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康王府。
妹遙剛回去包紮好傷口,就感覺母蠱不對。
她下的這情蠱,並不是自己用心血喂養的癡情蠱。
癡情蠱是男女對等,誰也離不開誰,是兩個相愛的人,在愛意最濃時,為彼此下的一種牽絆。
而妹遙下的,隻是控製男人的一種邪蠱。
母蠱為尊,子蠱為奴。
她母親煉製的母蠱,就比較厲害,一個母蠱,可控製三個子蠱。
所以,妹遙也不是隻有一個男人。
但是她剛才隻感應到兩個子蠱,另一個像斷了線一樣。
哪一個出了問題?
很快,王府裡的兩個侍衛,聽從母蠱召喚,找過來了。
原來是炎猛出了問題!
怎麼回事?難道他死了?
不對,如果子蠱死了,母蠱會傷心一陣兒,幾天萎靡不動。
妹遙不耐煩的又把兩個侍衛趕走,想再出府看看。
卻正好碰到也要出府的宏康王。
“妹遙,你最近出府有點頻繁啊,外頭是有什麼吸引你的東西?”
燕飛鵬眯著眼看著妹遙。
他很不喜苗女,準確說,是不喜南疆這邊的所有女人。
她們太粗鄙,完全沒有中原女子的含蓄,柔美,婉婉有儀。
他後院那麼多女人,全是從東陽各地尋來的,沒一個是這蠻荒之地的女人。
而苗女中最讓人厭惡的,當然是蠱女。
渾身臭哄哄的。
要不是有用處,他才懶得理。
妹遙畏懼宏康,因為她隻是宏康用來牽製母親的一個棋子。
可他不知道,母親並不在意她這個女兒的死活。
所以她得老老實實的。
要是被宏康知道她私藏了炎猛,可就完了!
“王爺,小女不敢欺瞞,小女與炎猛有仇,最近好似在狸山那邊見過他,所以想帶人搜索一番。”
“嗬!”宏康嗤笑一聲。
都懶得問她和炎猛有什麼仇,想必又是那些情情愛愛,跟她娘一個德行。
炎猛那頭獅子,豈是她能降服的。
“王爺,那炎猛又闖入了西營,把水將軍也殺了!”有人急匆匆來報。
“什麼?廢物!幾十萬的軍營任他來去自由,給本王截住,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不能再放他出南疆!”
宏康急匆匆的走了。
妹遙驚疑不定,炎猛去了西營?
這怎麼可能呢?
沒有她的母蠱,子蠱是不可能解了的。
無論如何,她在王府也待不住了,急匆匆往山裡跑。
一進密林,數隻飛鏢留衝向妹遙。
雖然數量多,但刺的沒有一處要害位置,全射在她的四肢上。
妹遙慘叫著倒在地上。
“還想費力去王府抓你,沒想到你自己出來了!”
“你是誰!?”
妹遙痛苦陰鬱的盯著緩緩走過來的新雪芙。
她一向知道宏康不喜歡她們南疆女人,後院裡的那些,全都嫋嫋娜娜,柔弱無骨,走起路來,絲緞飄飄,像是雲上仙子。
皮膚也嬌嫩的如乳脂一般。
而她們南疆女人,為了方便乾活 ,赤膊露臂,穿的都是布衣長褲,上山下水,糙裡糙氣。
就算她現在特意穿了漢裝,學著跟後院裡的那些女人一樣,用羊奶洗臉,還是養不出漢女身上那股味道。
她以為,宏康後院那些女人已經是他從各地搜來的極品了,可現在才知,她見的還是太少了。
新雪芙沒有穿什麼綢緞絲羅,而是一身利落的江湖裝。
可身上那股優雅,走路的儀態,比宏康後院那些女人都要好看。
以前不覺得,現在一對比才知,那些女人都是流於表麵的做作姿態,而眼前,才是真正的,中原美人。
她要把這女人抓住,獻給宏康!
“是你祖宗!”新雪芙難得罵了一句粗話。
然後甩手一個繩索,套住妹遙的脖子,拖拽著她往山上走。
“你……賤……”
妹遙四肢被紮的跟刺蝟一樣,但為了求生,還是忍痛拔掉那些飛鏢,使勁扯著脖頸上的繩子。
除了用蠱那種陰暗的手段,她不過是個廢物!
危急之下,她驅動母蠱,讓子蠱前來。
那兩個侍衛被蠱毒操控,馬上帶了人來。
不過很快被新雪芙帶的人斬殺了個乾淨。
那些人死了的同時,妹遙也吐了一口血。
子蠱死,母蠱傷。
如今母蠱感應不到一個子蠱,它萎了,縮起來默默養情傷。
妹遙知道現在必須要把母蠱引出體外了,要不然等它恢複,找不到子蠱,就會暴躁發狂,同樣會損壞她的內臟。
“小姐,這毒女在做什麼?”
菊妙拿著長劍指向妹遙,警惕的看著她。
她們不敢太靠近,防止被下了蠱。
新雪芙看見妹遙咬破了手腕,一邊輕拍著肚子,一邊嘴巴念叨:小寶,快出來,出來給你找新的……快出來。
“小姐,她有了身孕?”
“彆靠近!”
九姨說了任何時候都不能靠近蠱女。
妹遙念叨了幾遍後,隻見她皺起了眉。
很快就看到她胳膊上的青筋粗了一倍,是那青筋裡有一條拇指長的活物正在遊走。
這就是那母蠱!
大家既惡心又驚懼,大氣不敢喘,生怕打擾了蠱蟲出來,這可是能引出子蠱的母蠱!
隨著蠱蟲越來越靠近手腕,新雪芙的目光焦急的看向身後。
就在蠱蟲剛冒出頭來那刻,一個黑影鬼魅般出現,先一步捏住提了出來。
是九姨!
那條蟲子渾身沾血,被扔進一個小罐裡。
“九姨,這樣就能救炎猛了嗎?”新雪芙急忙問。
九姨正在觀察那條蠱蟲,沒有說話。
“炎猛?他還沒死!”
妹遙明白了。
“是你,你是草鬼婆,你竟然幫助外人對付同族!”
“呸!還不是你先害人!”菊妙踢了妹遙一腳。
“不過,你現在也沒用了,姑奶奶現在就殺了你!”
菊妙抽劍刺向妹遙。
九姨想阻止已經來不及,隻能反應極快的一揮寬大的黑袍,擋在大家麵前。
“都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