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梅頂著比桑寧更短的頭發跑回來,欲哭無淚。
她可是女子剪發第二人!
第一人是主母。
但是她的比主母的更短,一跑,脖子涼哇哇的。
“挺好看到,你不覺得的很輕鬆嗎?”桑寧安慰她。
是很輕鬆,跟沒頭了似的。
算了,大事重要。
“主母,問您個事兒。
鳳兒小姐脖子上那個小刀飾,是不是猛哥送的啊?”
“是啊。”
若梅眼睛微微睜大:“是,送給鳳兒小姐的,還是送給她娘的?”
莫姐姐說是炎猛送給鳳兒的。
想來也是,若是送給莫姐姐,她怎麼會收。
“當然是送給鳳兒的,有什麼問題嗎?”
完了,真是送給鳳兒小姐的。
猛哥是不是有毛病,鳳兒小姐才多大,再過十年能成親不?
那會兒他都是顆老白菜幫子了!
“主母,您不知道,那刀飾是我們老將軍夫人給猛哥的,是給姑娘的定情信物,說這次他再送不出去,夫人就做主在寨子裡給他挑上三個媳婦。
他竟然把刀送給了鳳兒小姐,這真是老牛吃嫩草啊!
夫人要是知道了,可能得氣死。”
哦哦!炎猛這家夥牛啊!
這就算計上了!
刀當然是送給莫姐姐的。
不過……
可惜了(liao)可惜了(liao),莫姐姐現在不是他能算計的了。
想要媳婦,路漫漫兮山高水遠。
“哎,其實猛哥小時定了一個未婚妻,是我們將軍夫人閨中蜜友的女兒。
可惜很小的時候被人拐走了,我們夫人想起來就落淚。”
嗯哼?
桑寧驚了。
相同的配方,不一樣的配料。
“你們夫人的閨中蜜友叫啥?”
“不知道,反正是個大美人,夫人說起來就得意的很,隻是兩人已多年沒聯絡了。”
哇嗚,就說沒事要多聊天。
看她又發現了啥?
不對不對,應該不是莫姐姐,莫姐姐是許給白義的。
北宮家族那麼有名望,不可能做出一女許二夫的事。
可這事也太巧了吧?
不行,這瓜她得吃明白!
與此同時,在家裡的新月溶也發現了鳳兒身上掛的小刀飾。
娘幾個睡在老夫人那邊大炕上,老夫人帶著錦心錦繡和桑寧睡一個屋。
因為晚上與女兒說話到後半夜,今日起的就遲了。
鳳兒昨日洗澡她沒注意看,現在見到了。
“這小刀,哪裡來的?”她驚訝。
越看越熟悉,再看,果真和家裡那個是一樣的。
小刀那上麵的花紋,是一個隱晦的“炎”字。
這是炎家的東西!
炎猛的身份有點敏感,莫翠語不能說,但又不能撒謊騙她娘。
因此說:“霍家一個遠親來探望時送的,我見鳳兒戴著防身不錯,就讓她戴著了。”
霍家的遠親?
新月溶有點急:“可是姓炎?”
難道炎家沒死絕?
當年不是因為謀逆被朝廷軍全軍覆滅了嗎?
她聽到消息趕過去想要把朋友救出來,可是已經晚了。
莫翠語也很震驚,不知道她娘是怎麼知道的。
但她雖然不知道炎猛的真實身份,卻知道他是給霍家做事的,不能對任何人講。
新月溶見她表情,心裡通透。
聽聞霍家四子病重臥床不出,但昨夜她聽到那屋裡半夜有人出去,所以就知道,霍家有秘密。
可這跟她沒關係,所以也不會問。
但是炎家……她想知道明珺是不是還活著!
“這是炎家的東西,咱家也有一個。是當年娘的好朋友董明珺送的,她夫君炎虎因為殺了遼東王那個狗玩意兒,惹的朝廷圍剿,全族覆滅。
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活著?”
莫翠語這才知道炎猛的身份,竟也是這麼慘的嗎?
“這刀飾……是當時生了你之後,你明珺姨來探望,非要做兒女親家。
我見她兒子招妹濃眉大眼,小小年紀就練了一身好功夫,且炎將軍也是正直之人,所以就應下了,她給了這小刀,我還她一枚碧玉芍藥簪。
可惜你後來失蹤,娘天南地北的找你,後來她家又出事……
今日又見這一模一樣的刀飾,難道他們都活著?”
莫翠語:!!!!!!
世界是個圓,走啊走總會相見。
可是,招妹是誰?
“誰?進來!”新月溶朝門口一嗬。
桑寧滿臉八卦的跑進來。
“是我是我。
新姨你沒搞錯吧?莫姐姐不是和白義定親的?”
新月溶一看是桑寧,不由露出長輩式慈笑。
隨即又帶了嫌棄:“誰和白家定親,那都是北宮玉婷的一相情願,北宮霆跟我說過這事,我當場已經拒絕了。
誰知道她到處宣揚,不要臉!
芙兒丟失後,還竄托我再生個女兒,為了白家,她也真是拚命。
可惜死了不到一年,姓白的就另娶了,蠢貨!”
哈哈哈,對,真是蠢貨,忙來忙去一場空,給兒子定個媳婦也沒定明白。
“新姨,你說對了,炎家人沒死,被人救了,大概很快你們就能相見,這刀飾正是招妹兒所贈。”
絲~
炎猛等於,招妹兒?
莫翠語:“……”
新月溶驚喜不已,喜事真是不單至,她找到了女兒,又聽到了至交沒死的消息。
世間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不禁驚歎:“芙兒與招妹兒的緣分真是天定,不過招妹兒還沒娶妻?”
是不是比芙兒大了五歲來著,芙兒的女兒都五歲了!
不會是死過老婆的吧?
那可不行!
莫翠語嚇了一跳:“娘,這都是以前的事了,不能再作數。
炎猛送這個是給鳳兒防身的,也沒彆的意思。”
她眼神落在刀飾上,炎猛到底什麼意思?
反正不會是定情信物。
不能再戴了,以後有機會還給他。
新月溶當然聽女兒的,什麼男人,可有可無的玩意兒!找不找都無所謂!
她們祖孫三人在一塊兒更好。
“鳳兒,不戴這個了。以後還給炎叔叔。”莫翠語把小刀收了起來。
“好。”鳳兒珍惜的摸摸脖子上的琥珀蒼蠅。
彆把她的五穀母收走就好。
“這是假的,外祖母那有真的,鳳兒想要什麼都有。”新月溶心疼的捏捏鳳兒的小臉蛋。
好像重見到了芙兒小時候。
瘦了些,再胖點,再胖點會更像。
她可憐的小囡囡,拿著個蒼蠅當寶貝。
賣東西的也是有毛病,做什麼不好,做隻吃屎的蒼蠅。
“是真的,四叔親手抓的。外祖母的花才是假的。”
鳳兒看著新月溶頭上的花簪說。
桑寧接話:“對,這是我做的,假琥珀,真蒼蠅。新姨的是假牡丹,真黃金。
真真假假不重要,我喜者,惜之重之而已。”
新月溶:“……”
她活了大半輩子,還不如一個小丫頭看的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