸引了一大波好感。
司桐看完張夢玲發來的記者會視頻,又收到她一條語音:“有沒有覺得司叔叔超帥?他的女粉絲都說看到他笑,明白了男人看甜妹是什麼感覺。”
司桐回:……
張夢玲語音:“馬上開學了,還沒出去玩過呢,我跟幾個朋友約了明天去海邊,要不要一起?”
聽完,司桐回了一條語音:“不了,明天要產檢。”
“那好吧。”張夢玲回語音過來,她其實隻是順口一問,知道司桐不會去。
最近鬱寒深比較忙,海汽集團第一款試製車出來後,經過一係列的測試、調整和修正,即將出第二款試製車。
煌盛集團九月初有幾個大的海外基建項目即將動工,每天高層會議,項目會議,越洋視頻會議接連不斷。
晚上回到貢院,司桐已經睡著了,他在隔壁房間洗的澡。
八月底的海城,已經沒了炎夏的悶熱。
主臥裡沒開空調,床腳踏邊上立著一個電風扇,最小檔搖著頭吹,粉色帷幔輕輕飄揚。
司桐側躺在軟席上,肚子蓋著薄被,手隨意地搭在枕頭上,手底下壓著一本翻開的流體力學的應用書。
紙張被壓得有點皺,鬱寒深的眼底浮上一絲無奈,上前把書從她手底下輕輕抽走。
“你回來了。”司桐還是被驚動。
鬱寒深合上書擱在床頭櫃上,床頭櫃上放著一個精致的水晶小碗,裡麵剩了半碗燕窩。
“餓不餓?”鬱寒深看向睡眼朦朧的小妻子。
司桐搖了搖頭。
鬱寒深沒多說,上床把人摟進懷裡,大手撫上她的肚子。
七個多月的身孕,又是雙胎,按理說應該比尋常孕婦大很多,但並沒有,甚至比一些同月份的孕婦還顯小。
司桐做過功課,看過一些懷雙胞胎的視頻,看到視頻裡孕婦的肚子大得驚人,她有些被嚇到,擔憂了很長時間。
但等自己的肚子長得沒彆人大,她更擔心。
好在每次產檢,結果都是好的。
朱醫生給出的解釋是,每個人的身體條件不一樣,隻要超聲結果顯示胎兒的大小沒問題,顯不顯懷不必太在意。
半夜十二點,司桐被饞醒。
到了孕後期,她的口味變得有些奇怪,總是想吃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比如此時,她忽然想吃高三上學期打工的那家奶茶店、旁邊的雜糧煎餅店的煎餅。
這麼晚了,想吃也吃不上,司桐沒跟鬱寒深說,隻是,在她第三次翻身的時候,頭頂響起鬱寒深磁性的嗓音:“餓了?”
臥室裡亮著一盞光線昏黃的夜燈,鬱寒深說著,準備坐起身。
司桐阻止他起身的動作,跟他說了自己想吃的,而後道:“餓也不是很餓,就是很饞。”
她的語氣有些幽怨,饞得她睡不著。
鬱寒深寵溺笑了下,摸了摸她的頭發:“等著。”
說完,拿起床頭櫃上的座機,撥了宿舍小樓的內線,沉著聲交代幾句。
等了有半個小時,傭人敲門進來,手上端著托盤,托盤上一個精巧的白瓷碟,碟子裡是剛做的煎餅。
貢院的大廚做的。
鬱寒深從傭人遞過來的托盤中端起碟子,遞給司桐:“嘗嘗看。”
司桐沒想到大廚真能做出煎餅來,美眸亮了亮,拿起來咬了一口。
拿了國際大獎的廚師做的,口味自然不會差,就是……跟奶茶店旁邊那家不一樣。
司桐吃了兩口就放下。
“不喜歡?”鬱寒深問。
司桐實話實說:“味道不一樣。”
鬱寒深沒多說什麼,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撥了一個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