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巧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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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下午的時候君淑元約著越婈出來散步,兩人走在行宮中,卻聽到前方隱隱有琴聲傳來。

“前邊在乾什麼?”君淑元好奇地伸長了脖子。

行宮也分前後,前邊是一些大臣及其家眷居住的地方,後邊才是皇帝和後妃的居所,這次沒有隨行的嬪妃,因此偌大的後宮中就隻有越婈一個人住著。

“公主,今日周大人召集了江寧城的眾多商戶,想要為今年太後娘娘的五十大壽製作賀禮。”

聽到宮人的話,君淑元若有似無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早就聽說江寧一帶的商戶眾多,其中定然不乏能人。”

眼見君淑元還想往那邊走,越婈拽住了她:“前邊這會兒肯定人多,咱們還是彆去湊熱鬨了。”

“就去看一眼嘛。”君淑元最是愛熱鬨的性子,兩人走到垂花門旁的遊廊上,都能聽到外邊傳來的絲竹之聲。

“江寧城的織錦很是有名,明兒我讓謝清崖去買上幾匹,回了宮拿去做衣裳。”君淑元興致勃勃地說著,兩人看了一會兒就打算離開。

恰在這時,對麵的遊廊上有一個小太監領著一個男子朝著這邊的方向走來。

“越姑娘?”謝則硯受邀來行宮,第一次能見到皇家行宮,他有些激動地多喝了些酒,被這小太監引到廂房休憩了一小會兒。

誰知竟然會在這裡碰見越婈!

自打那日越婈離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她了,聽謝初宜說她要回京城,就連宅子都留給了紫嫣。

謝則硯三天兩頭地就去宅子外碰運氣,至少能當麵說句道彆也好啊。

他使勁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酒還沒醒,越姑娘怎麼會在行宮中呢?

越婈也注意到了他,她有一瞬的驚訝,臉色很快恢複平靜:

“謝二公子怎麼在此?”

謝則硯磕磕巴巴地道:“我我隨家父來赴宴”

一旁的小太監在這時突然出聲道:“奴才參見貴妃娘娘,參見公主殿下。”

“貴妃娘娘”

謝則硯嘴唇動了動,驚疑地視線落在了越婈身上。

重逢的驚喜讓他下意識地忽略了越婈今日的穿著是何等貴重。

一襲玉蘭紫古紋雙蝶雲錦裙,儘數挽起的發髻上簪著紅翡滴珠蝶翅金步搖,紅寶石製成的耳墜隨著她的動作盈盈搖曳著,泠泠暗香夾雜在微風中拂過。

謝則硯握緊了拳,努力穩住心神。

也不一定是貴妃啊,方才那太監不是還叫了公主嗎

在他不敢相信的目光下,越婈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不曾透露身份就是擔心君宸州哪天發瘋連累謝家,且謝則硯兩兄弟的心思她並非不知,既然要離開就沒必要多做糾纏,彼此都隻是人生中的過客罷了。

越婈張了張嘴,正想說話就聽到一陣穩健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

下一瞬,一隻寬厚有力的手掌就扶在了她的腰間,熟悉的龍涎香縈繞在了鼻尖。

“杳杳怎麼在這兒?”

君宸州一襲玉色龍袍,耀目的明黃色龍紋刺痛了謝則硯的雙眼。

普天之下,又有誰能穿繡著龍紋的衣服呢。

君宸州似乎剛從外邊回來,身上殘留著初春的寒涼,儘管他聲音中帶著笑,但是那強大的氣場和威嚴感還是讓人不敢直視。

“皇兄,我們出來隨便走走。”君淑元出聲解釋道。

謝則硯的一顆心這下徹底碎了。

君宸州散漫的視線落在謝則硯身上:“這是?”

一直垂頭候在旁邊的小太監道:“回皇上,這是江寧謝家商號的謝二公子。”

謝則硯心口升起密密麻麻的疼,他僵著身子行禮:“草民叩見皇上。”

“不必多禮。”君宸州聲音依舊清潤,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朕聽貴妃提起過你。”他愈發摟緊了越婈,“貴妃在江寧這一年,也受了你們謝家的照顧,往後這江寧一帶的生意,定不會少了你們謝家的好處。”

得了聖上的金口玉言,往後謝家的生意定然是蒸蒸日上,但謝則硯實在是笑不出來。

越婈拉了拉他的袖子:“皇上,周大人宴請江寧商戶,前方還未曾散席,讓謝公子先回去吧。”

“好。”君宸州朝著那小太監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即扶起謝則硯。

“謝公子請。”

君宸州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便沒再理會,攬著越婈往後方走去。

隻留下謝則硯呆呆地站在原地,凝望著那對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越姑娘竟然是皇妃。

儀元殿。

越婈一路上怎麼想怎麼覺得巧合,偏偏在她去往前邊的時候碰到了謝則硯。

她有些懷疑的目光落在了男人身上。

君宸州還摟著她的腰肢,接收到視線挑了挑眉:“杳杳不會又懷疑是朕故意設計吧?”

他無奈地笑道:“朕又怎麼知道你今日會去湊熱鬨,往日你可是最愛清淨的人。”

越婈聞言也無法反駁,畢竟這確實有些巧合。

“你和他很熟?”解釋完,君宸州就開始興師問罪了,“那日你還和他一起逛花燈。”

他將女子抱到腿上坐好,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一把:“怎麼就這麼招蜂引蝶?”

越婈拍開他的手:“皇上說這話好意思嗎?”

她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皇上後宮佳麗三千,這個詞從您口中說出來,真是讓臣妾自愧不如。”

君宸州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

許久,越婈才聽他道:“不會再有了。”

“朕會把她們都處理好。”

君宸州擁住她,低聲道:“從前都是朕不好,朕傷了你的心,以後一定不會了,不會再有任何人乾擾我們。”

他將女子按在龍椅上坐著,自己緩緩半跪在她麵前:“對不起。”

“杳杳,原諒我好不好?”君宸州握著她的手親了親,懇求的眼神直直地望著她。

越婈有些不自在:“你先起來,好好說話。”

方才他的話,她就當沒聽過。

“杳杳不信也沒關係,總有看到的一日。”他重新揚起淺笑,“這次回宮,朕已下旨冊封你為皇貴妃,往後後宮諸事都由你做主。”

越婈杏眸圓睜,皇貴妃?

她纖長的睫毛不由自主地亂顫著,君宸州卻在此時直起身,微涼的指腹捏住了她的後頸。

他傾身上前,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鼻尖:“再沒人可以欺負你了。”

越婈雙手本能地抵在他胸前,她咬著唇道:“你就在欺負我。”

君宸州輕聲笑了,俯身在她唇瓣上不輕不重地咬著:“這叫欺負嗎?”

他倏然掐住女子的腰窩將她提起來,自己坐在了龍椅上,讓她雙腿分開跨坐在自己腿上。

淡紫色的長裙堆疊在了腰間,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

“這怎麼能叫欺負?”君宸州吻著她的唇舌,聲音含糊不清,“朕明明在讓你快樂。”

綿長又窒息的熱吻讓越婈喘不過氣來,她微漲著紅唇仰長了脖子,被君宸州帶著一點點淪陷。

君宸州在她胸前吻著,眼神中卻格外清明。

總算又了了一樁心事。

他早就看謝家那兩人不順眼了,膽敢覬覦越婈。

今日這一出就是讓他死心。

就算越婈人在他身邊,但若有旁人心裡惦記著越她,也讓他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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