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景月被張夢玲打了一頓,滿腔怒火無處發泄,態度很強硬地要張夢玲給她道歉。
她的幾個朋友也都向著她,張夢玲不肯道歉,榮景月就煽動幾個朋友走司法程序起訴張夢玲,鐵了心一定要給張夢玲一個教訓。
曲博安一再保證,不會讓張夢玲吃虧。
但張夢玲第一次惹上官司,不可避免地惶恐不安,又怕大哥知道了罵她,每天都要打好幾個電話到司桐這求安慰。
要告她的人忽然登門道歉,還主動撤訴,張夢玲喜得立馬給司桐打電話報喜。
司桐有些意外,“榮景月那幾個朋友的父母一起登門給你道歉?”
“是啊。”張夢玲一掃前幾天的悶悶不樂,說話的音量都高了幾個分貝,“還給我帶了不少貴重禮物,大哥正在接待他們,他們對大哥可客氣了。”
今晚是鬱寒深來接司桐,她走出實驗樓,一眼看見站在不遠處路燈杆旁的修長身影。
鬱寒深單手插兜,在打電話,夕陽金燦燦的,把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長。
耳邊,張夢玲又說:“肯定是榮景月那些狐朋狗友的父母、知道我們這邊的律師是從無敗績的曲大狀,他們贏不了,所以撤訴了。”
張夢玲笑得傻裡傻氣,想得也簡單。
但司桐卻不這麼認為,能讓榮景月幾個朋友的父母結隊去張家,肯定不是怕敗訴這麼簡單。
“不跟你說了,大哥叫我。”張夢玲說完,風風火火掛了電話。
剛掛斷,臥室門被推開。
張君成站在門口,沒進妹妹房間,語氣帶怒:“出來,有話問你。”
張夢玲看見大哥冷著臉,苦兮兮地跟在後麵走出臥室。
道歉的人已經走了,茶幾上放著十多個茶杯,煙灰缸裡好幾個煙蒂。
張君成坐在沙發上,點了根煙,“翅膀硬了是吧?被起訴這麼大的事,都敢瞞著家裡。”
從小到大,父母管她都沒有大哥管得多,張夢玲垂著頭,一肚子反駁的話,但不敢說。
張君成盯著她看了片刻,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
張夢玲噘著嘴過去坐下。
“難怪你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整天失魂落魄的,黑眼圈快掛到下巴,是不是嚇壞了?”語氣溫和了不少。
張夢玲嘴一撇。
本來沒想哭的,聽見大哥這話,眼淚忽然止不住。
這幾天,她快要嚇死了。
“現在知道哭了?”張君成單手摟著張夢玲,摸了摸她的腦袋瓜,“跟人打架的時候不是很英勇?”
張夢玲靠在大哥肩上,吸了吸鼻子,“我是桐桐最好的朋友嘛,有人背地裡說她壞話,我肯定不能當沒聽見啊。”
“不過好在他們怕了曲大律師,主動撤訴,大哥你彆生我的氣了。”
張夢玲雖然平日裡怕這位比自己大了十四歲的大哥,但也知道,大哥其實是疼她的。
張君成低頭看了眼傻妹妹。
榮景月的幾個朋友都不是普通人,父母要不是乾部,要不是國企領導,最差的,也是開了好幾個廠子的生意人。
集體攜重禮上門道歉,姿態放得那麼低,還下手那麼重地教訓了各自的孩子,怎麼可能是因為怕了一位律師。
隻怕是鬱寒深知道有人背地裡惡語中傷心頭肉,暗中做了什麼事給心頭肉出氣了。
張君成還記得去年的莫沾衣,就是因為說了幾句司桐的壞話,被鬱寒深整得在樂團幾乎待不下去。
……
另一邊,榮景月那幾個朋友和父母離開張君成的家,其中一位在稅務局上班的父親說:“以後你們幾個都離榮景月遠一點。”
另一位家長附和,對自家女兒道:“沒錯,你看看我跟你爸因為你的事,工作差點丟了,那個榮景月倒好,拍拍屁股回蘇北去了,留下這麼大個爛攤子讓我們收拾!”
“你要是不跟她斷絕來往,以後就沒你這個女兒,聽見沒有?!”
其他家長你一言我一語,都勒令自家孩子與榮景月斷絕關係。
……
榮景月三天前被爺爺一個電話叫回家。
剛踏進家門,就被爺爺身邊的保鏢押進書房,爺爺直接把平板扔在她腳邊。
等她看完監控視頻,榮老爺子淡淡一揮手,旁邊立刻有人手執家法上前。
等結束,榮景月的母親抱著她哭得幾乎暈厥。
榮老爺子上過戰場,當過將軍,戎馬一生,剛正至極,眼裡不容半點沙。
但凡家裡小輩犯錯,不分男女,一律要受皮肉苦,不是雷聲大雨點小的嚇唬,而是實打實的皮開肉綻。
榮景月在醫院趴了三天才勉強能下床,拿到手機第一時間聯係海城的好友,暗暗發誓一定要那個張夢玲好看!
結果,電話剛一接通,聽見的卻是好友撤訴、並且跟她絕交的消息。
“你發什麼瘋?”榮景月本來就一肚子氣,這時候更是火冒三丈。
“我爸本來年底要升正局,因為你的事,他的位子被人頂了,我媽的培訓學校也各種被人舉報,差點被封,都是因為你!”
好友的語氣怨恨,“明明是你惹的禍,你自己跑回家,讓我們替你承擔後果,憑什麼?以後彆聯係了!”
打其他好友的電話,都是這個結果。
榮景月再傻,也知道自己是被人搞了。
意識到自己白白挨了那個臭女人一頓揍和一頓家法,三丈高的火氣頓時猶如潑了桶汽油,怒火燒得她五臟六腑都在抽疼。
晚上姐姐下班回來,她抱著姐姐哭了好久。
榮畫橋摟著榮景月,語氣溫柔地哄了她好一會兒,隻是榮畫橋的眼底,無半點溫情。
“以後彆招惹司桐了。”榮畫橋說:“那位海城首富這麼護著她,知珩又對她念念不忘,還因為這件事跟我生氣,我們可惹不起她。”
聽見這話,榮景月豁然抬頭:“姐夫因為那個狐狸精跟你吵架了?”
榮畫橋像是猛然意識到失言,掩了掩嘴唇,“沒有,彆亂想,我跟知珩很好。”
隻是她越解釋,越顯得欲蓋彌彰。
榮景月皺著一張臉,憤憤道:“彆瞞著我了,肯定是那個狐狸精在姐夫麵前告狀了, 真是不要臉,等著,等有機會,我一定給你出氣!”
“彆亂來。”榮畫橋不讚同,“你再惹事,爺爺會更生氣,你再像這次這樣住院,姐姐會心疼的。”
榮景月抱住姐姐的腰:“就知道你最疼我。”
榮畫橋笑,“你是我的親妹妹,我不疼你,還能疼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