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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蛟龍(水深波浪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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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頓時陷入了沉默。

寧致遠調整了下座位,不一會, w總抬起頭來,麵無表情的看向兩位審計,說道:“繼續。”

審計a領命隨即說道:“那說說你和l先生的交往過程吧。”

聽罷,寧致遠又一次陷入了回憶。

跟l先生的交往其實很簡單,總結起來就是一個成語,蕭規曹隨。

l先生是寧致遠到該區域任職區域經理伊始,第一個打電話給他並帶他去看潛在商圈的客戶,當時l先生已經經營了8家門店,新開門店的意願很強,門店生意都很好,他帶著自己老家的很多親戚來開店,自己入點股份,每月核對利潤分紅就行,平時很少參與門店的管理。見麵的第一天,l先生就把他的想法和盤托出。

“寧經理,歡迎您來wz市上任,初次見麵,沒有什麼好送的,但我相信接下來的規劃您一定感興趣,就當我送您的見麵禮。

我這個人心直口快,如果有什麼說的不對的或者冒犯的地方,您隨時指出來。我在集團品牌下已經有5年時間了,是集團的核心客戶,相信您來之前對我的情況也有所了解,我想我就是不來找您,您也很快會去拜訪我,所以我索性就自己先過來了,讓您先去拜訪我那我就太不好意思了。

我從前任區域經理那裡也了解過您,您在集團也乾了六年了,區域經理兩年一換,您是我經曆的第三任經理,官話和套話就不多說了,繁文縟節和虛情假意我也反感,那我就直奔主題。”說著,他看向寧致遠,寧致遠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wz市所有有潛力的商圈我都了解,隻是很多商圈暫時沒有合適的門店出來,接下來的一年裡我有5個位置想開發,後麵如果您有時間的話我還想帶您一一去看下,這麼說吧,您如果有看的上的,我們就通力合作,一起開,我也是讓親戚去經營的,這裡麵的道道您肯定懂得。

營業員跟門店的銷售額直接相關,同一家門店,用招聘來的人和自己的人去經營,每天營業額可以差五六百塊錢,那一月就差最少1500塊,一年最少差180000,按照公司40的毛利,一年的毛利就差了7萬塊左右,但房租水電無論你一年營業額多少都是固定的,對吧,這筆賬不用我算,您比我熟。

招聘來的人銷售不積極不主動,肯定是不行的,我都是親戚去經營,親戚占著大股,不用說都會想儘辦法把店裡的銷售額做的越高越好,所以在我這裡不存在這個問題的,這點您完全可以放心。

那如果這樣的話自然股份您也沒法占太多啦,基本上就百分之二三十吧,不能再高了,畢竟在店裡經營還是很辛苦的,賺的也都是辛苦錢,要給人家至少一半的股份,我呢,就看寧經理您的意思,剩多少我占多少。

百分之二三十雖然不多,但我們可以積少成多呀,多開幾家就好啦。您隻要按持股比例支付相應的本金就好啦,剩下的事我全部弄好,您就隻要每月收該有的利潤就好了。”寧致遠剛想說什麼,被l先生製止了。

“寧經理,聽我說完。當然,我明白你的顧慮,我跟前兩位區域經理也是這樣說的,這個股份我不是白給你的,我一般不在wz市呆太久,我還有其它的產業要做。

做生意嘛,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商圈是一直在的,但合適的門店很難找,很費精力,我知道您的工作就是在客戶找好門店後進行評估,其它事項都不在您的職責範圍內,我呢,就是想讓您幫忙把這些額外的事項也做了,比方說去找合適的門店啦,與房東談判簽訂合同啦,等等,都由您做,我找彆人做不也要付費的嘛,再說萬一找的您再評估不通過,那我前期找彆人幫忙找店這沉沒成本也就真的妥妥的要沉沒了。

所以這個股份就是對您工作之外的勞動的補償,就算哪天集團真的問起來了,要上綱上線,您也可以據理力爭,就事論事。‘’l先生邊說邊微笑著看向寧致遠。

“寧經理,當今時代就是這樣,講究雙贏,我們這是三贏,我隻負責牽線搭橋,股份占不占都無所謂的,純粹的幫助親戚,在家族裡有麵子;親戚那邊呢,在農村也賺不了多少錢,到這來開店賺的多些;您呢,集團工資也不高,集團也清楚有些事情根本防不住的,有客戶這裡的人情世故,也沒必要給您多發工資增加自己的用工成本對吧,這樣您在工資之外還有份穩定的收入,哪怕您哪天調離了或者辭職了,您放心,您占的股份也都是持續有效的,這個您沒必要擔心,我們也是每月分利潤的。

您要是實在不放心,隻要您花精力找到的門店,您不想占股,我就每家店一次性補償您4萬塊,您自己選。

以後大家都是朋友,在我這樣的生意人眼裡,除了最基本的誠信之外,我認為基於利益和價值互換的朋友,關係才能穩定,也更能長久,您說呢?”

寧致遠還是第一次碰上把一些台麵下的事說的這麼明顯的客戶,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強裝鎮定,但內心歡喜,有誰不願意賺錢呢?

尤其他是在集團辛苦努力付出了五年才有的機會,這個地區的上一任區域經理,是集團哪個老總的什麼親戚,才來公司一年多就升任這種崗位了,都說沒背景沒資源就要努力,但努力不是一天兩天就有成效的,中間的苦也不是那麼容易承受的,這個努力可不是什麼勵誌的東西,都是你不得不麵對的現實罷了。

寧致遠在集團一直勤勤懇懇,沒有作出什麼上不了台麵的事,他也聽到過很多在區域經理的位置上的人的一些與客戶之間的貓膩,但真的發生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本能的還是有些猶豫的。

但最終,他還是接受了這個計劃,並在接下來的兩年裡,與l先生合開了3家店,總計占股80,另外兩家總計收了勞務報酬8萬塊,在合作上沒有出過任何差錯。

“怎麼樣,可以說了嗎?”審計a問到。

寧致遠聳了聳肩,說道:“我和l先生是正常的業務往來,我儘職儘責,他也是集團的核心客戶,就這麼多。”

寧致遠說完,仍是拿起奶茶喝了兩口,放下奶茶,便靠在椅子上,表示自己沒什麼可說的了。

“你要是這樣的態度的話,那我們就沒辦法繼續進行下去了,你可要認真考慮好。”審計b插話道。

“我實話實說,要是跟您掌握的情況不符,那咱們完全可以核對一下。”寧致遠誠懇的說道。

“你好像理解錯了,或者你沒有理解w總剛說的話和良苦用心。我最後再跟你確認下,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審計b追問道。

“沒有了。”寧致遠快速回複道。

一陣沉默之後,w總放下手機,說:“既然這樣,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給你幾天時間考慮,如果你願意多說些情況,那最好,如果你不願意多說,我最後再提醒你一下,我們始終保留走司法程序的權利,好吧,就這樣。”

然後看向兩位老頭,審計a走出談話室,不一會手裡拿著一遝紙回來,說道:“你看下和你說的是否一致,沒問題的話在上麵簽個字,按個手印。”

寧致遠不解的問道:“如果你們隻是想了解情況的話,沒必要做這些吧,有個錄音錄像還不夠嗎?”

“這是我們審計部的工作流程,沒有其它意思,留檔備查而已,簽吧。”審計a漫不經心的說道。

寧致遠心裡還是有種莫名的不安全感,但在那樣的情境下沒有辦法,隻能先按要求做了。

在結束了一天的詢問之後,寧致遠始終理不出個頭緒,內心忐忑不安,於是來到了哥哥寧明誌這裡,想聽聽他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寧致遠將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完完整整從頭到尾跟哥哥寧明誌說了。

寧明誌低頭不語,問到:“你們集團是去年上市的?”

寧致遠說:“是的。”

寧明誌又問到:“來的是你們集團總部審計部的人?”

寧致遠回答道:“是的。”

寧明誌說:“依我看,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很多公司上市後不久,都會將反腐提上日程,加強內部治理,畢竟上市公司的投資方看中的很重要的一塊就是企業的管理團隊,如果像你這樣跟客戶有資金往來是你們集團長期以來默許的行為的話,怎麼會隻找你一個人談?而且還是在這個時間點談?這有點蹊蹺啊。

談也就算了,還錄音錄像簽字畫押,這哪是你們審計部的流程,這完全是審犯罪嫌疑人的流程好嗎?

他們那邊掌握了什麼情況都不說,讓你自己坦白,這有點說不過去,按道理你也在公司這麼久了,你跟客戶之間不管有啥事,公司都叫過來當麵談談清楚就好了,這才是真的為你考慮並想要解決問題的態度。

現在是公司審計部的人先找你的客戶談,談完後你去問客戶都談了啥,客戶說沒啥,就是問問門店的經營情況;但到你這裡又說客戶舉報了你,要單獨找你談,那就不是想解決什麼問題的態度,背後肯定還有其它的計劃,具體是什麼你自己想想,我對你們集團了解有限,隻是單純的從邏輯上分析。

你的客戶,還有審計部,毫無疑問都沒說真話,也許他們之間達成了某種一致,既然不跟你說,那這個某種一致肯定是對你不利的,再加上他們又是錄音錄像簽字畫押的,肯定沒什麼好事。”

聽完寧明誌的一通分析,寧致遠也越來越這樣想,是啊,有什麼事是不能坐在一起說的,如果公司真的隻是想了解情況的話,沒必要搞成這個樣子呀。

而且說實話,他跟客戶的這點小貓膩大家雙方都心裡跟明鏡似的,沒什麼難的,就是看怎麼從對方的嘴裡說出來而已。但現在呢,集團把流程搞得這麼複雜,甚至在談完話的當天就迫不及待的在集團的辦公流程oa上下發了紅頭文件,大意是說是對寧致遠停職觀察,這也是出乎寧致遠的意料的。

所有的這一切,就更不是隻是想了解情況這麼簡單了,口口聲聲說這為我著想,行為上可都是把他往火坑裡推的呀,在寧致遠看來,事情都沒弄明白,就匆匆忙忙把他給停職了,這哪是為他著想,這是唯恐他人不知嘛,邏輯不通呀,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剛寧明誌出去打了幾個電話,然後回來跟寧致遠說:“我們這個層麵有些問題是想不清楚的,我剛電話聯係了我的直屬領導,大概說了下你發生的事情,看看能不能聯係下公司的審計部和法務部的相關人員,給出點專業建議。

我現在任職的公司隸屬央企,我在裡麵工作了三年了,領導也是看我很積極上進,能吃苦,有很多事情就交給我來辦。我從來沒主動麻煩過他任何事,但這件事我覺的對你來講非同小可,就硬著頭皮開了口,畢竟在上層的人閱曆廣,可能能看出點門道來。”

話沒說完,寧明誌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寧致遠心裡莫大的安慰,看來關鍵時候還是要靠自己家人,有兄弟姐妹就是好呀。

不一會,寧明誌回來了,說道:“弄好了,領導找了公司ceo,然後幫忙約了審計部和法務部的負責人,時間和地點我等會發你手機上,你今晚自己把事情的大概經過寫好打印出來,然後想好要問什麼問題,明天準備好過去。

到時多聽聽彆人的分析,也不要耽誤彆人太多時間,谘詢費我按照公司要求都付過了,這個你放心。都是專業的部門,所有的事情也都會保密的,你不要有什麼顧慮,不要隱瞞真實情況,這樣才能方便彆人做出準確判斷和建議,總之不要有任何顧慮,實話實說就行。”

寧致遠點點頭,他殫精竭慮的想了一個晚上,天蒙蒙亮時實在撐不住了,就小睡了一會。

寧致遠早早在約定好的時間和地點等待。

先是和審計部的人聊,見麵簡短地寒暄以後,寧致遠趕緊將自己寫好的事情經過拿過去,對方仔細看過之後,問道:“你跟集團說的就這麼多,沒有什麼遺漏吧。”

“沒有了,就這麼多。”寧致遠回答道。

“你跟客戶之間的資金往來是現金還是轉賬?”寧致遠愣了一下,他從來沒有提及和客戶真的有資金往來這回事呀,對方為什麼會這麼確定?

對方明顯看出了寧致遠臉上的困惑和遲疑,和藹的笑到:“我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也有過很多想法,有過很多機會,做過很多事情,現在回過頭去想想,這都沒什麼。等你到我這個年紀,很多事情看一眼也許就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了,這沒啥稀奇的。今天聊天我不是當人生導師來了,我這裡也沒有能解決你問題的靈丹妙藥,我們就是單純的聊聊天。”

寧致遠被他的平和感染到了,回答道:“都是轉賬的。”

“不會都是直接轉到自己名義的卡上吧?”他接著問道。

“是的。”寧致遠回答道。

他停頓了一下,說道:“你呀,還是太年輕,我看了事情的經過,我告訴你,喝酒交朋友有兩種,一種是交真朋友,《水滸傳》看過吧,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那是可以過命的朋友。

另一種呢,是交假朋友,這種要當心,隻有當心了,才能在發生事情的時候不被抄後路,或者就是被抄後路自己也早有防備。你是沒分清楚呀,什麼是真朋友?那種隻有在有事的時候才找你喝酒交朋友的,大概率都不是真朋友,真朋友不會是在有事的時候才交的,更多時候是在沒事的時候喝喝酒聊聊天慢慢培養起來的,那叫真朋友。

你把他當真朋友,毫無防備,他把你當假朋友,落井下石,明白我的意思嗎,你自己好好想想呢?”

“那我現在還有可以補救的辦法嗎?”寧致遠問道。

“你的意思是你覺得你做錯了?”他用睿智的眼光看向寧致遠。

寧致遠一時無法回答。

他笑了笑,說道:“我個人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對和錯的糾結,都是對和對的糾結。為什麼這麼說呢?你怎麼評判對錯呢,有些事,你覺得是對的,有人就覺得那是錯的;當下看是對的,過段時間看可能又變成了錯的;有時候一件事情怎麼想都想不通,很煩惱很糾結,糾結為什麼不這樣為什麼不那樣,等過了一段時間,你突然覺得,原來讓你糾結的事反而是件好事,你有沒有過這個時候?”他笑著看著寧致遠,寧致遠點了點頭。

不要有自己做了錯事的心理,要相信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那個時刻你的認知決定的,哪怕不如人意,那也是對你認知的修補和完善。《三國演義》裡曹丕親手害死了自己的親弟弟,死不承認,反而受到曹操的認可。

人生沒有白走的路,等你回頭看,你走過的路,每一步都算數。”聽他說完,寧致遠沉默了。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樣的結果,但是依我的分析看,現在有點晚了。怎麼說呢,就像兩個人在下棋,棋局已經開了,不可能回頭,你呢又隻是其中一枚棋子,現在正被下棋人捏在手中,下棋人還在思考,而你又不知道他在思考什麼,明白我的意思嗎?”他看向寧致遠,寧致遠點點頭。

“好吧,多的我也不說了,最後囑咐你一句,你還年輕,年輕就是本錢,以後無論遇到什麼事,都不要喪失抵抗的勇氣。有些事,如果在聽了彆人的勸告,任誰勸怎麼勸你都還會去做的話,那就說明這些事注定要在你的命運裡發生,那你就去經曆好了,都說經曆是一筆寶貴的財富,它會塑造你,磨練你,但前提是,你自己不要放棄抵抗的勇氣。希望今天的聊天會對你有幫助,無論是當下還是以後。”說完,他站起身,伸出手,和寧致遠握了握手後,離開了。

寧致遠來不及多想,就上樓到了法務部,同樣一番寒暄後,寧致遠將準備好的情況遞了過去,對方看完後放下,問到:“像你這個職位的員工,跟客戶有資金往來的多嗎?”

“很多的,我有客戶在不同的區域都有布局,也側麵說過彆的區域經理也跟我一樣的,總的來說是這種事心知肚明,之前因為這個投訴到集團的也很多,見怪不怪了都。”寧致遠回答道。

“依我的分析,你現在跟公司的交流,單從資料上講,沒什麼對你不利的,隻是單純的筆錄而已。但公司是不是掌握了客戶的筆錄以及你們資金往來的打款記錄等,這個你也不知道。

我就這麼說吧,如果公司掌握了上述資料,再加上你承認的筆錄,那就可以形成完整的證據鏈條,如果金額達到立案標準的話,你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現在呢,缺了你這一環,集團就是走司法程序,也不是很順暢。但這並不代表集團走不了司法程序。

就這麼說吧,我沒法向你提供確切建議,但我可以跟你說下我對這件事情未來發展走向的分析,供你參考。‘’說完他看向寧致遠,寧致遠認認真真的聽著。

“第一種情況,要麼你和盤托出全部事實,爭取和集團私了,但前提是不要錄音錄像簽字畫押,不然集團拿著這些可以當作證據,你懂的,這樣的話你就隻能隨意任人宰割了,到底是割一斤還是割二兩那就完全是你看彆人的心情了。

第二種情況,你什麼也不說了,看對方的行動。這就要看集團是抱著什麼目的了,真的要走司法程序,你也攔不住,集團是可以以非國家工作人員受賄罪起訴你的,這個罪依當前的刑法看,一百萬以上五年以上,一百萬以下五年以下,這個心理準備你要有。”說完,看向寧致遠。

“哪種可能性更大些?”寧致遠問道。

“依你所講,集團當前很強勢,我個人覺得集團根本沒有想善待你的意思,想要私了的話沒必要這麼大動乾戈,劍已出鞘,不見點血說不過去的,但你手上也沒啥籌碼,很明顯,你的身後是一張有著巨大陰謀的網。

彆的我也不多說了,路要自己走,無論走成什麼樣,彆抱怨。誰也不想栽跟頭,但在還沒倒下之前誰也不知道會在哪栽跟頭,且行且看吧。”說完,起身和寧致遠握手後,轉身離開了。

寧致遠呆呆的坐在那,外麵烏雲籠罩,像極了他此刻的心情。他累了,怎麼想都想不通背後到底有什麼,自己又被卷在了什麼樣的漩渦之中,未來自己的命運又將走向何方,等待,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那就等待吧。

就像把裝薛定諤的貓的盒子放在那裡一樣,隻要你不去打開它,那隻貓就是既死了又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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