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村長和孫伯民已經去店鋪幫忙了,穀雨正在補衣服,明明穿的新衣服,德哥兒穿了一天後,屁股就出現了個大洞。
吃過早飯後,何書瑜從外麵進來,說今天要帶三人去逛街。
穀雨搖了搖頭說不去,這兩天孫大姑吩咐她在家裡,莫要出去,等相親後,再逛。
穀雨不去,德哥兒和孫山可敢興趣,飛快地放下碗筷,跟著何書瑜走。
逛街的範圍也很小,就在何家村。何書瑜可不敢私自帶孫山和德哥兒出去,要是被拐子拐了,大舅舅和三舅舅要殺人呢。
從主街開始逛,何書瑜介紹:這條街是何家村最重要的街道,兩邊很多兩層小樓,有飯館,酒館,茶館,主要是賣吃的。
附近的人也會過來逛,買需要的東西。
逛完主街,來到小街。這裡賣的是一些日常用品,比如柴米油鹽醬醋茶。
何書瑜解釋:“這些是前麵做店鋪,後麵住人,有些是何家人自己的營生,有些是租給外村人做。”
走了好幾條小街道,賣的東西五花八門。
孫山看到好些女士用的頭飾,梳子等。
進去買了好些,回去給家裡的姐妹,黃氏,蘇氏做手信。
德哥兒也良心發現地買了一個木叉子,送給鄭氏。阿娘買了,阿爹自然不少,家裡的兩個哥哥也要送。德哥兒大出血,給孫三叔買幾條發帶,給兩個哥哥買了個彈弓。
既然家裡人買了,同窗楊清北也少不了,孫山給他買了把書生小扇子,德哥兒依舊選著彈弓。連帶自己也要了一個彈弓,可謂情有獨鐘。
至於鄭夫子,孫伯民會安排的,等到了學堂銷假,自然給他帶些府城特產。
何書瑜捂住嘴偷偷地笑:“哎呦,想不到你們兩個想得那麼周到,今天可要大出血了。”
德哥兒眼珠子溜溜轉,低聲說:“嘿嘿,我收了好幾個錢袋子,嘿嘿,我有錢。”
這次來府城,可謂大收獲,何家和何文書家,都給了好幾個金裸子呢。
逛完小街道,何書瑜帶著孫山和德哥兒來到何家西邊,這邊稍微偏僻,是住宅區。
一踏進去,商業街的吵吵鬨鬨消失了。
何書瑜指著高高的一座塔道:“這是魁星樓,裡麵供奉是文魁星,“鯉魚躍龍門”、“獨占鼇頭”,學子啟蒙會來叩拜。
同樣每次考試前,我們何家子弟都會來拜一拜,考試後中了,也會來這裡拜一拜。”
還特意叫孫山和德哥兒過來洗手。
孫山不解地問:“二表哥,為什麼洗手?”看著眼前一條小溪流過,眾人不解。
何書瑜蹲下身子,捧起水洗了好幾遍手,樂嗬嗬地說:“這條叫聰明溪,洗過手後,人會變得聰明,我大哥可經常來這裡洗手的。”
德哥兒聽到說人會變得聰明,立即蹲下手中,連續洗了好幾遍,還喝上一口,認真地問:“二表哥,我還喝了,是不是變得更聰明了。”
孫山和何書瑜哈哈大笑,最後孫山也洗了一把手。
走過魁星樓,轉出來小巷,眼前出現一大片空地。
一座規模宏大、造工精巧,布局嚴謹的祠堂屹立在藍天白雲之下,對麵有一口大水塘。
孫山瞄了幾眼,池塘上還有各種各樣的錦鯉。
德哥兒明顯膽怯了,低聲地問:“二表哥,這是哪裡啊?”
何書瑜介紹,這是何氏大宗祠,有三進院那麼大,何書翰和何書晟就在祠堂裡上課。這裡既是何家族人祭拜祖先的地方,又是何家族學,一般何家子弟都會在族學啟蒙。
何書瑜還解釋何氏族學不收學費,還會分發書本和筆墨,當然筆墨紙硯隻會發一次,之後就要自己買了。
何家子弟隻能在這裡讀6年,要是考不上童生,會勒令退學。
至於考上童生之後,一般都不會在何氏族學上,會找其他學院讀。但實在家貧,沒地方去,也可以在何氏族學裡再呆3年,考不上秀才,隻能自謀去處了。
孫山歪著頭,假裝天真地問:“二表哥,不用束修,哪裡來的錢啊?”
何書瑜彈了彈孫山的腦門:“何氏有族田,有鋪子,這些每年的收益,能維持學堂的運行,而且每年拜祠堂,每家每戶都會捐贈。我阿爺去年還捐了50兩呢。”
孫山了然,何氏家族家大業大,有錢人自然多了,身為何家的一份子,多多少少,也會捐款。
何書瑜傲嬌地指著祠堂前的旗杆石:“看到沒,每一個旗杆,代表一個人的功名,我們何家可出了好多有功名的人呢。”
孫山仔細數了一下,足足6個旗杆,上麵有舉人,有進士的,都是泰啟年份,何家真厲害,新朝不過成立20幾年,就有那麼多人考取功名了。
何書瑜還說他們前朝也有人考取功名,隻不過改朝換代,舊的旗杆就收起來了。
今天的何家村一日遊,孫山大受震撼,透過祠堂的大門,後麵的牌坊上刻著“詩書世澤”,正真演繹書香門第。
祠堂是重地,禁止任何人隨便進出。
孫山和德哥兒自然無法參考何氏大祠堂,何況裡麵傳出的朗朗讀書人,更不準進去了。
穿過祠堂,又來到荷花池,德哥驚歎地說:“二表哥,好多荷花,好多荷葉,下麵肯定有蓮藕了。”
何書瑜笑著說:“等蓮藕成熟了,就會放水挖蓮藕,到時候就有蓮藕吃了。”
孫山看到荷花池中央還停了一艘小船,也不知道用來做什麼的。
逛完荷花池,何家村就逛完了,何書瑜帶著孫山和德哥兒穿過小巷。
孫山問:“二表哥,那棟宅子是誰的?”
這座宅子又大又莊嚴,特彆是屋頂兩邊的鑊耳屋非常獨特。鑊耳屋象征著官帽兩耳,具“獨占鼇頭”之意,唯有功名的鄉紳方能采用。
果然何書瑜眼神豔羨:“這是京城何家的老宅,他那一支人才輩出,書蘊哥前幾年高中,在翰林院乾活呢。哎,當時我爺可羨慕呢,恨不得大哥也高中,讓他威風威風。”
孫山,德哥兒,何書瑜相視一眼,捂住嘴嘿嘿笑。
何父想孫子考取功名的心正所謂司馬超之心路人皆知,也得虧何書謹考上了秀才,讓他有機會到處顯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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