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瑾端著牛奶和水果進來放在床邊:“瑤瑤你怎麼了,是不是還有哪兒不舒服,我讓人過來給你看看。”
“不是。”楚瑤搖搖頭,從床上蹦起來,光著腳丫小跑到窗戶外麵往外看,果然這房子裡,有不好的東西。
楚瑤道:“二叔,你住進這所房子的時候,沒有覺得身體很不舒服嗎?”
楚懷瑾微微一愣,“你如果這麼說的話,我……還真不知道。”
楚一辰深知瑤瑤的本事,當即向楚懷瑾誇讚起來:“二哥,咱家瑤瑤可不是一般人。她之前可是救過我兩次,以她的能力,既然這麼說了,那咱們這兒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這房子,是咱們楚家留下來唯一的東西。”楚懷瑾猶豫道:“方澈都跟我說了,瑤瑤,你這些年是在哪兒過的?”
楚瑤回過頭,踮著小腳丫跑回來,她跑到床邊,雙手緊緊抓住床單,兩條小短腿奮力一蹬,像隻努力蹦躂的小兔子,一鼓作氣爬上了床。
“青城山淨月觀的安雲道長就是我的師傅啦,當年師傅下山,媽媽出了意外將我托付給師傅,這些年我都在道觀長大。”
楚懷瑾關切道:“那你過得好嗎?”
楚瑤點頭如搗蒜:“當然好了,師兄們對我特彆的好,師傅也一樣。我剛下山的時候,頭發還是師傅給紮的。”說到這兒,她又想起三叔給自己紮的鳥巢了。
小團子捂著自己的頭發,期待地看著楚懷瑾:“二叔,你會紮頭發嗎,不會也像三叔一樣,把我紮成鳥巢了吧!”
楚懷瑾:“……”
說實話,真不會,但他剛想解釋著說自己可以學,方婉清走進來,笑眯眯地把手肘搭在他的肩膀上,道:“放心吧瑤瑤,他不會我會,二嬸一定給你弄得漂漂亮亮的。”
“謝謝二嬸!”楚瑤開心地拍手。
不過她二嬸二嬸地叫著,楚懷瑾的臉頰著實泛紅,恰好此時還有個沒眼力見的楚一辰,一臉真誠地看著自己:“二哥,嫂子真是人美心善,誰說咱家沒福氣的,這福氣也太大了!”
楚懷瑾的眼神頗有一副,你要是不會說話,那大可以不說話的架勢。
“她不是……”他試圖解釋。
方婉清大聲地道:“怎麼不是了!就是!我說楚懷瑾你真沒良心啊,我給你忙前忙後地讓他們叫我一聲二嬸嫂子的,怎麼了!”
楚瑤眉眼彎彎,露出一排糯米般的小白牙,笑容像春日暖陽般燦爛道:“嘿嘿,你就是我的二嬸呀!你和二叔是天定的緣分,我絕對不會看錯喲!”
楚一辰像個小迷弟一樣,立刻附和:“對對對,瑤瑤說是,那就一定是!對了瑤瑤,你剛剛說這個房子有什麼問題嗎?”
說起這個,楚瑤立刻收起笑容,十分嚴肅地從包裡拿出了羅盤,“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等我找找吧。”
說罷,楚瑤跳下床,開始在整個楚家的彆墅裡四處尋找著什麼。
半個小時後,天色漸晚,方婉清看著楚瑤還在後院忙碌的身影,有些疑惑不解地詢問楚懷瑾:“你這個小侄女,是真的會這些東西嗎?該不會是,小朋友想象力豐富吧?”
“不會的,我相信瑤瑤。”楚懷瑾淡淡回應。
他第一次和瑤瑤目光交彙,便覺這孩子舉手投足間滿是靈動,透著彆樣的聰慧。
況且他早有耳聞,青城山乃鐘靈毓秀之所,底蘊深厚,淨月觀更是個厲害的地方。若楚瑤當真在這般靈地長大,絕不是個簡單的孩子。
“找到了!”楚瑤興奮地指著後院的一塊地磚,“就是這裡,我找到了。”
楚懷瑾楚一辰和方婉清都圍了過去,那就是一塊普通的石磚,看著有些年歲斑駁,其他並沒有什麼特彆的。
方婉清蹲下身,溫柔地詢問:“瑤瑤,這塊磚有什麼問題?”
楚瑤回道:“這塊磚沒有問題,但是這塊磚底下一定有東西,二嬸,你們把它挖開吧。”
三人麵麵相覷,眼神裡都寫滿了疑惑與好奇,一時間誰都沒吭聲,但還是聽了楚瑤的話。
沒過多會兒,傭人手拿鋤頭、鏟子等工具匆匆趕來,對準那塊地磚,隻是輕輕一撬,地磚便被成功翻開。
“這後院的地磚是上了年紀,這麼輕輕一下就翻開了。”方婉清吐槽著。
地磚下麵隻是普通的泥土,傭人抬頭看了一眼楚懷瑾,在得到楚懷瑾肯定的眼神以後,開始繼續挖掘。
不一會兒,地磚下傳來一股惡臭。
說不上來是什麼味道,比起腐臭味更甚一籌,強烈刺鼻,楚懷瑾她們站在四五米外都能夠感受得到。
兩個傭人也被這味道給惡心得險些吐出來,加快了手裡的速度。
其中的一個女傭,突然嚇得坐在地上,又連滾帶爬地離開那個坑幾米遠,麵露驚恐,手顫抖地指著地磚下的東西。
另一個傭人,眉頭緊蹙,看了看坑裡的東西,又看了看楚懷瑾,欲言又止。
“什麼東西?”楚懷瑾他們捂著口鼻走過去。
不瞧不知道,這一看,三人瞬間被驚得寒毛直豎。
隻見那坑裡赫然堆著兩具貓骸骨,隻剩皮包骨頭,不見一絲血肉,四周糊滿了已經乾涸、呈現暗褐色的血水,實在令人作嘔。
明明不見一絲肉,可那股刺鼻的惡臭卻撲麵而來,好似有實質一般鑽進鼻腔。
楚一辰當場臉色煞白,捂著嘴,慌不擇路地喊道:“我去吐會兒,馬上回來!”說罷,便急匆匆地跑遠了。
楚瑤倒是鎮定自若,仿若眼前的場景不過是稀鬆平常之事。
想當初在山上跟著師傅,她見識過太多常人難以想象的恐怖與惡心畫麵。那些經曆錘煉了她的膽量,眼前這彌漫著惡臭的貓骸骨場景,對她而言,早就已經免疫了。
不僅不怕不惡心,她還蹲在了那坑的邊上觀察了幾秒,給在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瑤瑤,太臟了你快過來!”方婉清想要去拉楚瑤,但楚瑤擺擺手,“放心了二嬸,沒事的。”
她一邊觀察著殘骸的模樣一邊道:“看樣子沒有多少年頭,二叔你買回我們楚家的彆墅,應該最多……五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