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滿月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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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越婈生孩子時難產,太醫建議最好多休養些時日,因此這一個月內她幾乎整日都是在床上躺著發黴。

今日是小皇子滿月,君宸州在太和殿設宴。

越婈本是不想這麼大操大辦的,但是拗不過那男人,最後還是鬆了口,把事情都丟給他去辦。

午間燦爛的日光透過窗楹照進來,越婈休養得很好,原本蒼白的小臉也回了幾分血色,瘦削的身子也因為這段時間的各種補品稍稍圓潤了一些。

正喝著藥膳,外間就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

越婈連忙將藥膳放在一旁,自己縮到被子裡裝睡。

君宸州走進來時還瞧見她又往被子裡鑽了幾分。

他走上前坐在了床沿,用有些冰冷的手指碰了碰女子的臉頰。

越婈本能地瑟縮了一下,閉著眼埋怨他:“皇上還來乾什麼?”

君宸州輕聲笑著,等手暖和了些才將她從被窩裡挖出來:“還在生氣呢?”

越婈撇開頭:“滿月宴都不讓我去,還敢問我生不生氣?”

君宸州總是太過小心翼翼了,太醫說要臥床一個半月,他就天天算著日子,少一日都不讓她起來。

連今晚小皇子滿月宴都不讓她出席。

“太醫的話你不放在心上,但朕得記著。”君宸州拂開她散落的碎發,低頭親了親她,“隻是去露個麵,很快朕就讓奶娘將他抱回來。”

“那我也去露個麵不行嗎?”越婈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不行。”

君宸州想也不想就反駁了她,他眼神暗了暗,裡邊的情緒說不出的複雜。

最終也隻是輕聲道:“朕保證,很快就送他回來,你就在殿中好好待著,不準出去。”

越婈推開他,氣悶地翻了個身背對他。

這時,乳娘將小皇子抱了進來。

“皇上,娘娘,小皇子已經喝了奶,娘娘可要抱抱他?”

越婈這才坐起身將他接過來。

這些日子每日小皇子喝了奶都是和她一起午睡,聞到自己母親身上的熟悉的味道,小皇子咿咿呀呀地揮著小手,想去抓她的頭發。

越婈拿著一個小波浪鼓逗他,君宸州在旁邊看著,時不時伸手戳一下小孩子軟軟的臉頰。

玩了一小會兒,小皇子就困了,抱著越婈的手指睡了過去。

“皇上可想好了名字?”

皇家的子嗣一般不會太早賜名,賜名是大事,得千挑萬選才行。

而且孩子小,通常都怕小孩子壓不住福氣,反倒成了壞事。

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是在周歲的時候才賜名。

君宸州微微頷首:“朕已經想了幾個,杳杳可有想法?”

越婈搖頭:“皇上又不是不知道,臣妾能想到什麼好名字?”

她那半吊子的水平,還是彆丟人了。

君宸州握住她的手腕,在她手心緩緩寫下三個字。

“君禦珩。”

“禦極天下,美玉無瑕,朕想把世上最好的,都給我們的孩子。”

越婈眨了眨眼,猶豫道:“這個字,會不會太重了”

“怎麼會?”男人摟住她,“這是我們的孩子,他值得最好的一切。”

若是越婈沒有皇子,恐怕君宸州還要費一番心思。但是如今他們有了皇子,他會將朝中一切不好的東西都清理乾淨,讓他們的孩子順順利利地接過他的位置。

說他無情也好,自私也罷,他隻想把那個位置給他們的孩子。

唯有這樣,等到他百年之後,才會有人繼續照顧越婈,不讓她吃一點苦。

“既然皇上都決定了,那臣妾給他起個小名?”

越婈靠在他懷中想了想,視線透過窗楹看向逐漸黑下來的天色,盈盈滿月若隱若現。

“就叫阿滿吧。”

希望他的人生如同滿月般圓滿。

君宸州在寢宮中陪了越婈很久,直到晚上前邊宮宴即將開始才讓人將小皇子抱走。

“乖,今夜待在殿中不準出去,朕很快就回來。”

越婈懨懨地應了聲,他都這樣說了,乾元殿的宮人必得一直盯著她,不準她動彈。

等到他將阿滿抱走,偌大的乾元殿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越婈草草用了些膳食,洗漱出來就靠在窗邊的軟榻上。

她都最喜歡這個位置,可以看到院子裡的花花草草,晚上還可以賞月看星星。

太和殿離這裡並不遠,可是今夜越婈卻覺得外邊十分的安靜。

靜到一丁點聲音都聽不見。

她抱著被褥,時不時地就伸長脖子往門外看去。

越婈好似發現有什麼異常了。

乾元殿的大門緊閉著。

但是往日,除了夜晚,乾元殿從來不會閉門。

“雲荷。”

越婈掀開被子起身,直直朝外邊走去。

“娘娘,怎麼了?”雲荷一直守在殿外,聽到動靜急忙推門進來。

越婈抓住她的胳膊:“你快去太和殿看看。”

雲荷雖不明所以,但還是拔腿就往外跑去,卻在殿門處被禁軍擋了回去。

越婈這才發現,今夜駐守在殿外的根本不是尋常的侍衛,而是禁軍。

她的心猛地提起,抓住其中一人就問:“發生了何事?”

那名禁軍低下頭不敢看她,但還是一步不讓地擋在門檻外:“娘娘請回,皇上有旨,娘娘不得踏出乾元殿。”

不論越婈怎麼問,那幾個禁軍都是低著頭不吭聲,但就是不讓她走出去。

回到寢殿中,越婈心事重重,直覺前方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刻鐘之後,越婈看見楊海步履匆匆地回來,懷中還抱著小皇子。

“皇上呢?”越婈抓住他,“到底發生何事了?”

楊海聲音有些急:“皇上還在太和殿”

“睿王他反了!”

越婈抱著小皇子的手差點一鬆,難怪君宸州今日一直叮囑自己不要出去,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早就在設局了?

楊海額上有些碎汗:“娘娘不必擔憂”

“怎麼能不擔憂?”越婈眼底滿是不安,緊蹙的黛眉久久未能舒展,縱然君宸州再有把握,可是刀劍無眼,她怎麼能夠不擔心?

越婈感到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扼住了一般難受,撐在桌上的手無意間碰到了一旁的小刀。

她垂下眼看著泛著白光的刀刃,將它緊緊握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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