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寧說過,她相信世間有癡情的男人,但是鳳毛麟角。
可現在,怎麼都跑她跟前紮堆了嗎?
一個個的。
“哎!”
“阿嚏!”
又冷著了,她打了個噴嚏。
不遠處的霍長安也不輕不重的打了個噴嚏。
他跟前,是前來複命的秦望遠。
“看來,這同命咒,生效了。”霍長安臉帶愉悅。
秦望遠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親眼看著柳道長完成的同命咒,說是同命,其實是男的給女的擋災。
這本就是命盤已相連的夫妻才可做的咒術。
女的受傷,男的分擔一半,男的受傷,女的根本不受影響。
因為主上給柳道長的命令就是,女身往男身引渡,沒有進行另一半的男身往女身引渡。
以後,保護主母,比保護主上重要啊!
畢竟,若出事,那是一屍兩命!
嗚嗚,霍家都是什麼癡情種,隻娶一妻就算了,竟然還把自己的命掛媳婦身上!
萬一以後主母變心……呸呸呸!說什麼恐怖故事!
“哎!幸虧我身邊沒有那麼多癡情的桃花,要不然還真不知該怎麼選。”
桑寧感歎了一句,就鑽進了帳子。
霍長安:“……”
秦望遠:“……”
“主上,道長說,這咒可解……”
“秦叔,我敬你年紀大,就不說出來了,送你一個字。”霍長安對著秦望遠豎了一個食指。
什麼?
一?
這是什麼意思?
霍長安說完就進帳子裡去了,大概是去教訓主母了。
秦望遠那個好奇啊,主上剛才是什麼意思?
他得弄明白啊。
這裡學問最好的就是月不圓。
但是年紀這麼大了還要問個小年輕,他還想要臉。
四處尋望,就看到在林子邊烤野雞的三小隻。
對了,還有聰明的小錦棠。
“小錦棠,爺爺送你一個字。”秦望遠豎起食指。
三個小朋友都抬頭看向他,等著他說。
“快點兒的啊,送啥字,說啊!”邵鬆辰催促。
“哦哦,就是這個字啊!你知道這是什麼字嗎?”秦望遠擺動手指。
錦棠當然知道,但是不太明白。
“秦爺爺,您是送的哪個釋義?”
啥啥釋義?
錦棠用樹枝在地上劃了一豎,“這個字,有幾種讀法,一,袞,退。”
一,袞,退?
明白了!是滾!
主上讓他滾!
“哈哈哈,真聰明,繼續烤吧!”秦望遠摸摸鼻子背著手走了。
莫名其妙的來,莫名其妙的走。
邵鬆辰嘀咕了一聲:“有毛病。”
“錦棠,你真聰明。”念惜崇拜的誇。
“錦棠本來就聰明,用得著你說。”
一天天的跟在他們後麵,煩不煩人。
“有些人是真討厭。”
“你才討厭。”
錦棠無奈的歎口氣,又開始了!
他真的端夠水了。
……
霍長安答應休戰,卻不答應簽署什麼協約,因此啟光帝要為霍家正名和霍鎮南屍骸的事也沒了消息。
滿朝文武都在討論霍家為什麼停了進攻,這時就傳來了一個消息。
南疆地界,一座巍峨的高山上,突現神跡。
一到夜裡,就出現閃亮的四個大字:宏康為王。
一連出現了三天才消失。
這稀奇事很快傳揚開,都說這是上天下的旨意,宏康王才是命定天子。
與此同時,南疆某個官員傳來密信,證實了宏康的野心。
宏康到封地僅僅五年,竟已私自屯兵二十萬!
“傳宏康入京!”啟光帝下令。
可他並沒有把宏康召來,而是等到了宏康自立為王的消息。
此刻的東陽,呈三足鼎立的形勢。
霍家軍主帥大帳裡,眾人議事。
“雖然把宏康逼得現了身,可他也聰明,選擇按兵不動。”
“咱們怎麼才能讓他們兩方先打起來呢?”
大家議論紛紛。
“五年前,宏康之所以被趕去南疆,是因為……他的寵妾死了。”霍長安慢慢回憶。
“在京郊,去大安寺的路上,碰到了一夥逃竄的亡命之徒,當時,還有很多貴女夫人。
三哥聽到信兒帶人去救援,殺了那些凶徒。
但還是死了不少護衛和幾位夫人,包括他那寵妾。
後來,他不知聽誰說,三哥當時明明能救他那小妾,卻沒救,反而選了另外一位夫人。
所以他到先皇麵前狀告三哥失職,被先皇斥罵,然後趕出京城。”
霍長安終於把那條線慢慢捋順了。
剛收到新月山莊的來信,那個潛伏在宮裡的女子查到,啟光帝身邊的那個蠱女,實則是宏康王的人。
也就是說,把他們一家弄的那麼慘烈,有宏康的手筆!
因為他本就與霍家是死敵。
霍長安繼續說:“炎猛還傳來消息,宏康在南疆,又找了不少女人,全都長相相似。
我猜,是不是都長的像那個死去的小妾?”
“這也太離譜了吧!那麼毒的人還是個癡情種?”邵青呲牙。
裴明安等人也覺得不可思議。
“吼吼……嘖嘖……”坐在爐子邊的桑寧發出感歎。
大家是不是對癡情種有什麼誤解?
霍長安也覺得搞笑啊,但是,情況就這麼個情況。
“還有,我懷疑沈燁當時在巴蜀,妻子被那邊人所殺,其實也是宏康派人做的。
那裡離南疆近,沈燁也曾殺死那個小妾的親弟弟,與宏康有仇。
沈燁的娘子是個聰明人,不會傻傻的勸他和惡人相交,我覺得,一定是宏康在其中挑撥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