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韓幼貞說出 “分開回去” 這幾個字,林翔宇的心猛地一沉,“咯噔” 一下,仿佛被重錘擊中。
那一瞬間,原本滿心的期待瞬間化作了失落,一種難以言喻的苦澀在心底蔓延開來。
不過,他強忍著內心的疑惑與失落,沒有開口詢問緣由,隻是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那我們打一輛車回去,然後我到家附近就提前下車,走路回去。”
他試圖用這種折中的辦法,挽回一點兩人之間的聯係,哪怕隻是短暫的同路。
“不了,我決定還是回學校去住校了。”
韓幼貞的聲音冰冷而決絕,話一出口,她甚至不等林翔宇回應,便站起身,腳步匆匆地朝著門口走去。
她的背影看上去有些慌亂,像是在逃避著什麼。
打開門後,韓幼貞背對著房間裡的林翔宇,停頓了片刻,才輕聲說道:“昨晚的事情,謝謝你。”
那聲音輕得如同風中的一縷歎息,說完,她便徑直走了出去,隨後 “哢噠” 一聲,房間門被輕輕關上,仿佛也隔絕了兩人之間那一絲微妙的情感聯係。
林翔宇就那樣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盯著被韓幼貞關上的門。
他的心裡有些五味雜陳,好不容易才和韓幼貞建立起的特殊情感,就這樣被裴藝琳給砸了。
過了許久,林翔宇才緩緩回過神來,拖著沉重的步伐下樓退了房,打了輛車回到家裡。
一路上,車窗外的景色飛速掠過,可他卻視而不見,滿心都是韓幼貞離去的背影。
裴藝琳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進來,像奪命追魂 call,每一聲鈴響都讓他愈發煩躁。
一開始,他還強忍著不耐煩掛斷,到最後,實在不堪其擾,乾脆直接把手機調成了飛機模式,徹底隔絕了紛擾。
林翔宇剛一進屋,裴藝琳就從沙發上猛地衝了過來,她的眼神中帶著質問與急切,咄咄逼人地問道:“林翔宇,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還有你昨晚到底乾什麼去了?”
“跟你沒關係,讓開!”
林翔宇此刻心裡本就窩著一團火,麵對裴藝琳的質問,他一點好臉色都沒有給,冷冷地回了一句,便頭也不回地從裴藝琳身邊走了過去。
裴藝琳見狀,像是被激怒的河東獅,伸手去拉林翔宇的胳膊,試圖讓他停下。
然而,林翔宇此刻滿心都是煩悶,用力一甩,直接把她的胳膊甩到了一邊。
裴藝琳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臉上頓時湧起一陣羞憤。
“你給我站住。” 裴藝琳又羞又惱地喊道,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
林翔宇扭過頭,眼神冰冷地看了裴藝琳一眼,隨後腳步不停地徑直朝著樓上走去。
他此刻心煩意亂,哪有心情搭理裴藝琳,不打她就不錯了。
裴藝琳看到林翔宇毅然的態度,她似乎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行為有些太過分了,心中湧起一絲不安。
於是,她沒有再繼續糾纏,隻是默默地目送著林翔宇上了樓。
林翔宇的心情,因為韓幼貞的事情,變得糟糕透頂。
這一整天,他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幾乎沒有踏出房門半步。
吃飯的時候,他也陰沉著臉,對裴藝琳沒有絲毫好臉色,每一個眼神都透著疏離與冷漠。
裴藝琳幾次走到林翔宇的門口,想要鼓起勇氣跟他道歉,可她那倔強又驕傲的性格,就像一道無形的枷鎖,讓她最終還是放棄了。
她在門口徘徊了許久,最終還是轉身離開,隻能在心裡默默期待著林翔宇能消消氣。
而鄭秀櫻和申英愛,今天都沒有主動和林翔宇聯係。
她們心裡都有著自己的小心思,不想表現得太過主動,想要保持那份矜持。
同樣的,林翔宇此刻滿心都是韓幼貞,也沒有主動聯係她們。
回到學校的韓幼貞,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一樣。
她走路時眼神空洞,不管做什麼都提不起一點興趣,還經常走神,吃飯也味同嚼蠟。
這還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這種心神被左右的感覺,讓她感到陌生又無助,卻又無力掙脫。
夜深,萬籟俱寂,學校宿舍的單人床上,韓幼貞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她的動作輕緩,卻又帶著幾分焦躁,被子被她拉得緊緊的,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在其中,活脫脫像一隻受驚後蜷縮進殼裡的蝸牛,尋求著僅有的安全感。
窗外,皎潔的月光如銀紗般輕柔,穿過窗簾那細微的縫隙,悄然灑落在她的臉上。
隻要一想起裴藝琳那些尖酸刻薄、不堪入耳的話語,還有裴藝琳對林翔宇或許早已暗生的情愫,韓幼貞就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徹骨的寒意從心底蔓延至全身。
對於林翔宇的情感,她內心深處本就覺得難以接受,而裴藝琳的介入,無疑讓這件事變得更加雪上加霜。
另一邊,林翔宇躺在床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眼神空洞而又迷茫。
房間裡安靜極了,隻有牆上的掛鐘在不知疲倦地 “滴答” 作響,每一聲都像是敲在他的心尖上。
他的腦海裡,不斷地浮現出韓幼貞的身影,一會是昨晚兩人在摩鐵裡發生的各種事情,一會兒又是她今天早上離開時那決絕的背影。
他翻了個身,將臉埋進枕頭裡,試圖把這些雜亂的思緒都甩出去,可韓幼貞的樣子卻愈發清晰。
今晚對林翔宇和韓幼貞,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無比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