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安啥也沒說,穿上衣服就走了。
桑寧太累,睡著了,心裡以為他真的去找大夫看身體。
沒想到他是去澄清了一件大消息!
說他心疼王妃生育之苦,成婚後就服用了絕嗣藥,再有人膽敢說四王妃的壞話,割了舌頭!
當天,這消息就傳遍了京城。
第二天,桑寧進宮聽大嫂說才知道,她還不信呢,回去問霍長安搞什麼鬼,他嚴肅的說是真的。
“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反正已經這樣了,鹿時深說吃了就不能恢複,你以後不會嫌棄我吧?”他可憐兮兮的問。
“我……媽的鹿時深!給你這種藥敢瞞著我。”
等他回京,非得讓他再給治好!
遠在千裡之外的鹿時深,突然打了個哆嗦。
“寧兒,你要真喜歡孩子,等幾年你不這麼忙了,咱就讓錦棠多生幾個,抱一個過來養。”
桑寧都蚌埠住了。
“你打錦棠的主意?”
這他媽是親叔?
親爹盤算著把皇位扔給他,親叔早早惦記他的孩子。
錦棠怎麼這麼命苦!
“嗨……錦棠聽你話嘛,肯定給。我去跟大哥二哥三哥要過了,他們不給,還打了我一頓。呸!還親兄弟呢!”
桑寧:“……”
娘的,不打不行!
桑寧又抽了他一頓。
“嗬嗬,既然你種子沒用,也不用天天耕地,以後五天一次!”
霍長安捂著腦袋:“不行!……不要!!!”
……
鹿時深一直沒回京。
直到又過了半年,他收的一個小徒兒到車騎大將軍府報信,說他被人誣陷進了大牢。
竟然是在窮鄉僻壤的北地郡。
據小徒說,北地郡鬨了瘟疫,鹿時深千辛萬苦找到病源,研製出了解藥,卻被當地幾個大夫聯合縣令搶了功勞,並奪走他身上的靈藥。
幸虧本朝有死刑上報的規定,來回定案也得需要半年時間,還來的及。
馮大力收到消息急忙上報。
宣惠帝分外重視。
“錦棠,你去處理此事。”
錦棠已經十三歲了,頭戴金玉冠,發髻如墨,玉麵星眸,麵容精致,宛若最完美的瓷雕。
行走間步履從容,時常帶著溫和又有深意的笑意,鳳目中藏著一股似能看透人心的隱隱壓迫。
他可以矜貴令人不由仰視。
也可以化做頑童與民同樂。
在宮中閱儘帝王之道,奴人之術。
在宮外看遍世間百態,人心詭變。
此前,他已在巡遊過程中獨自處理過一則縣令貪汙案。
宣惠帝已經開始逐漸將奏折交給他處理。
目前,每一份處理的都很好。
這次,他相信兒子也能做的漂亮。
“是,父皇。”
“讓馮將軍和鬆辰一塊隨同。”
錦棠化身巡撫去了北地郡。
兩個月後,他上交了一份漂亮的答卷。
讓北地郡的天撥雲見日,徹底整頓了個清明。
不僅把參與陷害鹿時深的人一個沒落的揪出,還把十年來的幾樁冤案查了個明白。
北地郡大小官員從上到下一擼到底。
走時,百姓十裡相送。
還帶回一個驗屍高手,一個刑偵高手。
宣惠帝大為讚揚,當然要獎賞。
獎賞就是:
他病了。
太子監國。
病倒的第二天,桑寧就在小吃街上瞧見了他。
他和大嫂,還有爹,娘,湊一塊兒在小吃街吃軟餅卷辣醬小蔥火腿腸!
“我可憐的錦棠……”桑寧瞪著他們。
霍青川:“弟妹,你當夠逍遙王妃了嗎?要不,當皇後玩玩?”
桑寧沒話說了。
好吧,能者多勞。
錦棠確實厲害,皇帝非他莫屬!
這之後,宣惠帝就時不時病幾天,病上癮了。
一年後,宣惠帝退位,成為攝政王,十五歲的太子繼位,號承乾。
承乾帝上位第一個月,魯地和淮東就傳來旱災,蟲災的消息。
這幾年,雖然減少賦稅,流民漸少,民生安定,但百姓的生活依舊困苦。
老天爺賞飯就有好收成,不高興就給個自然災害。
桑寧也曾研究過怎麼讓莊稼收成高一點,奈何北旱南澇是自然規律,風調雨順要靠運氣。
南水北調,修建大運河,如今國力還達不到。
錦棠剛上位,不能損半點英名。
全家集體行動,出錢出力出人,去治理災禍,安頓災民。
……
閩南海域。
十多艘船隻遙遙駛來。
“快去報告將軍,發現不明船隻!”
駐守將軍迅速帶人趕來。
船隻靠近了些,就停了,上麵揚起了一杆杆旗幟。
那是……曾經的霍家軍,現在的第一鐵軍旗幟!
“來人可是白義白節使?”駐將高喊。
對麵馬上回應:“正是!敢問對麵是哪位將軍?”
"在下秦離!奉逍遙王妃桑寧之命,在此等候白節使!"
沉默的船隻忽然歡呼,一群人開始揮手大叫。
“嗚呼!我是王妃的親兄弟徐伍德!”
“我是王妃的親兄弟陸明浩!”
“我是王妃的親兄弟定三!”
……
誰知道桑寧怎麼就成了啥逍遙王妃,反正他們知道是桑寧就對了!
剛才看到突然來了一大批人,還害怕國家有變,現在知道安穩可不興奮到哭了。
終於,回家了!
當初去的人,回來了一半。
船上,還有好幾個膚色,臉型都與大啟國不同的異國人。
他們看著持刀的兵將,很是緊張,最後白義說了幾句異國語,才讓他們放鬆下來。
他們一路被護送到京城。
這一路,也知道了這幾年發生的事。
早知道霍家一定是最後的贏家,隻是沒想到現在的皇帝是小錦棠啊!
白義忽然想起幾年前,自己在錦棠麵前的那一跪。
原來,老天早給了他提示。
天命所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