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
隨著萬靈幡招展，一道光影緩緩浮現而出，呂陽見狀趕忙上前，行禮道：“後輩弟子呂陽見過祖師！”
“不必如此。”
聽幽祖師見狀雙眼微眯，旋即微笑道：“那頭道孽的記憶，還有那本大乘一品真氣理論我整理完了。”
雖然嚴格來說，現在的他已經是萬靈幡的幡靈，而呂陽則是幡主，他是沒有辦法反抗呂陽的，但呂陽依舊願意以祖師之禮來對待他，他還是很受用的，感覺此番為了呂陽閉關也算是物有所值。
想到這裡，聽幽祖師當即分出一道神識。
呂陽取出玉簡將神識送入其中，用法力運化了片刻，隨後才開始查看，入目所見赫然是大片的經文。
其名為——《先天金闕玉書》！
難道還真被我的驚世智慧給悟出來了？
呂陽麵露驚喜之色，當即神識一掃，隨後便愣住了好消息是，聽幽祖師還真的悟出了一點東西。
壞消息是，悟出的東西不太多。
“根據我的推演，如果按照先天真人的方法來煉氣，最後煉就的真氣確實是完美的，堪稱天下第一。”
這也不奇怪，畢竟先天真人的設想堪稱瘋狂，用金性來煉氣！這就等於是將築基圓滿才要做的事情放到了煉氣圓滿上，借此修成的真氣對其他的真氣而言自然是降維打擊，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說到這裡，卻見聽幽祖師搖了搖頭：“真氣的品質毋庸置疑，但還是那句話，空有質量卻沒有位格。”
位格，才是修行的關鍵！
煉氣飛升築基，築基飛舉果位，位格不提升，質量數量再怎麼提升，對於更高境界的人都不值一提。
“論真氣品質，先天真人設想的大乘一品真氣絕對是完美的，同等修為之下，修成大乘一品真氣的修士，法力至少是三品真氣的上萬倍！可以說吹口氣都能壓死對麵，乍看之下和築基也沒差。”
“然而這隻是表象。”
“兩者真正交手，築基真人，哪怕是最弱的，並不是完美築基的真人也依舊可以輕鬆一指將你按死。”
聽到這裡，呂陽提出了疑問：“那大乘一品真氣應該怎麼築基？”
“不知道。”
聽幽祖師沉默片刻後，搖了搖頭：“先天真人給出了一個金性築基的方法，但我推演後確認不可用。”
“這中間似乎差了什麼。”
“不過我不知道是什麼，畢竟迄今為止我也隻接觸過三品功法，二品真功長什麼模樣我都沒有見過”
此言一出，呂陽當即一拍腦袋，隨後運轉神識，將從妙音真人那邊敲詐過來的二品真功殘篇，《乾天一元統攝諸天神法》拿了出來：“祖師，這是我最近弄到手的，您看看能不能對您有所啟發？”
“哦？”
聽幽祖師見狀一愣，接過功法掃了一眼，隨後表情便凝固了，原先的漫不經心也漸漸變得認真起來。
許久過後，他才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采外氣而煉神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外氣，是了，是該用外氣！向內無所求，自然隻能向外求！”
聽幽祖師的臉上陡然泛起了明悟之色。
隨後他便看向呂陽，沉聲道：“想儘一切辦法，一定要弄到這本二品真功的采氣秘法，這個最關鍵！”
呂陽一臉好奇：“采氣秘法？”
“不錯！”聽幽祖師點了點頭，解釋道：“我肯定，這才是二品真功和一品真功相比三品的最大優勢！”
“先天真人沒有推算出來，八成就是因為他沒有看過真正的二品真功真傳一句話，勝過萬卷書啊！就是差了這麼一句話！此人天賦確實曠世絕倫，不下於我，可惜也和我一樣，生不逢時”
聽幽祖師感慨了片刻，這才看向呂陽：
“所謂的【采外氣而煉神】，外氣指得不是尋常之氣，而是向外天外！界外！要采的是天外之氣！”
“采天外之氣，以養煉魂魄，”
“唯有完成這一步，煉成的真氣才有指代的方向，不是向果位，而是向你采攝之氣所在的那座界天！”
聽幽祖師的思路愈發明晰，聲音也愈發急促：
“利用采來的天外之氣，將與之對應的，位於其他界天，不存於此世的果位牽引過來，於此世顯化”
“這才是【空證】！”
“否則你的一切都來自天地，又如何能證出天地不存在的果位來？”
轟隆！
話音落下，穹天之上劃過一道霹靂，似乎隻是單純的雲氣碰撞所生，又仿佛是某種天地發出的警示！
聽幽祖師當即沉默，許久過後才幽幽道：“所以二品真功和一品真功才會如此稀少，幾乎無人能知因為界天可不是那麼好尋的，不是那種小界天，而是真正有大能坐鎮，道法顯世的界天！”
此等界天可不是金丹真君隨手就能捉下來的。
真要碰上了，必然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持續百年，千年都很正常，甚至就連真君都有可能隕落！
“竟是如此”
得到了聽幽祖師的解答，呂陽眼中目光閃爍，已然做出了決定：將妙音真人變成這一次的首要目標！
不惜一切代價！
哪怕真君的任務也可以延後，必須想個辦法超死她，得到她手裡《乾天一元統攝諸天神法》的正本！
“說起來，此地”
就在這時，隻見聽幽祖師環顧四周，隨後便露出了驚歎之色：“正在崩毀的福地，那個重光失敗了？”
“祖師明鑒。”
呂陽一臉讚歎，隨後又試探性地看向聽幽祖師，道：“重光真人生前曾說【覆燈火】和他莫名相斥。”
“隻是不清楚緣由。”
“不知祖師您是否能看出端倪？”
聽幽祖師聞言沒好氣地看了呂陽一眼：“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真君嗎？”
“聖宗的圓滿大真人啊，比我當年可闊氣多了，連這等人物都看不清說不明的東西，我怎麼會知道！”
“畢竟他好歹還有機會求金，而我”
說到這裡，聽幽祖師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了些許黯然，不過很快他又重新恢複平靜，主動轉移話題道：
“不過說到求金失敗，先天真人倒是和他有些相似。”
“什麼？”
此言一出，呂陽頓時愣住了，這才反應過來，昔日采補道孽的時候也得到了和先天真人相關的記憶。
不過由於當時不是呂陽親自動手，而是由陳信安代勞，所以難免有所疏漏，反而是聽幽祖師，因為和陳信安一樣也是幡靈，在萬靈幡內經常交流，所以對先天真人的生平經曆要更加清楚一些。
“先天真人當初求的是【長流水】。”
聽幽祖師回憶了片刻，道：“不過結果和重光一模一樣，【長流水】莫名排斥，結果他就失敗隕落了。”
“到死他也沒弄清楚原因。”
“否則以他的雄心壯誌，還想著登上果位，證就真君之後再反推他的大乘一品真氣，將其徹底完善”
聽幽祖師的講述讓呂陽陷入了沉思。
重光真人證【覆燈火】。
先天真人證【長流水】。
兩者失敗的理由高度相似，呂陽決不相信是什麼巧合，這裡麵必然有某種難以察覺到的因素在作祟
恍惚間，呂陽仿佛觸摸到了一層薄紗。
直覺告訴他，隻要捅破這一層薄紗，他就能接觸到真相，可深究之下卻又感覺雲裡霧裡，難以捉摸。
而就在這時。
“錚——！！！”
一聲雲天外傳來的劍鳴打斷了呂陽的思考，放眼望去，卻見一道煌煌劍光正朝著他的方向飛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