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涵為了逃避坐牢,還真是什麼都敢做。
司桐冷淡地看她:“在監外執行期間故意懷孕,會暫停刑期計算,等哺乳期結束再收監執行,這個牢,你早晚要去坐。”
“秦思涵,你真可憐,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你毀掉了自己光明燦爛的人生。”
秦思涵的臉色一變。
光明燦爛的人生……
秦家的千金,海大畢業的高材生,還算不錯的長相,這三張牌單出,都不是頂級好牌。
但組合在一起,卻是王炸,足夠她支撐起她人生的一片豔陽天。
秦思涵的臉色難看至極,司桐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在她心上狠狠劃了一刀。
她惡狠狠地盯著司桐的背影,許久,慢慢笑起來,等著吧,隻要她不死,早晚要扳回這一局!
司桐來到華和醫院的頂層病房,正要敲門,聽見裡麵傳出一道陌生的女音。
“大嫂,你家老三當真非那個鄉下丫頭不娶了?我可聽說了,她流產傷了身子,很難再懷孕了,你這當媽的怎麼不勸著點?”
司桐抬起的手頓在半空。
“就是啊大嫂,你難不成想看你家老三斷後啊?也不知那丫頭有什麼本事,把你家老三迷得團團轉,昨晚那場求婚,嘖,可是轟動海城了。”
“要我說,還是司家的沾衣更適合你家老三,門當戶對,而且我聽說司清城打算讓沾衣未來的丈夫繼承雙生集團,你家老三跟她在一塊,直接把雙生這座金山收入囊中,多好。”
“再不濟,沈家的沈妍夕也可以……”
“你們給我閉嘴!”鬱老夫人出聲打斷,語氣帶著怒意。
“桐桐是我的寶貝兒媳婦,誰敢瞧不起她,就是瞧不起我,以後再讓我聽見這種話,信不信我打爛你們的嘴!”
鬱書禾的聲音跟著響起:“四奶奶五奶奶,我們家的事你們二老就彆操心了吧?”
“四奶奶您的小孫子跟人飆車撞了人,現在還在派出所,五奶奶您孫女給她們班主任表白,把五十多歲的班主任嚇得當場心臟病發,現在還躺在醫院裡生死未卜……”
“自己家一攤爛事,就彆管彆人家的閒事了吧?”
“書禾你怎麼這麼跟長輩說話?”有人端著長輩的架子教育,“我們不也是為了你小叔好。”
鬱書禾:“為了小叔好?那我現在給他打電話,喊他過來親耳聽一聽你們的意見好不好?”
“……那倒也不必……”
隨後有人出來打圓場,把話題引到彆處。
司桐沒有進去,去旁邊的休息區等了一會兒,等探病的人走了,才走過去敲響病房門。
鬱老夫人正坐在病床邊數落鬱老爺子不愛惜身體,瞧見司桐,笑著招了招手:“桐桐來了,過來坐。”
鬱書禾溫柔打招呼:“小嬸。”
司桐對上兩人和善的眼神,想到剛才她們的維護,心頭微暖。
鬱老夫人又數落了鬱老爺子一陣,扭頭司桐清冷絕色的小臉,滿心的怨氣頓時消散。
長得漂亮的女孩子看著就讓人心裡舒坦,隻可惜……要是能有個孩子就更好了。
司桐坐了 一會兒,鬱書禾接到一通工作上的電話,起身要走,鬱老夫人對司桐道:“你跟書禾一起回去吧,醫院這邊有我在就行了,你們忙自己的去。”
司桐和鬱書禾一起下樓,電梯裡,司桐忽地開口:“之前在病房裡,謝謝你。”
鬱書禾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溫柔地笑:“你聽見她們的話了?”
她看向司桐,“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你不用理會她們。”
司桐彎唇笑了笑,從小到大她聽過很多難聽話,對彆人的語言攻擊早就免疫。
況且那些人說的都是一些客觀事實,隻要她跟鬱寒深在一起,這些客觀事實會永遠存在。
電梯門在一樓緩緩打開,兩人走出電梯,穿過門診樓和住院樓之間的花園去停車場,鬱書禾自己開車過來的。
忽然有人喊了一聲:“小心!”
司桐和鬱書禾還沒反應過來,身後猛地一股大力撞過來,把兩人撲倒在地。
隨著膝蓋和手肘傳來劇痛,剛才兩人所處的位置也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像是什麼東西從高處砸在地上。
接著周圍一陣震耳欲聾的尖叫,混亂中,耳邊充斥著‘有人跳樓’,‘死人了’的話。
司桐坐在地上,震驚地看著身後,剛才她和鬱書禾所處的位置,兩具身體一動不動躺在那裡。
那兩個人司桐都認識,賀清瀾和秦思涵。
賀清瀾躺著,頭歪向她們這邊,一雙眼睛瞪得很大,地上的血濺出很遠,有些甚至濺到了她和鬱書禾衣服上。
“清瀾!”賀夫人哭著衝過來。
現場一片混亂。
煌盛集團大樓。
鬱寒深在開會,會議室的門忽然被敲響,姚助理推門進來,急匆匆走到鬱寒深身邊,低頭跟他耳語了幾句。
隨後鬱寒深推開椅子站起來,來不及交代隻言片語,大步流星地走出會議室。
底下人交頭接耳,不知道一向穩重的鬱總這是怎麼了,居然失了平日裡的沉穩鎮定。
姚助理清了清嗓子,對眾人道:“這次的會議就到這,後續的內容你們整理好送到鬱總辦公室。”
鬱寒深來到鬱老爺子的病房,門口守著兩個穿黑衣服、戴黑口罩的男人,看見鬱寒深,兩個黑衣男人畢恭畢敬地問候:“鬱總。”
鬱寒深頷首,五官緊繃,推開病房門。
司桐和鬱書禾神色恍惚地坐在沙發上,一臉的慘白,傅雲蓉和鬱老夫人圍著兩人安慰。
鬱寒深上前把司桐摟進懷裡,嗓音低沉:“彆怕,我來了。”
這天,司桐跟鬱寒深回貢院後,沒多久就發起了高燒,鬱寒深打電話叫莫煦北安排個醫生過來。
二十幾分鐘,莫煦北親自過來,帶了冷敷袋和退燒藥,給司桐喂了藥,交代傭人給司桐做物理降溫,兩人下樓去了客廳。
“賀家那個沒了。”莫煦北坐在沙發裡,喝了口茶:“秦家那個命倒是大,摔斷頸椎,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