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陽承認，他確實是慌了一個瞬間。
不過下一秒，他就恢複了鎮定，還是那句話，仙靈本體還沒有被人一把抓住，再苦那也隻是苦分身。
“【曆劫波】！”
話雖如此，呂陽還是用【洞明】神妙又刷了自己幾遍，接著深呼吸了幾下，這才看向了嘯海真人。
“其實很簡單。”
呂陽麵不改色心不跳，信口胡說道：“我與牧長生有幾分交情，他願意借神通於我，有什麼奇怪的？”
“真的嗎？”
嘯海真人，或者說頂著這一張皮的【昂霄】微微一笑，就差把“我不信”說出口了，顯然將信將疑。
“那座【無有天】確實挺有意思的，不過也僅此而已了，諸真君是不會允許牧長生以此登位的，或者說，誰都可以登位，唯獨不能是他，所以他的路從一開始就是死路，道友又何必與他交好？”
【昂霄】的眼中滿是打量。
他早就好奇這位不僅發現了自己的身份以及謀劃，還和自己隔空交手，略勝一籌的道友究竟是誰了。
而另一邊，呂陽卻沒有回答。
‘我又不是真君，很多隱秘壓根就不知道，說的越多，錯的越多，還不如保持沉默，不說話裝高手！’
“道友不回答嗎？”
【昂霄】見呂陽不開口，就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從容表情，也笑了：“還是說，道友不敢隨便回答？”
呂陽微笑不語。
“之前我以為道友是在位真君，現在想來似乎有些高估道友了，道友是真君轉世，和那鴻運差不多？”
“說起來，還有一件事我也很好奇。”
【昂霄】也不著急，隻是徐徐站起身，眼底倒映著呂陽的身影：“我看道友鬥法，也看一段時間了。”
“從道友對付那誠憲人仙，再到在這【南天門】內大開殺戒，道友用過【灌愁海】，【群芳髓】，【兵革主】，【頑金公】，兩道太虛神通，再加上兩道天賦神通，可道友最後卻隻是假持了大真人。”
“這很有意思。”
說到這裡，【昂霄】眯起雙眼，仿佛看到了一個上好的獵物：
“之前我沒發現，是以為道友藏起了本命神通，畢竟二神通和三神通都是築基中期，沒什麼奇怪的。”
“但是現在不對了。”
“如果道友還有一道本命神通，再加上我剛剛說的四道神通，五神通加持，應該是築基圓滿才對啊。”
“道友的境界呢？”
“道友，你的本命神通呢？”
“據我所知，天底下可沒有任何一家道統，是將本命神通放到後麵煉的，唯一例外的就是天生地養”
說到這裡，【昂霄】陡然停下了聲音，臉上露出了抓住獵物的笑容：
“道友現在，不會是仙靈吧？”
呂陽依舊微笑不語。
儘管被【昂霄】揭了一部分老底，但他一點都不慌的，因為他發現【昂霄】僅僅是在言語上攻擊他。
‘身為真君，你的手段呢？’
‘就算不搜魂，好歹也控製一下我啊？’
遙想上一世，【昂霄】出現時的壓迫感有多強？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然而如今的【昂霄】卻不同。
‘詭異是詭異了，但不夠強是了，嘯海真人是什麼水準？一個築基初期，拿什麼承載真君偉力？上一世的【昂霄】那麼恐怖，是因為有重光道孽作為載體，這一世的他就是個銀樣鑞槍頭’
中看不中用！
否則他何必說這麼多廢話，直接把手伸進自己的丹田，抓住萬靈幡再頃刻煉化，不是乾脆直接的多？
為什麼不這麼做？
是不想嗎？
‘是不能！’
想到這裡，呂陽愈發鎮定了，思索片刻後，決定爆個猛料：“道友特意來找我，卻是中了彆人算計。”
重光的算計！
‘聖宗沒好人重光師叔呸，重光老賊！說什麼讓我在【南天門】多待一會兒，分明就是在坑我！’
呂陽百分百肯定，重光就是用某種手段料定了【昂霄】會跟著他，所以才故意和他交易，讓他在【南天門】裡多待一段時間，拿他魚餌，如今【昂霄】上鉤了，重光那邊八成也已經開始行動了。
然而讓呂陽意外的是。
在聽完他的爆料後，【昂霄】並沒有露出驚訝之色，反而笑了：“中了彆人算計？道友是說雪飛虹嗎？”
“說起來，這件事我還沒和道友算呢。”
“道友將我的身份告訴雪飛虹，可是給我平添了不小的麻煩，你我也沒有仇怨，這樣讓我很難辦啊。”
呂陽繼續微笑不語。
【昂霄】見狀歎了口氣，知道外強中乾的底細已經被呂陽猜出來了，他如今確實沒有多少厲害手段。
‘這具身體還是太弱了。’
區區一個築基初期，能用知見障將其藏起來已經很不容易了，再多出一點，恐怕法軀直接就潰散了。
嚴格來說，他現在甚至都不是呂陽的對手。
否則他還在這裡廢話什麼？先擒拿下來，再慢慢拷問不比現在一句一句試探簡單？實在是有心無力。
想到這裡，【昂霄】也不再兜圈子了。
“做個交易吧，我若所料不差，道友是想要讓此身去證【石榴木】，突破金丹後期吧？我可以助你。”
‘他誤會了’
呂陽心中明白，在【昂霄】看來自己無疑是一位真君，可既然都是真君了，為何還要求其他的果位？
答案隻有一個：金丹後期！
唯有金丹後期才需要其他果位的支撐，所以在【昂霄】眼中，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個謀劃後期的真君。
‘合情合理’
想到這裡，呂陽終於開口了：“道友打算如何助我？”
見呂陽不再沉默，【昂霄】也笑了：“除了【石榴木】，道友又拜入劍閣，估計是還惦記著【劍鋒金】吧？”
“然而這樣，太慢了，風險也太大。”
【昂霄】輕聲道：“金丹初期和金丹中期都是獨掌一行，然而想突破後期，必須再掌二行才能成就。”
“因為掌三行，方能成循環，如果隻掌二行，必然引發相生相克，彼此衝突，最後落得洞天破碎的下場。不過這也隻是下乘的手段，真正的上乘手段還得是五行俱全，如此方能展望圓滿之境。”
“可一人證五果，何其困難？”
“不僅變數極多，還很容易被天下真君所敵視，因此放眼天下，金丹後期的大真君也不足五指之數。”
“而且手段大多平和。”
“並不是壟斷果位，而是和其他真君合作，比如雪飛虹若我所料不差，她應該就是用了類似手段。”
“畢竟她是金丹中期，洞天不墜，尋常金丹初期的真君若是與她合作，將自身洞天掛靠在她的洞天上，也能獲得【不墜】的效果，日後即便千年壽儘，也能在她的接引之下快速回歸重新登位。”
“然而多人合作，如何比得上一人獨裁？”
說到這裡，【昂霄】臉上流露出了傲然之色：“我不需要獨掌五果，隻要讓其他果位無人能證就行了！”
“逆轉【辰土】，便是我的手段。”
“如此一來，不需要證果，我也能輕鬆完成五行圓滿，還不用擔心合作夥伴背叛，這才是大道正途！”
說到這裡，他才看向呂陽：“如何？”
“道友若是有心，我可以將我壟斷五果的逆轉之法交給道友，隻要道友願意答應我一個簡單的條件。”
呂陽沉吟片刻：“什麼條件？”
說到這裡，【昂霄】眼底終於流露出了一抹深沉的殺意：“我欲引雪飛虹入【冥府】，殺之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