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被困於二十年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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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沒有見過洛鬆濤,也知道他必然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你這樣一個罪孽深重的妖女,如何再有顏麵見他!"

霍長安真為那個未曾謀麵的舅舅感到不值!

竟然沾染過這樣惡心毒辣的女人。

“正是!如果我是洛鬆濤,就算找個乞丐婆,也不願與你這等妖女糾纏,他沒回來找你就對了!

我猜人家現在已經妻妾成群,兒孫滿堂,過著頤養天年的好日子!”

沈燁故意刺激鬆嬋,看著她痛苦扭曲的臉,他就高興!

“彆亂說。”霍長安低聲跟他說:“那是桑寧的親舅舅,早不在人世了。”

沈燁愕然。

這是什麼孽緣?

“你們知道什麼!是他拋我在先!”鬆嬋眼眸血紅的怒叫。

“明明是他先違背了誓言!我也不是生來就是蠱女!

他一去不返,我第一次走出南疆,怕的要命!

你們漢人全是騙子,我被人欺負了一次又一次,等回到南疆,去了半條命!

我不做蠱女,不做蠱女還要繼續被人欺負嗎!”

這次沈燁和霍長安都沒有說話。

一個經曆苦難的女人,誰也做不到嘲笑,反而很同情。

這與他們必然要殺鬆嬋無關。

一個蠱婆此時為她說話:“這是真的。

二十年前,鬆嬋回南疆時,渾身是傷,還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後來生下來一個女兒,她就把女兒扔在了村口。

因為,那是個孽種。”

鬆嬋“哈哈哈”大笑起來,眼中悲恨交加。

“那當然是個孽種!

洛鬆濤是高高在上的富貴公子,他們那些漢人,怎麼會瞧得上我們這樣粗鄙的苗女!

洛鬆濤,他從未碰過我!

哪怕我們情到濃處,他也會推開。

他說要等到成婚夜。

後來啊,後來我才明白,他就是嫌棄。

你們不知,那些漢人女子是多麼的溫軟可人!”

多麼溫軟可人。

有那麼多,那麼多的曼妙女子,他什麼樣的女子娶不成,為何偏偏看上她這個一無所有的苗女呢!

他騙她,一直在騙她。

鬆嬋早就想過無數遍了,可是每每想到這件事,還是痛不可抑。

她在騙沒騙之間左右搖擺,幾乎要將自己撕裂。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非要找到他呢?是想殺了他?”

霍長安眼神複雜。

原來兩人之間什麼都沒發生。

然而這段孽緣,卻搭上了鬆嬋的一輩子。

她太偏執了,偏執的可怕。

若洛鬆濤真的娶了她,以後說不定也會被他所累。

“殺了他?一開始是這樣想的。

後來找不到,就不想了。”

她也曾想放下,想放過自己,可是心裡總有股執念。

找到他,再見一麵,問個明白。

在京城時,她也利用燕明宇的關係,找了很久。

可就是找不到洛鬆濤的蹤跡。

她甚至以為,他的名字都是假的!

可是怎麼辦呢?

她現在除了尋找洛鬆濤,已經不知道再做什麼了。

鬆嬋終於想到霍長安之前的話。

“你說你沒見過他?那你怎麼知道他的,你騙我是不是?

我手裡捏著的人命多的連自己都數不清,讓我見他一麵,我放過所有人。”

“你見不到他了。他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霍長安說。

照鬆嬋的說法,霍長安懷疑洛鬆濤去了京城就沒再回到荊州。

因為當時,正是洛梨雲剛死的時候。

難道,舅舅是為了給嶽母報仇,被桑修齊給害死了!?

“你說什麼?”鬆嬋目光茫然。

“你在縣衙,沒有找到洛鬆濤的名字,是因為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他離開南疆後,就被人所害,再也沒能回家。

他從未拋棄過你,明白了嗎?”

洛鬆濤早就死了二十年。

他從來沒有拋棄她。

鬆嬋徹底瘋了。

她把自己的臉生生用指甲劃爛,說不讓洛鬆濤再認出她。

她求霍長安為洛鬆濤報仇,剖開肚子拿出了蠱王。

剖開的肚子,並沒有多少血流出來,而那蠱王,渾身已經成了紅色。

九姨說至少控製著三十多人,所以蠱王才需要大量吸收主人的血。

就算不殺鬆嬋,她不久也會被反噬而死。

她太瘋狂了。

或許也早就不想活了。

沈燁才知,對於鬆嬋這樣偏執陰狠的女人,淩遲或者焚燒不會使她畏懼。

她最怕的,竟然是年少時的一段情愛。

她被困在了二十年前,從未再走出一步。

如果沒有遇見洛鬆濤,她又會過怎樣的一生呢?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段孽緣。

可看她模樣,像是並不後悔。

鬆嬋像是回憶起二人的曾經,笑著笑著,又蜷縮起來,把臉捂住,哀聲嗚咽。

最後,她的身體迅速衰老,像乾癟失去水分的死魚。

……

“主上,北宮將軍喊您過去。”士兵來報。

霍長安和沈燁一起過去。

北宮耀已將宏康留下的八萬軍隊收編,但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主上,您當初不是說宏康搜刮了數不儘的錢財,用於招兵買馬?

但這些人,卻是自己前來投靠的邊境駐軍。

朝廷不發軍糧,本想著投靠宏康日子會好過些,但投靠三個月,宏康也隻是給他們畫餅,隻發過一次糧,平時還是需要他們自己漫山遍野的打獵找野菜。

按理說,他搜刮那麼多錢財,養二十萬大軍應該沒問題才對。”

“是該沒問題。”霍長安一時沒轉過彎,“難道他把錢財都藏起來了,王府都找遍了,藏哪裡去了呢?”

“他是否彆處還有軍隊?”北宮耀猜測。

“人都死了,彆處有軍隊有什麼用呢?藏著沒必要啊!”

大家擰眉思索。

慢慢的,霍長安變了神色。

“三皇子,太子,大長公主,懷山王,宏康……

五年前,除了宏康被驅趕離京,還發生過什麼事?”

炎猛,北宮耀,霍江初,也不是京城人,皇權中心的事,怎麼可能知道。

沈燁想了想,倒是想起一件事。

“我記得,宏康之所以被驅趕,除了他大鬨金鑾殿,還因為被彈劾貪贓枉法。

好像那時候確實出了點事,我爹有一天半夜才從宮裡回家,還擦拭他的鎧甲,像是要上戰場的模樣。

但是後來並沒有怎麼樣。”

“是不是正月十八那天?”

因為宏康的小妾正是十五上香才出的事,之後兩天,那宏康就像瘋狗一樣咬著爹不放。

他們全家都很擔心。

十八那天,霍長安記得爹和大哥也是很晚才回家。

回家之後就進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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