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意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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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的壽宴在八月末,這幾日君宸州閒下來,便常常去慈安閣陪太後用膳。

慈安閣中。

太後正在和夏嬤嬤說話,見他進來,臉上帶著笑:“皇帝來了。”

“給母後請安。”

“坐吧。”

太後照例問了些近日的情況,說罷便提起壽宴的事情:

“今日皇後也來請過安,說起辦壽宴的事情。”

君宸州頷首:“母後五十壽辰,馬虎不得,前些日子皇後也來問過兒臣的意見。”

太後歎息一聲:“哀家雖不懂朝政,但也知道今年不太平,天災不斷,這壽宴也沒必要大操大辦。”

“母後為百姓著想,兒臣自愧不如,兒臣會讓皇後斟酌著去辦。”

太後點點頭,眉頭舒展開:“說起來,你也許久未去見過皇後了。”

君宸州神色平靜,漫不經心地拿起茶盞抿了一口,太後觀察著他的臉色,似乎也沒有那麼生氣了。

“事情也過去幾個月了,哀家知道你心裡不滿,但皇後與你成婚七載才有了那一個孩子,難免行事有差。”

“恰好今日是十五,你也該給皇後幾分麵子。”

太後說著說著也不由得歎氣,皇後這些年將後宮打理得井井有條,對自己也十分敬重,且當初這門婚事還是她定下了,因此就算中宮一直沒有嫡出皇子,她對皇後也沒有什麼不滿。

君宸州垂下的黑眸中隱隱掀起幾分波瀾,他聲音淡漠:“兒臣明白。”

太後看不清他的心思,見他應了下來便沒再提起,到底是晚輩的事情,她過多插手也不好。

又略坐了片刻,君宸州便很快起身:“天色晚了,兒臣先告退。”

太後點點頭:“去吧。”

楊海和越婈候在殿外,見他出來忙跟在其後。

上了鑾輿,半晌沒聽到男人說話,楊海弓著身子上去問道:“皇上可是要回勤政殿。”

君宸州晦暗不明的眸子掃過一旁的越婈,她雙手交疊在腹前,垂眉斂目,很是規矩地站在那兒,對他要去哪兒似乎一點都不在意。

他掩去眼底的情緒,淡聲道:“去鸞鳳閣。”

楊海心下閃過一絲詫異,皇上許久未曾去過皇後宮中,今日倒是想起了皇後。

縱然心底疑惑,但楊海反應很快:“起駕鸞鳳閣——”

越婈正想跟上去,就聽男人道:

“你先回去。”

她抬起頭,看到男人確實在看她,才確定這句話是給自己說的。

“是,奴婢告退。”

鑾輿朝著鸞鳳閣行去,越婈一個人被落了下來。

她看著遠去的儀仗撇撇嘴,君宸州還挺矯情的,怕她看見什麼嗎?

越婈轉過身往勤政殿去,路過芙蕖池的時候,看見水麵上漂浮著許多蓮花。

月光皎皎,池上波光粼粼,粉色的花朵隨著夜風輕搖,驅散了夏夜的熱氣。

越婈駐足了一會兒,外邊太熱了,她也不想多逗留,隻欣賞了片刻就準備離開。

“月明船笛參差起,風定池蓮自在香。”

“這樣美的夜色,越婈姑娘不多欣賞會兒?”

越婈沒料到在這兒碰見了端王。

這輩子她從未見過端王,但她知道端王是慎王一派的,而慎王是從前和君宸州奪嫡的勁敵。

前世她死前,慎王一派的勢力便已經被打壓得所剩無幾,本人也被驅趕到了封地。而端王,她隻知其素來風流無度,家中妻妾成群,他的下場自己並不清楚。

“奴婢參見王爺。”

端王身形很高,體態偏瘦,一雙桃花眼深邃似潭,他唇角輕扯著,略顯玩世不恭。

他走到越婈跟前,伸手扶起了她。

在他的手碰到自己時,越婈像是觸火般急忙收回了手,略微後退了一小步。

“這麼晚了,越婈姑娘還有這閒情雅致。”

越婈心中不太喜他,畢竟這位王爺的風流韻事她聽過不少,再加上知道君宸州和慎王一黨不睦,越婈並不想和他有任何關係。

隻是身份差距在這兒,她隻得斂去麵上的情緒,輕聲道:“回王爺,奴婢剛巧路過,正要回勤政殿。”

端王借著月色端詳著她的容貌,果真是個美人,難怪能讓君宸州上心。

可惜出身太低賤。

端王隻以為君宸州拿她當個玩物,未冊封是瞧不上她的身份,否則也不會還讓她在勤政殿當著宮女。

不過對他而言,這樣的人,身份最合適。

端王嘴角揚起殘忍的笑意,想到這幾個月二王兄在君宸州手中損失的部下,心中就是一陣陣的暴虐。

在那日在馬場看到兩人,他心裡就有了主意。

看著越婈精致的麵容,他心中愈發興奮。

玷汙了她既能讓君宸州麵上無光,對他而言也沒有任何損失。

畢竟,隻是一個低賤的宮女。

他大可以說越婈自己想要攀高枝,誰還能給她主持公道不成。?

這宮中,最不缺的就是冤枉的人。

許久未聽到端王說話,越婈心裡莫名有些慌,她出聲道:“王爺若無事,奴婢還要回去侍奉皇上,便先告退了。”

“急什麼?”

端王一步步逼近她,在越婈忍不住轉身想逃時,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另一隻手拿著一方帕子捂住了她的臉。

“唔唔!”

刺鼻的一股味道竄進鼻子了,越婈感到一下子腿就開始發軟。

她使勁掙紮著,卻敵不過端王的力氣,被強拖著往小徑上去。

那股粘膩的味道似乎很快就流遍了五臟六腑,越婈感到體內像是有一把火竄起來了,讓她有種莫名的躁動。

上輩子她也經曆過情事,自然很清楚這是什麼反應。

“唔唔!”越婈更加害怕,若是被端王帶走,自己就難逃一死了!

她屏住呼吸,手腳並用地踹著身後的人,手指死死掐著他的手背,在上麵狠狠劃出了血痕。

“嘶!”

端王痛呼一聲,沒想到她性子這麼烈,手背上被她抓得火辣辣的疼。

“賤婢!”端王猛地將人摔在了地上。

麵上的帕子掉落,越婈這才敢喘氣,但體內那股燥熱越來越濃烈,她身上控製不住地泛起潮紅。

端王麵上的偽裝消散殆儘,他冷冷地看著伏在地上的女子,一步步走近她:

“你想在這兒是吧?”

他蹲下身,鉗住越婈的下頜,看著她眼神逐漸迷離,便放鬆了對她的鉗製。

男人唇角漸漸勾起:“要怪,就怪君宸州看上你了。”

話音剛落,端王就猛地皺起眉頭。

越婈死死咬著唇,鋒利的簪子狠狠紮在了男人的後頸。

隻是她手抖得厲害,力氣便小了許多。

端王焦急地捂住自己的後頸,汩汩鮮血冒出來,他疼得麵上的表情都維持不住了。

越婈趁機用儘全力推開他,撐起身子踉踉蹌蹌地往前跑去。

她咬著自己的手背,絲絲血跡流出來,反而讓她腦袋清醒了一些。

體內像是有無數蟲蟻在啃咬一般,四肢百骸都癢得難受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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