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朕隻在乎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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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越婈正準備就寢,就見雲荷匆匆進來:“娘娘,馮嬪生產了。”

越婈神色淡淡:“生就生了。”

馮嬪位份比她低,她就算不去也算不上失禮,頂多就是被人說幾句目中無人罷了。

如越婈所料,往日裡冷冷清清的疏桐閣此時卻是燈火通明,太後和皇後等人都等在殿中。

裡邊傳出馮若嫣痛苦的叫喊聲,進進出出的宮人將產房的血腥味都帶出來了些。

皇後掃了一眼四周,除了君宸州和越婈,後宮中其他人都已經到了。

她衝李婕妤使了個眼色,李婕妤會意地開口:“馮嬪妹妹生產是後宮的大事,嬪妾們一收到消息就馬上趕了過來。”

“倒是昭婕妤還沒到,皇後娘娘可派人去通知了昭妹妹?”

皇後故作驚訝地看了一眼采薇,采薇立馬道:“回娘娘,奴婢親自去了蒹葭閣,雲荷說昭婕妤已經歇下了。”

穎昭儀斜睨了她一眼,輕嗤一聲:“昭婕妤位份在馮嬪之上,便是不來也說得過去。”

太後鬢邊花白,聞言臉色更是難看。

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沒教養。

皇後皺起眉頭:“昭婕妤初入後宮不懂規矩,臣妾這就派人去叫她。”

君宸州進來的時候恰好聽到皇後這話,他掃了一眼產房緊閉的殿門,淡聲道:“不必。”

眾嬪妃看到他進來,立馬行禮。

君宸州走到殿中,給太後請了安才道:“晚上風大,昭婕妤身子弱,不必去打擾她了。”

馮嬪生產和她又沒關係,這會兒去叫她恐怕會吵到她休息。

再者,君宸州眼神閃了閃,她說馮若嫣欺負她。

她不喜歡馮若嫣,何必叫她過來給她添堵。

太後冷笑:“皇上倒是心疼昭婕妤,可現在在裡邊生孩子的是馮嬪。”

君宸州眼神淡漠:“難不成昭婕妤來了,馮嬪就不用痛了?”

他也好些日子沒去見太後了,明明之前太後對他寵愛誰都不會插手,可不知為何她這般不喜越婈。

越婈隻是個弱女子,她在宮中勢單力薄,隻能倚靠自己。

他也隻能偏袒她,若他都不寵著她,後宮中其他人還不把她生吞了。

皇後輕聲細語地安撫著太後:“母後,有太醫在這兒,馮嬪會安心生產的,人多了也是鬨得慌。”

太後麵色沉沉,冷著臉看向產房,一言不發。

君宸州隻待了一刻鐘便離開了,探聽到鑾輿是往蒹葭閣的方向去的,太後更是重重拍了下桌子:

“真是個禍水。”

蒹葭閣。

越婈躺在床上卻沒什麼睡意,上輩子馮若嫣的孩子並沒能保住,她寧願犧牲掉孩子也要陷害自己,簡直是匪夷所思。

也不知道這輩子她生下的是男是女。

越婈翻了個身,閉上眼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君宸州推門進來的時候,便看見女子背對著自己蜷縮在床上。

他踏在柔軟的地毯上,走過去從身後將女子擁入懷中。

越婈閉著眼,知道是他來了也不想睜眼。

君宸州就這樣靜靜地抱著她,他心裡有些忐忑,不知道越婈是單純不想搭理後宮的事,還是因為馮若嫣生產而生氣。

她討厭馮若嫣,君宸州牢記著這一點。

若是早知道她不喜歡那女人,當初他就不會同意太後選了馮若嫣入宮。

後宮中的女人對他而言不過是解悶的玩意,在她之前,他從未將任何人放在心上過。

誰能讓他在處理完政事後放鬆幾分,他便去誰那兒多幾次,僅此罷了。

“杳杳”也不管她聽沒聽到,君宸州自顧自地說道,“朕知道你不喜歡她,朕以後都不見她了,好不好?”

越婈纖長的睫毛顫了顫,但依舊沒有搭理他。

“後宮中的人你都不用在意。”

“朕隻在乎你。”君宸州頓了頓,似乎說出這樣的話有些難為情,但此刻他欺騙自己越婈睡著了,心中的壓力陡然少了許多。

越婈在心中翻了個白眼。

說得比做得好聽。

君宸州也不在意,他擁著女子,隻覺得就這樣抱著她,他的心裡都是滿足的。

再多的女人,權勢,都無法給他這樣的感覺。

像是失而複得的寶物,終於回到了他懷中。

馮若嫣產下了二皇子,聽聞太後格外高興,坐月子期間流水般的賞賜送進了疏桐閣。

君宸州隻在二皇子滿月那日去看過一次,連馮若嫣的位份也沒升,二皇子一滿月就送去了皇子所。

越婈覺得他似乎對馮若嫣母子格外冷淡,也不知是為何。

總歸這一切都和她無關,越婈待在蒹葭閣中悠閒度日,一晃便到了端午宮宴這日。

天氣熱了起來,越婈身著一件櫻紫色玉蘭宮裝,輕薄的鮫霧紗如同流雲一般輕盈。

雲嬋給她綰了一個雅致的遊仙髻,鑲著同色寶石的攢珠流蘇金蝶釵搖曳生輝,她甚少打扮得如此豔麗,讓人看了就移不開眼。

君宸州站在殿門外看了許久,在她起身時才上前牽住了她的手。

“皇上怎麼來了?”

“朕來接你一同去。”君宸州帶著她上了鑾輿。

今日是越婈冊封後第一次參加宮宴,他與她攜手出現,就是要讓滿宮都知道,這是他放在心上的人。

太和殿。

太後和皇後早已端坐在上側,皇後餘光瞥見昭婕妤的位置還空著,臉色有些不太好。

“皇上駕到,昭婕妤駕到——”

除了太後之外,殿內所有人都紛紛起身,恭敬地行禮,越婈又體驗了一把狐假虎威的感覺。

“平身。”

君宸州正想吩咐人在自己身邊加一個位置,就感覺到越婈的小手從自己手中滑落,她已經先一步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君宸州一噎,麵無表情地坐到了最上側的龍椅上。

每次宮宴的內容無非就是那些,君宸州簡單說了幾句之後,樂伎舞伎們便踏著歌聲款款而入,殿內歌舞升平。

越婈隻用了些糕點,便感到身體有些不舒服。

她忍著腹中一陣一陣的疼痛,看著不少人起身說著祝賀的吉言,也有嬪妃坐不住,開始向君宸州敬酒。

越婈小臉已經有些蒼白了,雲荷擔憂地彎下腰問道:“娘娘可要下去休息會兒?奴婢去向皇上稟明”

“不必了。”越婈搖搖頭,她視線挪到君宸州身上,男人本就一直注意著她,很快就回看了過來。

越婈立馬收回視線,那局促的模樣讓君宸州嘴角揚起淺淺的笑意。

皇後早便發現兩人眉來眼去的,恰到好處的出聲:“昭妹妹第一次參加宮宴,可還習慣?”

越婈輕聲道:“皇後娘娘安排妥當,嬪妾一切都習慣。”

“那便好。”皇後笑裡藏針,又不經意地點了越婈的身份,“昭婕妤往日裡未曾見過這樣的場合,本宮自然要多關照一些。”

聽出了皇後的陰陽怪氣,越婈心思一轉,順勢就站起了身:“嬪妾多謝皇後娘娘關心”

話音剛落,她便虛弱地晃了晃,雲荷及時攙住了她:“娘娘?”

越婈麵上倏然血色全褪,神色痛苦地捂著肚子跌坐回了位置上。

“杳杳?”君宸州立即站了起來,快步朝她走來。

他顧不得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蹲下身將人攬在懷中,眼中滿是焦急:“怎麼了杳杳?哪裡不舒服?”

越婈靠在他懷中,冷汗順著纖細的下巴滑落,突然吐出了一口血。

鮮的血跡在龍袍上格外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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