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玉妍震驚的看著轎子裡的人。
新月溶還是像二十年前一樣,美貌無雙。
她明明天南海北的尋找女兒,該滿頭銀發,老態儘顯才對,怎麼會比她這個在宮裡從未經過風吹日曬的貴妃還要年輕!
真是妖孽!
怪不得又把北宮霆挑撥的不聽話了!
再看她旁邊的女子,北宮玉妍又是一震。
北宮,雪芙?
“主子,這兩個狗玩意兒死到臨頭還在算計咱呢!”星回冷笑。
新雪芙扶著新月溶優雅的下了轎。
母女二人在這荒山野嶺,似杳靄流玉,貴氣不可侵犯。
笑話!
兩個低賤的江湖女人,跑到她這擺起譜來了!
“新月溶,見了本貴妃,還不下跪!”
“哦,對,要下跪。”新月溶微微一笑。
星回一腳就把北宮玉妍踢翻了。
“新月……”
不等她怒罵,星回已經一巴掌一巴掌打在那張曾保養得宜的臉上。
等打完,北宮玉妍的臉已經成了血豬頭。
她再也說不出話,隻瞪著血紅的眼睛像要吃人似的。
星回還沒有結束,又抓著她的頭發往地上磕頭。
直磕的血呼啦糊了一臉。
真正詮釋了什麼叫人狠話不多。
北宮玉妍像死狗一樣癱倒在地上。
“舅,舅母。”燕北辰略帶討好的笑。
“是我母妃,以前得罪過您嗎?”
新月溶微笑。
這母子倆還真是一路貨色,裝什麼裝呢!
自己逃跑,把老婆孩子都扔下了,隻帶著還有用處的北宮玉妍,還真是和他娘一樣,自私的令人發指!
“是哦,她得罪了我。
把我三歲的女兒活埋。”新月溶溫柔的聲音後,隱藏的是徹骨的寒意。
北宮玉妍身體一顫。
怎麼可能,她怎麼知道的?
她找回來的,真的是自己的女兒!
不可能呀,三歲的孩子怎麼會有記憶!
“所以呀,我也要把她的孩子,活埋咯!”新月溶愉悅的說著。
臉上散發著光輝,美麗動人。
燕北辰一下子僵了臉。
“舅母,莫開玩笑,母妃做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星回又要踹,被新月溶阻止:“彆這麼暴力,一會兒活埋感受不到樂趣。”
就是要在土裡拚命掙紮才好玩啊!
從力氣很大,到力氣很小,漸漸喘不動氣,一點點感受自己的死亡。
“瘋……子!”北宮玉妍在地上扭動。
“對啊,我是瘋子,不是被你逼瘋的嗎?放心,你的下場,會比你兒子更慘!”
手下的人已經在開始刨坑。
“舅母……”燕北辰滿臉祈求,微微上前。
下一秒,手裡卻拿著一把匕首朝新雪芙的脖頸逼過去。
不料反被新雪芙製住,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表妹,表妹,彆彆……舅舅,看在舅舅的份上……”
“表哥,彆怪我,母債子償,要怪就怪你母妃作孽吧!”
聲音如她娘一樣輕輕柔柔的,若是彆的狀況下,定是極好聽的,但現在燕北辰隻覺得毛骨悚然!
新雪芙抵著他去了坑邊。
讓他親眼看著坑越挖越深,親眼給自己的生命倒計時!
“新……月溶,你不怕,我弟弟找你算賬,不怕他真的不要你……”北宮玉妍還在咬著牙威脅。
簡直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鎖在深宮裡,玩弄權術玩傻了吧!
不知道她們江湖人,不靠嘴皮子嗎?
“不怕哦。”新月溶擺動一根手指。
“他不敢。我女兒,是霍長安的義姐,而北宮霆現在已歸順霍家了哦。
還有啊,你怎麼老是覺得我會纏著你的好弟弟,會賴著你們北宮家呢?什麼肮臟糟爛的豬狗窩,誰稀罕呢?
和離書早就給了北宮霆,本莊主現在,跟你們北宮家沒有關係呢!”
新月溶甜美的笑著,“不過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還是告知了他一聲:我要去殺你姐姐嘍。
你猜他怎麼說?
他說:
罪、有、應、得!”
北宮玉妍倉皇搖頭:“不會的,不會的,我是貴妃,北宮家想長久安穩,需要扶持我兒子繼位……他們已經謀劃了這麼些年……”
“真是在宮裡呆傻了,出了那道宮門,還以為自己是貴妃呢!
盯著京城那一畝三分地,腦子隻有核桃大吧?
外麵的天啊,早就變了,燕姓王朝,玩完了!”
話落,新月溶一刀砍斷了北宮玉妍的左手。
“ 啊——”淒厲的慘叫響徹天際。
“這一刀,是替死去的星眠砍的!”
右手!
“這一刀,是替死去的星宿砍的!”
左腳!
“這一刀,是替我爹砍的!”
右腳!
“這一刀,是替我新月山莊二十個護院砍的!”
三長老做的那些惡事,全都是受了北宮玉妍的指使,當然全要算在她頭上!
“這十八刀,是為我和女兒分離十八年砍的!”
北宮玉妍臉上,身上全部劃爛,已經成了一個人彘。
她再也威風不起來了。
就那樣躺在肮臟的血地裡,任由血流儘。
這一生,她要結束了,灰蒙蒙的眸子看著天空飄蕩的白雲,不知在想什麼。
大概,是後悔離開鹿台,去了那深宮大院,被至高的權勢迷了心智,在陰謀算計中誤儘一生吧!
新雪芙扭頭看著北宮玉妍的慘狀,目光微閃。
新月溶以為她害怕,神色一柔:“嚇到了?”
“不是,我是想跟娘學著點。”新雪芙一笑。
傻孩子,這有什麼可學的。
誰想這麼殘忍,她隻是太恨了!
新月溶又悠然看向北宮玉妍。
“哎呀,你彆死的太快了,還有些事沒告訴你。”
此刻,那些官兵跪在地上抱著頭瑟瑟發抖,眼裡已經沒有剛才對美人的驚豔,而是無邊的恐懼。
“你們最近的不順全是我讓人做的。
錢莊,我讓人做空的。賺錢的酒樓,我報給太子的,暗藏的兵力,我報給懷山王府的!”
北宮玉妍灰蒙蒙的眸子又隱隱光亮,透出仇恨。
“哦,忘了你的女兒寶康公主。
放心吧,她很慘!
你們一逃,駙馬爺就把她捆著送給了太子,誰讓她把人家的子嗣都害光了呢!”
“北宮玉妍,你女兒前半生享儘榮華,後半生草席裹身,而我女兒,前半生受苦受難,後半生卻會富貴安樂。
福薄之人,終是賤命。
福厚之人,蒼天保佑。
真是,天注定!”
她俯身,盯著北宮玉妍急怒凸起的眼睛,舒出最後一口惡氣:
“你有沒有,後悔得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