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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你不管你的大寶貝了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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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醒了——王大人醒啦!”

遠處房間裡,傳出白子垣高亢浮誇的聲音:“哇這太歲果然是好東西,怪不得說長生不死,大人您吃了就醒了!還是蕭王叔好啊,替我們侯爺想的周到,專程派人把太歲送了來,可不就救了大人您?”

整座宅子一靜。

震驚過後就是後悔,怎麼自己沒搶到這東西呢,便宜了南朝的人!

聰明人則很快反應過來,好你個蕭無咎,這是要玩死你叔叔啊!

還把自己形象營造的相當好——

本侯不但沒死,聽聞王大人遇刺,還悄悄密行,親自過來探望了喲,多儘心儘力不是?王大人是真的不好了,你們南朝要不要派人來看看?哦,沒來人啊,那死了可不能賴本侯,本侯儘力了哦,太歲都給他吃了呢!

想也能知道南朝那邊將如何肉痛,對蕭季綸恨得咬牙切齒。

唯有白子垣這樣的自己人知道,什麼太歲,喂給王良才的隻是長的很像的東西,主公早就命人隨時給王良才把著脈,知人一定會醒,隻是不確定什麼時候,反正隨時守著,如果時機不對,醒了也把人弄暈就好,需要時,直接紮針掐人中什麼的,必定能醒。

彆人不用知道真相,反正現在太歲這個東西,就是讓王良才給吃了,沒啦!以後誰也彆想再找,不滿意的,衝蕭季綸發火去,跟中州侯本人有什麼關係?

主公這招借刀殺人牛逼!

祝卿安卻覺得,這並不是全部:“還有戲份等著上演,是麼?”

蕭無咎垂眸看著少年,臉色不好,唇角寫著不高興,眼睛裡星星都少了,有種厭世的淡漠感,仿佛誰都抓不住,哪還有抱著被子睡覺時的乖甜依賴。

終究還是被吵醒了。

他把祝卿安按到牆上:“乖乖等著。”

說完拎著長戟出去了。

這夜月光很亮,如霜華傾覆,披在他肩頸,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

“你們也是來找太歲的?”他手中長戟一掃,劃出勁風,“可惜,晚了點。”

傲慢的挑釁,睥睨的叫陣,非常挑動人的神經。

“蕭無咎啊蕭無咎,我等本不想把事情做絕,奈何你這般張揚,實在讓我等心癢啊——”

“連點東西都守不住,你這中州侯也彆當了,不若交給更有能力的人,替你好好管。”

“還以為你裝病躲懶,原來早有成算——這是連我們都算到了?真讓人不甘心。”

一個一個蒙臉刺客,接二連三落在院中,口音不同,手中兵器不同,氣場倒是一模一樣,都想殺人。

“涼州彎刀煞,薊州金蛇劍,逍遙十八寨水龍槍……”

蕭無咎揚眉:“可惜,死在這裡,無人斂骨。”

“你找死!”

所有人一起衝了上來!

這和之前的試探可不一樣,是非常凶險的刺殺局,來的都是頂尖刺客,一旦有了行動,就不會顧及其它,不死不休。

蕭無咎直接持戟撞了上去——一點不帶怕的!

他也是真的厲害,一力降十會,力道猛,殺招猛,氣勢更猛,彆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還迅速被他傷到了一個!

何況他還有幫手。

白子垣跑來了。

小白龍可不是白叫的,他還真有這諢號,銀槍一舞,似龍矯遊,鋒利靈動,殺傷力和觀賞力都非常夠。

而且他們有配合,常年征戰的默契,不用說都知道怎麼打,來的這些人就不同了,雖然目的一致,但各有各的路數,各有各的習慣,隻要彼此影響一點……可不就被抓住機會猛揍?

“卑鄙蕭狗——”

“你早發現我們了是不是!”

“怪不得對孫承祖那麼客氣耐心,你在試探確定我們的存在是不是!”

“孫承祖那種貨色,怎麼會有良才投效,為他賣命?”蕭無咎恩賜般提點,“你們尋錯人了。”

他出招目的很明顯——

既然來了,就都彆走了,全死在這裡吧!

刺客們非常震驚,因為他們發現,除了白子垣,蕭無咎還有很多幫手,院子裡突然層層疊疊,圍過來很多人,步法列陣,兵器成隊,這不是普通的護衛,這是中州軍!

“你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蕭無咎先前裝傷重瀕死能裝的那麼像,誰都找不到,就是因為他孤身來去,身邊沒帶任何人,他們也沒查到中州軍的任何異常調動,所以眼前……怎麼可能的呢?

“還真是辛苦你們了,這麼看重你爹!”

白子垣那叫一個得意,主公是沒帶人,可他先潛進來的啊,他可是中州前鋒,有自己的兵的!隻提調一支精衛,悄無聲息,不足百人,提前那麼久潛進來,外麵根本察覺不到好吧?

他的人一點點浸入,把‘囚犯’換出去,自己易容成囚犯,早些天就一點一點,幾乎替換完了它處被擄的人,隻有沒搶到名額進不來的,沒有他們掌控不了的,呂興想破頭都沒猜到怎麼回事,現在可不就都用上了?

想起這個人,白子垣心情就不怎麼美妙,剛好方才好像看到了……

他換了幾個招數站位,眼觀六路,終於確定,‘咻’一支暗器過去,把人逼了出來——

“呂大人,我們還有交易的,忘了?”

呂興跌摔在地,滿背冷汗:“什,什麼……”

“跟你爹裝什麼傻呢?”白子垣眯眼,“不是說隻要你爹想到了,問你要,你就得給?”

呂興哪裡知道,這個承諾竟然還需要兌現。

白子垣:“現在你爹想到了,你的人頭暫且留著,你們特遣團庫房裡,不是有煙花?你爹瞧著還不錯,去,拿出來,放到天上給你爹助助興!”

呂興:……

那是跟朝廷約好的聯絡信號!

可對方既然點了這個,就說明用途已然探清,他倒是想搞假手段,但他不敢,萬一白子垣是在試他,他之後蔫還有命在!王良才可醒了!

他這是造的什麼孽!

他還想試探誰是細作,結果全他娘是細作,沒一個好的!

煙火絢爛,添光加彩,讓這夜晚更燃,更熱鬨。

祝卿安站在窗邊,目光不由自主追隨蕭無咎。

星夜之中,煙火之下,月光追逐著男人衣角,勾勒出動線中的身材,腰勁,腿長,肩臂肌肉線條隱約可見,長戟在他手中劃出流光,揮,挑,掃,刺,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果斷,那麼強霸。

在他的氣勢裡,祝卿安看到一種強烈的自信感,他想做的,都可以做到,想要的,都會得到!

血色肅殺中,彆人或是沉靜應對,或是陰狠算計,或是驚懼退後,所有人都帶著緊張感,唯他一人從容不迫,一往無前,仿佛不知道緊張是什麼東西,天地間唯他一人,進,攪動風雨,退,掌控所有,這是他的場子,他配得到一切!

不是第一次,祝卿安覺得蕭無咎有點瘋。

他很喜歡行險,不是兵行險招,愛走險棋,他是喜歡拿自己冒險,比起用兵的險,他更喜歡用自己應險,有效是有效,但想達到目的有各種辦法,為什麼要以身試險?是覺得有趣麼?

他底下的人一定很頭疼。

淹死的都是會水的,喜歡行險,遇險身亡的幾率就比彆人大,跟著這樣的主公,不操心不可能。

可祝卿安看到了他身側士兵的狀態——

跟隨,服從,崇敬,信任,除了保護,更多的是聽令,指哪打哪。

操心是操心,但一點都沒阻止的意思!

比如白子垣,永遠不會離蕭無咎太遠,保證隨時能策應,但並沒有貼身保護,步步緊跟,自己還玩的很開心!

祝卿安想了想,又有點理解。

蕭無咎此人,擁有太強烈的個人魅力,這樣猖狂又自信,隨時遊走危險邊緣,又絕對能回來的能力,真的讓人很難不心向往之。

而且他看似漫不經心,玩樂似的,置自己於險境也好,布什麼局也好,真的做了很多事,找細作,保證白子垣有後援,坑南朝使團,坑其它諸侯甚至算計叔叔,救被擄百姓好像隻是順便……

但最後一個,似乎才是他真正想做的事?

這件事他做的雲淡風輕,水過無痕,但祝卿安發現了,至少他看到的死人,不是細作就是彆有用心,真正的普通百姓,他沒看到有人死。

這男人做事好像不喜歡說,他不需要彆人懂,自信又驕傲,以後大約還會如此。

他說他太驚豔,他自己不也是?

祝卿安眸底映著長戟流光的背影,心想自己大概很難忘記這個人了。

“小心——”

白子垣看到了流箭,大聲提醒。

院子裡人太多,太雜,不知道他在提醒誰,但祝卿安知道,這是在提醒自己。

他在房間裡,蕭無咎把門口守的密不透風,他哪怕要偷看,隻要在窗前找好角度,乖乖躲好,就不會有事,可……誰叫他是個算命先生呢?

指尖快速掐算完,既然自己不會有危機,為什麼要躲?

這麼大熱鬨,不得好好看看!

祝卿安順著門邊出來了。

“操——”白子垣臟話罵的字正腔圓。

蕭無咎沒什麼表情,似乎並不意外。

祝卿安一出來,當即成了眾矢之的,立刻有人衝他飛撲而來——

蕭無咎竟然沒管。

白子垣離的有點遠,來不及,嚎的那叫一個痛心疾首:“主公!!你不管你的大寶貝了麼!!!”

蕭無咎非但不管,還放了另一個刺客過去。

白子垣:……

衝向祝卿安的人笑了:“小先生,你都瞧見了,在這混沒什麼意思,跟我走吧?”

“你什麼你,小先生跟我走!天下諸侯裡,我家主公是最信命師的,定能把你寵到天上去!”

兩個人互相看不順眼,一邊往祝卿安身上抓,一邊互相攻擊,手中刀劍互戳對方。

蕭無咎這才過來,大手攬住祝卿安腰身,一個巧妙旋身,剛好影響了這兩個人的殺招——

眾目睽睽之下,涼州的彎刀抹過了蘄州人脖子,蘄州的金蛇劍刺穿了涼州人的心臟。

鮮血飆濺,雙雙撲街。

而蕭無咎環著祝卿安細腰,一個漂亮的旋轉,衣角劃出完美漣漪,似乎四目相對,又似乎沒有,但無可否認的是,場麵極其和諧美好。

白子垣愣住:“操?”

所以這才是撩美人的正確玩法?

祝卿安默了一瞬:“侯爺好漂亮的借刀殺人。”

故意叫破這些刺客的名字,來處,把其它諸侯也暴露在視線之下,今夜後,外界就會知道,太歲消失的這個晚上,大家都有參與,誰都脫不了身,誰都沒法洗乾淨,而且你們還互相殺了對方的人哦。

事越大,越壓不下,牽連在內的人越想粉飾太平,想操作自己無辜,那就局裡所有的人都無辜。

損卦,用損之道,注意損益轉化——趁他們有麻煩的時候,讓他們遭受損失,越快越好,利用多方矛盾,保留自己的力量……

“小先生謬讚,”蕭無咎雲淡風輕,“心誠,沒有錯失,合於正道,便可一切如意。”

這一幕……

白子垣回過味來了,寶貝這是掐算著幫忙了?

“操!”又是一句字正腔圓的臟話,他眼睛睜大,“你竟懂兵法!這麼多人還衝出來,你怕不是瘋了,跟主公一模一樣!”

祝卿安已經重新站好,微微一笑:“多有趣不是?”

白子垣:……

祝卿安還衝他吹了聲口哨:“喂,兒子。”

白子垣頭疼:“叫你爹乾嘛!”

祝卿安:“注意點,彆分心,西南側,一息後有險。”

“我——操?”

白子垣狼狽躲閃,差點被流箭戳到腳丫子:“你倒是提前點說啊!”

提前一息,你個沒良心的到底有沒有想救我!

“嘖,”祝卿安抄著袖子淺歎,“小白將軍心理素質不行啊,你看看你家主公,多穩。”

白子垣:……

這倒是,他家主公一直都是,瘋的很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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