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有天】，重重雲海之上。
隻見先天真人端坐空中，此前和呂陽交流時展現出的諸多情緒已然收斂，取而代之的則是冰冷漠然。
而在他的麵前，則是三道光幕。
其中一道光幕裡是一座血染的城池，‘先天真人’正在一邊狂笑，一邊將一位【天女】撕成了兩半。
這位是清澄飛雪真君。
而另一道光幕裡呈現的，則是‘先天真人’道心唯我，視紅粉為骷髏，輕而易舉地走出了大陣。
這位是【昂霄】
先天真人見狀倒也不是很意外，反而點了點頭：“不愧是真君，第一劫對他們而言還是太過簡單了。”
“不過他們應該不會再繼續闖了。”
金丹真君已經可以看穿【無有天】的表象，知道它對真君而言其實毫無用處，因此不會再浪費時間。
反倒是第三人
想到這裡，先天真人又看向了第三道光幕。
“這才是實力啊！”
一瞬間，先天真人眼角微抽，比起前兩位的破局之法，呂陽展現出來的能力才是真的讓他感到佩服。
作為親身經曆者，先天真人很清楚當年自己遭遇了什麼，為了暗算他，聖宗補天峰幾乎是傾巢而出。
此後先天真人每次回憶，都不禁設想，自己當時若是再咬咬牙，再堅持一下，說不定贏的就是他了。
不曾想他沒做到的事情，如今呂陽卻做到了。
感慨一番後，先天真人又有些遺憾地閉上眼：“不過此人似乎也看出了名堂，恐怕不會走最後一步。”
“可惜了。”
海外，仙盟總部。
呂陽分身睜開雙眼，清澈的猶如一麵明鏡。
呂陽也不再將剛剛的事情放在心上，轉而感悟起腦海裡突然多出來的法決。
【太虛祭儀妙法】！
“這是用來勾連【無有天】的法門，隻要運轉法力，默念三遍，就能進入【無有天】重新嘗試破劫。”
“不過每一次探索【無有天】，無論成功與否，都會被抽離部分功德氣數，需要時間修養才能恢複。”
想到這裡，呂陽一臉凝重。
緊接著，他便攤開手掌，掌心頓時升起兩道神通華彩。
【兵革主】！
【頑金公】！
兩道天賦神通環繞在呂陽身邊，然而隨著呂陽的意識運轉，他的身上竟陡然顯出了第三道神通華彩！
這是一道粉紅色的華光，浮現刹那，一團芬芳的異香也隨之飄蕩開來，讓人忍不住沉淪其中，神魂顛倒，在其照耀下，甚至連【兵革主】和【頑金公】都在動蕩，隱隱有幾分失去控製的趨勢。
這赫然也是一門神通！
‘當真賜下了，這就是破劫成功之後的獎勵？而且根據破劫的表現，得到的神通似乎也有微妙不同。’
他得到的神通，名為【群芳髓】。
‘按照【無有天】的反饋，這是最高等的一檔，顯然是因為我意念堅定，此舉非常人所能為的緣故。’
次一等的神通，叫做【不動心】。
最末等的神通，叫做【白骨觀】。
‘三個神通，對應三種破陣之法，最上等的無疑是我這種，其次則是守心抱神，最次則是大開殺戒’
呂陽越是體悟，就越是感慨：
‘體係嚴明，當真有果位之相，如果世人皆入【無有天】破劫闖關，這一道果位恐怕就真的成就了！’
‘不過’
下一秒，他又眯起了雙眼：‘先天真人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當真是用性命去空證果位？’
留下【無有天】以資後人？他不信！
身為聖宗真人，呂陽向來不吝從最壞的角度來打量一個人，所以他絕不相信先天真人有什麼好心思！
‘說到底，所有進入【無有天】的人都是以‘先天真人’的身份去破劫的。’
既然如此，最後成功破開五劫，晉位真君的究竟是‘先天真人’，還是頂著他名字身份的那個人呢？
光是想想，就令人細思極恐。
‘且不談我是否有能力破劫，就算我有，也必須停在第四劫，第五劫決不能去嘗試，否則凶多吉少’
當然，這不是現在需要糾結的事情。
呂陽恢複鎮定，不再多想，【無有天】的好處毋庸置疑，目前還是可以順著它修行，會有莫大提升。
因為【無有天】還有另一個好處。
‘這個【群芳髓】居然不占我的神通位置！’
按理來說，築基真人的一生隻能有一道本命神通，四道天賦神通，每一個神通的位置都是至關重要。
然而【無有天】賜下的神通卻不同，本質乃是一團虛幻之物，要用的時候可以化虛為實施展出來，不用的時候就會自然消散，形同無物，若非確實具備威力，呂陽幾乎都要認為這神通是假的！
‘這種手段有點類似【持法】神妙。’
不過二者有一點不同。
‘【持法】神妙之下，我能提前推演下一道神通，突破境界但是【群芳髓】似乎並沒有這個效果。’
正常來說，築基真人多一道天賦神通就是質變。
然而【無有天】賜下的神通卻真的僅僅是一道神通，雖然能提升戰力，卻無法切實提高境界和位格。
‘是【無有天】還不圓滿的局限性。’
‘還是先天真人故意的？’
呂陽心中思索，更傾向於第二個答案，畢竟一個空有五道神通，卻沒有對應位格的築基更容易對付。
想到這裡，位於江南的呂陽本體頓時念頭一動。
緊接著，就見一杆嶄新的萬靈幡出現在了他的掌心。
這是他用【百世書】帶來的，因果洗的乾乾淨淨，因此沒法用來接引道孽。
“不過本質應該是不會變的。”
“所謂的【無有天】究竟是什麼？在被先天道孽激活之前，它應該就存在於萬靈幡內了，隻是我沒發現……”
念及此處，呂陽的思緒漸漸變得火熱。
“如果當真就在萬靈幡內，那假以時日，是否能為我所用？”
先天真人以此空證出了【無有天】。
那自己呢？
倘若自己修為境界足夠，或許也能借此空證出一道果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