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安食不知味的吃了兩碗肉,喝了一碗湯。
又擦洗了一下身體,再看著床上鋪的厚厚的被褥,心裡又開始翻騰。
不行,不能再貪心。
就這樣吧,就這樣。
他這麼想著,身體卻不受控製的去了床上。
被褥是新的,但他還是聞到了一絲屬於她的香氣。
她好像,在上麵躺過……
霍長安慢慢俯下身。
閉上眼睛輕輕嗅著……嗅著……
好安心。
“你奶奶的臭空間!又搞什麼鬼!”
她怎麼出不去了!
霍長安一激靈,猛的爬起來,驚懼的環顧四周。
他怎麼聽到了寧兒的聲音?
她沒走?
哦,對,她可能進了那個空間裡。
霍長安更驚懼了。
他剛才的樣子,沒被瞧見吧?
麵色一陣兒發白,他手腳並用要爬下床,身下被子裡突然鼓出來一個大包。
“呼——出來了,怎麼回事呢,一次次的坑我!”
桑寧氣的直罵。
剛才像是碰到了一堵牆,怎麼都出不來,這個瑕疵空間,真是個有點用的廢物。
“霍長安?”
四目相對,桑寧看到了霍長安眼裡的極度驚恐。
不是吧?
她在他麵前已經不掩飾了,也不是見過她一次神秘失蹤,不是都知道了嗎,用的著這麼害怕?
話說,這空間應該是他的呀!
桑寧心念一動。
她握住了霍長安的手。
下一秒,兩人一起進入了空間。
空間裡綠意盎然,溫暖如春。
但沒有太陽,卻也沒有黑夜。
總之,剛進來可能覺得這裡是仙境,待久了,就覺得有種背離自然規律的冷寂感。
它與外界,就像,人與機器的區彆。
也就是裡麵的溫度和生長的莊稼,養的雞鴨能讓人感到愉悅。
霍長安心顫不已。
這就是那個空間!
他進來了!
他碰觸到了她最大的秘密!
還未等到他細細觀看,身體忽然一冷,人又到了外麵。
還是剛才的地方,還是剛才尷尬的姿勢。
“霍長安,你試試!”
桑寧興致勃勃。
“你拉住我的手,心裡默念進空間!”
“拉住,你的手嗎?”
“對,快試試!”
霍長安小心的握住了桑寧包裹了一半的手,心中默念了一句。
而後,場景速變,他們竟真的再次進入了空間。
果然,這個空間是霍長安的,隻不過不知為什麼,綁到了桑寧的身上!
兄妹,同類血緣?
傻空間認錯了人?
“霍長安,上次我說的話不是真心的,我不是不想跟你做夫妻,是以為咱們兩個可能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霍長安心裡正在瘋狂自我撕扯。
桑寧對他是不一樣的,她家裡的大門隻為他一人打開。
不,不是,不要多想,她隻是拿他當親人,也許她也帶靜雅進來過。
靜雅整天一副神叨叨好似自己知道一切,全力維護寧兒的模樣。
他心裡兩個小人一來一回幾乎打起了架。
忽然聽到桑寧又在說兄妹。
霍長安,上次我說的話不是真心的,我不是不想跟你做夫妻,是以為咱們兩個可能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她在說什麼東西?
霍長安茫然的看著她。
“真的,我跟你說說事情是怎麼回事。”
桑寧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盯著霍長安,心臟不由的提起來。
他知道了。
會怎麼選擇?
放棄還是亂……呃。
霍長安終於確定桑寧是認真的,他的眼神逐漸冷下來。
“寧兒,莫拿我爹的清名開玩笑。”
如果是旁人,他早已一掌打過去,讓他閉嘴。
誰也不能汙蔑他爹。
但說這話的是桑寧。
他願意把命,把忠誠,甚至尊嚴都能奉獻給桑寧。
但是,聽到她如此說,他還是因為對父親的絕對敬重本能的升起自己都不能控製的怒氣。
“好吧,就是這樣,彆人告訴我的就是這樣。”
桑寧微笑:“你如果不能自證清白,那這個事情就永遠存在質疑。”
“我爹不會背叛我娘!你寧願相信彆人也不相信我這個當人兒子的嗎?”
桑寧一愣。
他很久沒有這樣冷聲冷氣的對她說話了。
一冷起來,比以前更加迫人。
看來他爹在他心目中確實是高山一樣的存在。
“我相信證據,不相信人性。”
“好,我會找出證據!”
“若找不到呢?”
“桑寧。”霍長安複雜的看著她,好像已經看透,領悟到了什麼。
“證據真的那麼重要嗎?我是什麼樣的人,我家人是什麼樣的人,還不夠讓你了解並信任嗎?
我爹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我可以用命去發誓。
如果真的找不出證據,我便也無話可說。”
“和離書……已經給你,你想做我妹妹,我就……以兄長身份待你。”
桑寧:“……”
什麼和離書?
“我知道,其實你並不喜歡我。”
如果是娘,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信任爹,彆人說什麼她都不會信。
桑寧對他,沒有濃烈的感情,有的,隻是親情。
所以,隻要有個阻擋的理由,就可以拋棄這層夫妻關係。
對啊,她見過他最肮臟,無能的過去,即便他現在如何潔淨英武,也不會再入她的眼吧。
他不敢奢求了。
“桑寧,我會找出爹清白的證據,這和咱們能不能做夫妻無關。
即便找到了,你也不用勉強自己和我做夫妻,我明白的,都明白。
一切按你的心意生活吧,我什麼都,聽你的……”
桑寧就氣笑了。
她不喜歡他?
她都想就算確定不了她是誰的女兒,都要跟他在一起了!
真是發癲了。
天下男人千千萬,她何苦背著心理壓力吊在一個男人身上。
“和離了是吧?那我們現在已經沒關係了?
好,真好,祝你早日找到如花美眷。
滾出去吧你!”
桑寧一腳將霍長安踢出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