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當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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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央看見姐姐,小臉立刻爬上甜笑,邁著小短腿朝司桐跑過來。

司桐蹲下身把小家夥抱進懷裡,摸了下她肉肉的小臉蛋,然後看向舅媽紅腫的鎖骨,“手術什麼時候做?”

外婆回:“醫生說要等消腫之後才能手術,估計得兩三天。”

司桐點了點頭。

外婆又道:“你帶央央回家吧,這裡有我就行。”

回到出租房,司桐拿了玩具給央央在門口玩,然後動手把家裡收拾一番。

其實外婆和舅媽都是整潔愛乾淨的人,沒什麼好收拾的,她隻是想給自己找點事做。

接到鬱寒深的電話,她正在擦地板。

看著那串熟爛於心的號碼,司桐沉默良久,最後還是滑向接聽鍵。

“到家了?”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

一如往常磁性沉穩。

司桐‘嗯’了一聲,聲音平靜。

“我侄子出了車禍,情況剛剛穩定,帶你回家的事往後延幾天。”鬱寒深解釋,而後又道:“等你舅媽出院,我過去接你來海城,順便認識一下你舅媽。”

聽出鬱寒深想要以她男朋友的身份登門,司桐垂了垂眸。

“鬱總。”她叫他。

態度冷淡又疏離。

“對不起,我仔細想了想,我們還是當陌生人比較好。”

這話說完,電話裡一陣沉默。

隔著手機,司桐依然能感受到這一刻,來自鬱寒深的沉重的壓迫感。

她一手舉著手機,另一手扶著桌沿,手指緩緩地、用力地蜷曲,指甲刮過堅硬的木質桌麵,有些疼,但不及心裡的疼。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鬱寒深的聲音沉冷。

哪怕聽起來依舊平靜穩重,但司桐知道他應該生氣了。

上次她要遠離他的時候,她也說過當陌生人更合適的話,鬱寒深也是問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那次,他更多的是意外和不解,卻並未動怒。

司桐壓下心底翻滾的苦澀,聲音冷靜也平靜:“我知道。”

“司桐。”鬱寒深叫她。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連名帶姓地喊她的名字。

其中蘊含的迫人威懾,讓司桐克製不住地頭皮發緊。

耳邊,男人的嗓音低沉至極,語氣帶上嚴厲:“有些話不能隨便說,上回你說過一次,我縱你一次,這次我可就當真了。”

“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許久。

司桐艱難又乾澀地說:“我知道。”

下一瞬,通話結束。

司桐臉色蒼白,維持著接電話的姿勢,怔怔地站著。

不知過了多久。

腿被抱住,央央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姐姐,不哭,姐姐不哭。”

司桐回神,發現眼前一片水光,模糊不清,她蹲下身抱住央央,把臉埋進央央小小的肩窩裡。

央央學著以前司桐哄她的樣子,抱著司桐的腦袋吹了吹,“吹走痛痛,姐姐不哭。”

華和醫院。

莫煦北做完幾台手術,脫掉白大褂準備下班,路過住院樓和門診樓之間的連廊,餘光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笑了下,抬腳走過去,靠近才發現鬱寒深腳邊落了一片煙蒂頭。

他跟鬱寒深相處二三十年,不說對鬱寒深了如指掌,也是七七八八。

鬱寒深煙癮不重,平常無事,偶爾抽一兩根,隻有在煩悶的時候,才會抽這麼多。

想到還躺在icu的鬱知珩,莫煦北以為他是在為侄子擔憂,畢竟這倆叔侄關係一向深厚。

“彆這麼擔心,知珩雖然情況不穩,但問題不大,死不了。”莫煦北拿起鬱寒深隨手擱在花壇邊的煙盒和打火機,給自己點了一根。

鬱寒深身形挺拔,單手插兜佇立在花壇邊,聞言沒搭腔。

莫煦北醫術精湛,彆說在華和醫院,就是拿到國際上,也相當有水準,他都說沒事,那鬱知珩肯定就沒事。

但鬱寒深卻仍一副凝重深沉的樣子,莫煦北意識到這人好像不是在為侄子擔心。

靈光一閃,莫煦北立馬眉開眼笑:“怎麼啦?跟小女朋友吵架啦?”

話音未落,鬱寒深的視線冷冷掃過來。

莫煦北笑得露出兩排白牙,滿臉的幸災樂禍:“還真是鬨矛盾啦?跟哥們說說看,鬨了什麼矛盾?小姑娘不讓你上床睡覺?”

鬱寒深沒理他。

莫煦北樂嗬嗬地抽了兩口煙,打電話叫傅宴凜和張君成去皇廷,掛了電話,他說:“走,哥幾個陪你喝幾杯解解愁。”

深夜十一點多。

鬱寒深回到鬱家老宅,鬱老夫人還沒睡,傭人把她吃完宵夜的碗碟拿出去,開門的瞬間,鬱老夫人正巧看見從房門口經過的鬱寒深。

“老三。”鬱老夫人開口叫住兒子。

隨後,鬱寒深的身影出現在老人的房門口,他沒進去,“什麼事?”

雖然鬱寒深麵色如常,步伐穩健,說話時語速沉穩,但身為他的老母親,鬱老夫人還是一眼看出來他喝多了。

“怎麼喝這麼多?”鬱老夫人皺了皺眉,卻也沒揪著不放,而是問:“推遲叫桐桐過來吃飯的事,你有沒有跟她好好解釋是因為知珩出了事?”

上次在壽宴上,司桐一拿出那套金珠首飾,鬱老夫人就知道了她和鬱寒深的關係。

鬱老夫人怕小姑娘心思敏感,誤會鬱家是在給她下馬威。

安排好的事突然更改,難免叫人多心。

鬱寒深雙手插兜,站姿挺拔有派,“解釋過了,您放心。”

“她沒生氣吧?”

“沒有。”鬱寒深說:“她很懂事。”

鬱老夫人欣慰地笑了笑,“那孩子確實,一看就是個乖巧懂事的,那你跟她說,等知珩出院,我們一家子好好聚一聚。”

鬱老夫人的這個‘一家子’,直接把司桐算作自家人。

鬱寒深沒有遲疑地接腔:“行,到時候我帶她過來。”

頓了頓,他又道:“知珩出事那晚,她家裡的親人也出了點事故,她擔心家人安危,回了老家。”

這是在解釋鬱知珩住院,身為鬱寒深女朋友的司桐為什麼沒有現身探望。

作為鬱知珩的未來小嬸,司桐出於禮貌,應該過來看一看,以表關心。

鬱老夫人聽懂了兒子的意思,擺了擺手,“你跟桐桐兩人處好就行了,那些虛的不重要。”

司桐到家的第四天,舅媽肩膀終於消腫,被安排上了手術,手術後又在醫院住了五天才出院。

接到張夢玲的電話,她才知道鬱知珩車禍到現在一直沒醒,不過醫生說問題不大,等醒了就好了。

說完鬱知珩,張夢玲支支吾吾的似乎是有話想說,但又不敢說的樣子。

司桐正在菜場買菜,見她要說不說的,開口道:“要是沒事先掛了。”

“哎哎哎!”張夢玲叫住她,“就是鬱大少爺住院嘛,很多人來探望他,你猜我看見誰了?”

司桐沒接話。

張夢玲見她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高興地哼了一聲,“我陪我媽去醫院給鬱奶奶送東西,看見賀清瀾了。”

司桐往電動車的車筐裡放東西的手頓了頓。

“我看見她和男神站在一起聊天,賀清瀾笑得可開心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再不回來就要被人趁虛而入了!”

張夢玲一口氣說完,說完之後不放心地補充一句:“你彆告訴男神是我給你打小報告的啊,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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