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方位四千裡。"渡心說。
東北方位四千裡,就是北蒙的疆域!
“有人將兄長們從京城直接運到北蒙。”
“京城有人與北蒙拿霍家人做了交易!”
“這個人一定位高權重!”
霍家人氣的全身發抖。
這到底是什麼天大的笑話。
霍鎮南抵禦北蒙,守了東陽一輩子,結果到頭來,一家子被自己守護的人送給了敵人。
最讓人笑話的是,北蒙依舊卷土重來,東陽賠了夫人又折兵。
可笑!可恨!
一心忠勇報天子,天子賜我剜心刀。
霍長安的目光看向正東方向,穿透屋舍,穿透霧障,看向那紙醉金迷的燕京城。
殺氣騰衝,自不能抑。
吾將斬龍足,嚼龍肉。
天街踏儘公卿骨,轅門掛遍權貴頭!
殺殺殺!
“先殺北蒙,救兄長!”
桑寧握住他攥緊的手,“攘外,安內。北蒙地域寬廣,國力強勁,非西遼可比,隻靠霍家軍是不行的,如今咱們要集中兵力,號召天下英傑,一起攻打北蒙!”
“寧兒說的對,即便咱們兵力足,也不能逞英雄氣,國是大家的,當由天下人來守。”老夫人說。
也就此可看看,天下揭竿者,哪些是豪傑,哪些是鼠輩!
“我明白。”
霍長安很快沉定下來,把那股毀天滅地的仇恨壓入心底。
大哥,既已現身,那就說明脫離地獄,再找,就沒那麼難了。
整個過程,李玉枝都出奇的平靜。
也許,這樣的情景她已經幻想過多次,以至於真的來臨,她反而比任何人都要冷靜。
“四弟,彆嫌大嫂累贅,我想跟著去北疆。”
“大嫂,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四郎一定帶您與大哥重逢。”
……
第二天開始,大家都開始為去北疆做準備。
李玉枝學騎馬,練習槍法,射箭。
她知道此時學也是學些皮毛,但還是不想成為拖累,多學一點,就能多點自保的能力。
霍長安在軍營忙的總是半夜才回。
桑寧帶著人做方便麵餅,易儲存的醬料,又抽空灌炸藥彈。
期間,她也去了軍營一兩次,看將士們排演。
天氣暖了,排演汗流浹背,武場上清一色的光膀子。
肌肉塊壘到處都是。
桑寧吧,就欣賞了那麼幾眼,連眼神都沒變。
都不知道霍長安為什麼冤枉人,非說她看的流哈喇子。
然後直接對她下了禁令。
武場刀劍無眼,未免誤傷,主母不得進!
將士們都宣揚主上多在意主母,一點不舍得她處於危險之地。
守衛也是這麼說的,苦兮兮說“主母彆難為小的們,您若在裡頭受了傷,小的們要以死謝罪。”
桑寧籲歎一聲,隻能不進了。
到了半夜,某個回來的人上了床,就開始求撫摸。
就算桑寧睡著了也得被抓著手放在堅實的腹肌上。
有時候喜歡一種東西吧,隻可遠觀 。
就像說的那話: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腹肌是好,摸多了也夠。
在又一次被打擾睡眠之後,桑寧就抓住了男人的軟肋。
霍長安終於消停了。
很快,一封來自西北的告天下書傳揚四海。
這封告天下書寫的透骨入肉,深邃博大,直擊靈魂。
讓底層者落淚,讓狹義者憤慨,讓文人持筆為劍,讓英豪直升捅破蒼穹之勢。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驅逐韃虜,衛我百姓。”
“泱泱天國,寧埋忠骨,不失寸土!”
“文者,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
“武者,止戈也,當舉刀向欺弱者。”
“天下英豪群起之,捍衛東陽之脊梁!”
執筆人,乃定西王手下區區一教書先生,月不圓。
繼第一悍將炎猛被天下傳揚,月不圓也聲名鵲起。
大家都知道了,定西王手下能人眾多。
很快,各地英豪紛紛響應,開始前往北疆。
就在此時,一封來自北疆的密信也傳到西北。
“是北宮霆的求助信!”
霍長安打開,一目三行看完就交給手下幾位將領。
“什麼?三皇子竟然讓北宮軍撤出北疆!就為了保存兵力與太子抗衡?”
“他娘的,都瘋了是不是?又想把北疆給讓出去?”
“一群鼠目寸光的廢物!”
“不怕北蒙一舉攻進京城,踐踏了這萬裡江山!”
是啊,這樣的皇庭,真是讓人無力啊。
太子和三皇子,到底是在想什麼呢?
外人都打進來了,怎麼還顧得上爭那個風雨飄搖的皇位,真以為外族離他們很遠嗎?
“好在北宮霆父子尚有骨氣,還在堅持。
隻是北宮家族因為他抗命要換家主,如今軍心分化,讓北宮霆兵力大減,所以他向主上求助。”
“主上,咱們要不要助他奪得家主之位?”
眾將雖然如此問,但心中其實已有答案。
在國之危亡之際,當然是選擇相助,共禦外敵。
就算平定之後,北宮霆與他們對立,那也是自己人的事。
“武高達,點兵二十萬,出發北疆!”
果然,霍長安下命令。
“急報!”又一兵士跑進來,遞上一封信。
霍長安看完,微微一笑。
這次他沒有給眾人傳閱,看完,就燒了。
新月溶的來信:
若助北宮霆奪下北宮家族所有兵權,北宮軍必棄暗從明。
……
就在大軍集合完畢,即將出發之際,桑寧卻莫名暈倒了。
“怎麼回事?”
霍長安匆匆進府,焦急的看著床上什麼反應都沒有的人。
“寧兒?”他撫著女子毫無異樣的臉,目光焦灼。
昨晚她還活蹦亂跳的,把他們路上需要的東西往空間裡扔。
早上他見她未醒,不忍心喊她起床,想著大軍出發是辰時,晚不了。
可怎麼會突然暈倒了呢?
“鹿時深,到底是怎麼回事?”
鹿時深皺著眉,眼裡也是不解與擔憂。
“主母的身體沒問題,查不出什麼原因。”
沒有問題是不可能暈倒的!
據老夫人講,她正叮囑桑寧一些話,說著說著她突然就一頭栽倒了。
毫無征兆。
甚至她暈倒之前還在笑,一點痛苦的神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