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錄著餘不餓動態數據的紙，平鋪在桌子上，武道教室內，陷入詭異的沉默。
“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啊，檢測靈脈的工作做了這麼多年，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見！”
“從數據上看，在演練開脈拳時，餘同學的氣血活躍度達到17，等結束後又迅速回落。
也就是說，雖然最後氣血報告顯，示他隻打通十一道靈脈，可在演練開脈拳時，遠遠不止？”
“17……這應該是煉氣境武者才該有的數值吧？”
幾個白大褂麵麵相覷，難以置信。
寧修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
“繼續工作吧，還有許多學生等著呢。”
“是。”其他幾個工作人員隻得散開，投入忙碌的工作。
又有五個學生走進武道教室，寧修重新戴上眼鏡，將餘不餓的名字牢牢記住。
……
“老餘！你可真讓我意外啊！十一道！你也十一道了！”
武楊大呼小叫，恨不得全世界都能聽見。
先前武道教室的一幕，已經被人宣揚出去，有人錄下視頻，或許現在已經傳遍學校各個群。
不僅如此，餘不餓還發現，自己的嫉妒值又上漲了不少。
“如此一來，你我二人最後關頭衝刺，倒是一同前往武道學院，妙啊！”
周圍不少同學，紛紛表示祝賀，看向餘不餓的眼神滿是驚歎。
“餘不餓，你這開脈丹品質高啊！竟然能接連打通三道靈脈，嘖！”
“是啊餘不餓同學，你這開脈丹真的不賣嗎？我貸款也買啊！”
突然間，餘不餓就成為自己脖子上開脈丹的最佳代言人了。
畢竟，他的天賦差，是眾所周知的，可一枚開脈丹，就能如此突飛猛進，很難不惹人羨慕。
路過操場時，看見一群工人正在搭建臨時舞台，旁邊還擺放著一些橫幅與金屬支架。
武楊有些疑惑：“今天有人要來開講座嗎？沒通知啊！”
“沒看群吧？老師說了，今天下午好像要開什麼表彰大會！”
“表彰大會？給誰開啊？”
武楊一怔，突然想到什麼，猛然回頭看向餘不餓。
他清楚記得，先前餘不餓打電話時，好像就說過什麼表彰大會。
“老餘，你彆跟我說……”
話沒說完，就被一個高亢的聲音打斷。
“還能是誰啊！自然是我新哥了！”
餘不餓和武楊扭過臉，恰好看見程如新被簇擁著走來。
“程如新？你們是說，這表彰大會是給程如新開的？”旁邊有同學好奇詢問。
“那是自然！”程如新左邊的男生扯著嗓子說道。
右邊的男生生怕被比下去，立即接話：“不錯！就在上個星期，我們程少當街抓住歹徒，送到了執法隊！”
“原來如此，那難怪了！程如新同學厲害啊！”
不少同學都圍在程如新的身邊，毫不吝嗇讚美之詞，估摸著也是想要借此機會混個臉熟。
人群外的武楊，用肩膀撞了撞餘不餓。
“老餘，你說這真的假的？”
“什麼？”
“我是說，這表彰大會，真是給程如新開的？”
“不造哎！可能吧！”
武楊眯起眼睛，眼睛縫裡都是懷疑。
程如新撥開人群，走到餘不餓麵前，脖子擰來擰去。
“你的開脈拳很不錯，我看到了。”
“哦。”
程如新皺了皺眉頭，顯然對餘不餓的反應感到不滿。
他吸了吸鼻子，淡然道：“也許，你做不了我的對手，但是，不得不承認，你已經有了成為我背景板的資格。”
餘不餓的表情有些一言難儘。
隻要麵對程如新，都會有一種腳趾摳地的感覺。
他難以想象，得有多強的心理素質，才能眾目睽睽下說出這些話——這和當街拉屎有什麼區彆？
“那……祝你成功吧。”他憋半天，憋出這麼一句。
程如新一怔，往前走兩步，眼神在碰撞，“嗬，很好，有種——放學彆走！”
“……”餘不餓發誓，自己上初中後，就沒聽過這句話了。
當他絞儘腦汁想著如何回應時，對方已經轉身離開，隻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
武楊壓低嗓子，小聲說：“壞了，老餘，你好像被臟東西纏上了……”
餘不餓倒是沒那麼絕望，他想著，多和程如新接觸接觸，也許能找到一些靈感。
畢竟像這麼抽象的人，不多的。
……
回到教室，一道道目光齊刷刷望過來。
到了這個節骨眼，還願意去檢測靈脈的學生不算多，留在教室的同學，都是自覺無望早早放棄。
等得到消息後，他們隻覺得難以置信。
“餘不餓，你真的……打通十一道靈脈了？”
“餘同學，你這開脈丹這麼強嗎？”
很快，餘不餓身邊就圍上一群人，扯東扯西。
【徐虎嫉妒值+90】
【徐虎嫉妒值+43】
【徐虎嫉妒值+65】
餘不餓猛然回頭，看向坐在教室後排的徐虎。
忽然就覺得，那張寫滿嫉恨的臉，可愛許多。
“還有啊，餘同學，你那開脈拳，是正經開脈拳嗎？為什麼總覺得……有些不一樣呢？”
這個問題一提出，整個教室都安靜下來。
他們知道餘不餓的開脈拳打得好，經常得到武道老師稱讚，卻也隻是中規中矩。
和他們今天看到的，顯然不是一回事。
餘不餓微微一笑，眾人心中暗道不妙。
“有嗎？我覺得沒什麼不一樣吧？大概就是頓悟吧，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嘛！開脈拳打多了，是會有一些新理解的。
至於說什麼不同之處……沒覺得啊，可能就是更自然了吧，精益求精了屬於是……”
旁邊的武楊看著周圍同學一副便秘的表情，覺得奇怪。
餘不餓的人設擺在這，你們問的時候沒想到嗎？
他隻覺得“果然如此”啊！
看著同學們頭頂上不斷飄起的嫉妒值，餘不餓感激地看了眼提問的男同學。
一個上午，餘不餓一枚開脈丹接連打通三道靈脈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校園。
距離放學還剩下幾分鐘，便聽見外麵一聲大喊。
“二月紅前來求藥！”
講台上的老師嘴角抽了抽，看著外麵走廊學生越來越多，隻得拿起書本離開。
臨走前，深深看了餘不餓一眼，視線主要停留在他掛在脖子上的“項鏈”上。
“老餘，外麵好像都是找你買開脈丹的。”武楊杵了杵餘不餓的胳膊肘，提醒道。
餘不餓摸了摸脖子上的開脈丹，又看了看外麵的盛況，忽然計上心來，邪魅一笑。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