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蒙國勢強盛,皇後忍下了那一夜的恥辱。
但她真的不知,燕明宇會是北蒙王的兒子!
直到此時,母子二人也終於知道了自己的處境。
若被人發現身份,那就是死路一條。
所以,隻能坐上最高的位置,不擇手段!
首先,他們要將先皇最信任的霍鎮南除掉!
侍衛帶來了一個蠱女,將先皇操控,給霍鎮南又寫了一封信,讓他戰後,以詐死方式離開北疆,前往平陽。
因為詐死,他就可以合理的死掉,不會再有機會複生。
霍鎮南在平陽找到了曾經那個清倌,但是那個女子生的分明是個女兒,而且年紀對不上,也不會是皇帝的女兒!
找錯了人,霍鎮南就回到京城想著與先皇當麵討論此事。
他秘密進宮,剛見到先皇,就被以違逆聖旨的名義囚進密室。
“朕又逼問父皇,還在哪裡留下了孽種。
他頭腦不清醒了,可是還是記得找皇子的事。
最後他隻記起在荊州,曾經與一個女子春風一度。”
桑寧問:“是哪個女子?”
燕明宇搖頭:“不知……他被人算計中了媚毒,回莊園隨便拉了一個女人,第二天那女人就不見了,找也沒找到。
他說,雖然神誌不清,但知道那女人在哭,在抗拒,不是那些被安排的居心叵測的女人。
所以,他是打算給那女人一個名分的。可沒找到。”
實錘了!
桑寧是狗皇帝的女兒!
她恨不得把狗皇帝再挖出來碎屍!惡心至極!
“他又說真命天子一定是在荊州,喊著霍鎮南去找。
朕便又去審問霍鎮南。霍鎮南起初不知,可最後他一定是想到了,說人已經死了。
朕問他是誰,他就是不說,即便喂下了蠱蟲,他被蠱蟲噬咬的瘋癲發狂,也什麼都不說。
朕便拿侯府所有人的命威脅他。”
此時的燕明宇,不像在交代,更像是渾渾噩噩的陷入自己的回憶裡。
霍靜雅和桑寧氣的渾身顫抖,卻強忍著沒有打斷。
桑寧想,如果霍鎮南真的想到了她娘,又為什麼不說她是那個私生女。
難道僅僅是因為,她被賜婚給了霍長安,已經被他當成了霍家的一份子。
如果真的是那樣,她真的要哭死。
燕明宇似哭似笑了一聲。
“霍鎮南,真是一根硬骨頭,他竟然……竟然不知用什麼方法,把蠱蟲逼到了小臂,生生用嘴把那塊血肉撕咬下來。
朕……差一點,就差一點,就被他殺死。
其實,朕一開始隻是說說,沒想真的動侯府,可是身邊人都說,霍青川那麼聰明,霍斬風萬夫莫當,霍秋野在京城人脈至廣,一旦反應過來,一定會往死裡查,不能留下禍患!”
“之後,之後朕頭腦混亂,全是身旁人說怎麼做,朕就怎麼做。
他們說就要在所有人沒有覺察時,速戰速決。
利用霍長安娶妻送嫁妝時,混入了謀反的證據,定罪,流放……
他們要將霍家四兄弟運到北蒙,正碰上林沐偷梁換柱,所以殺了林沐……
那個不知藏在哪裡的皇子,讓朕總覺得不安心。
朕又去見了渡心,讓渡心測父皇的子女命盤。
可渡心竟測不出了!說有一個子女盤古怪,竟無法辨彆男女!”
“肯定是荊州那個孽種!妖孽一向怪異,朕一定要除掉他,一定要除掉他!
可是卻找不到,找不到!”
桑寧憋的胸腔幾乎要吐血,又把鐵鏟壓在了燕明宇的手上。
當時,霍長安可是十指被拔掉指甲,他也得承受一遍!
現在全都弄明白了,是宏康王和北蒙聯手,殘害了霍家!
而狗皇帝的一個破夢,給了那些人一個害人的機會!
全特麼該死!
“啊——桑凝兒!我都說了,我都說了!”
“對啊,你都說了,現在我也告訴你。”桑寧說。
“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荊州,孽種!”
燕明宇失聲。
霍靜雅和那個女子也驚愕的看向她。
“刺激吧?”桑寧諷刺的一笑。
又是一烙鐵。
“啊!不可能!桑修齊……桑修齊說……他敢騙朕!
不,不,那你就是朕的妹妹,咱們是一家人,你更不能殺……啊!”
霍靜雅一腳踩在他被烙過的手背上,雙目充斥著怒火。
“誰他爹是你妹妹,你可是北蒙賤種!”
燕明宇被烙過的手背,已經皮肉全無,碾的露出森森白骨。
他疼的尿失禁了。
像一條氣息奄奄的喪家犬,意誌連皇城最普通的一個侍衛都不如。
這就是東陽的皇帝啊。
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說,我爹在哪裡,他是不是還活著!”
“……不見了……“
霍靜雅又要踩,燕明宇大哭:“真的不見了,朕懷疑是父皇身邊的劉福把他從密室運出去了,可是朕把劉福殺了,也沒有問出來!”
“他真的沒死?”霍靜雅抓起他的頭問。
“不知……都是侍衛……都是他們乾的,朕隻是被操控的可憐人……你們放了我,我也不當皇帝了,做個百姓也好。
你們放了我,我再也不出現。”
有些人,犯了天怒人怨的大罪,竟然還想著全身而退。
他真是山珍海味吃多了,腦袋長成豬頭了!
“好啊,可以放了你,隻要酷刑之後你能活下來。”
桑寧說完,一鏟插向他的第一腰椎,然後霍靜雅又補了一腳。
他的腰徹底斷了。
淒厲聲聲,猶如煉獄。
“我大哥,被藥殘害了身子,暫且放在一邊,我二哥,全身都是野獸撕咬的傷疤,我先在你身上,烙108次!”
霍靜雅開始在燕明宇的身上烙。
那女子也拿起一個鐵鏟,咬牙切齒的開始幫忙。
燕明宇還沒堅持到一半,竟然就斷了氣!
“怎麼就死了?”霍靜雅使勁踢著。
“我,我給他下了慢性毒,本來就活不了多久。”那女子剛剛才想起來。
竟然還有些懊惱。
沒有折磨夠!
桑寧剛才累了,全都是倆人動的手,她也觀察了女子,是個身帶功夫的。
剛才說到二哥,她好像尤為激動。
燕明宇死了,麵容扭曲,雙目圓睜,帶著極致痛苦。
“四嫂,你看他的眼睛藍嗎?我怎麼看不出呢?”
“我也沒看出。”桑寧說。
那女子開口:“其實我也沒見過他的眼睛變藍,可能吃了藥掩蓋了。”
“他長的和先皇不像嗎?”
桑寧隻見過老皇帝一次,就是在那次算計霍長安的宮宴上,早忘了他長什麼模樣。
霍靜雅搖頭:“隻有身高像。”
好吧。
無從參考,他是誰都不重要了。
“哎,可惜,大哥和三哥受的罪還沒讓他嘗一遍。”
桑寧看著女子又道:“還有二哥。”
女子抬眼看過來。
“可憐二哥,被喂了殘害身體的藥,被當做鬥獸人與野獸打鬥。”
女子眸子睜大,漸漸有了些霧氣。
“最可憐的是,他一身傷痛回來,卻遭妻子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