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回夜像朋友聊天一般,語氣閒適。。
按照那些西遼人的位置,三人一組並排,若不驚動人是不可能的。
除去後麵離得遠的兩人,剩下十三人,至少要分四次抹殺。
而這四次,幾乎要同時完成才不會讓那些人有反應的時間。
這該是何等速度。
反正蘇回夜知道自己是做不到的。
強者慕強,他對炎猛是敬佩的。
炎猛沒有否認。
“怎麼,殺西遼人不是每個東陽人該儘的義務嗎?還找我問罪來了?”
“不,兄弟誤會了。我是來感謝的。”
那些西遼人無論來探聽到了什麼,都沒關係了,他們死在這裡,沒有將消息傳回去。
隻是,那中蛇毒之人,恐怕身份不簡單,要不然那些人不會冒險在這停留求解藥。
接下來,他得更加強戒備。
“炎壯士,蘇某能否跟你討教幾招?”
炎猛也想試試這位邊關要塞城防將軍的實力,豪氣道:“有何不可?來!”
兩人瞬間戰在一起,你來我往,越打越上頭。
常言道,字如其人,通過一個人的字跡可看出他的人品。
習武也是如此。
可通過一個人的路數判斷其善惡。
炎猛的招數,招招凶狠卻不毒辣,力大速疾,掌風雄渾,光明磊落。
不是奸佞之人。
雖然蘇回夜被打的鼻青臉腫,卻樂的哈哈大笑。
最後兩人累的一塊躺在地上,已經惺惺相惜,稱兄道弟。
“炎兄,雖然你家大人是因不放心女兒派你過來護一護,但我還是提醒你,儘快離開,這不合規矩,被有心人檢舉,霍家人又得被扣帽子。
你放心,能照應的我一定給照應。
何況如今霍家立大功,老白也肯定護著,你儘可放心。”
“明白,不讓你們為難,過了中秋夜就走。”
“多謝炎兄體諒。”
好不容易能碰到個趣味相投,又功夫這麼強的,蘇回夜還挺不舍。
“雖不能長久逗留,但炎兄每年可來探望上幾天,下次來兄弟備上好酒等你! ”
“我看行!”
蘇回夜一拍大腿:“就這麼定了!炎兄,那我就去找桑娘子去了。”
主母?
趁主上不在找主母乾啥?
炎猛一骨碌爬起來,目光幽厲。
剛才好兄弟的模樣蕩然無存。
“找四夫人乾啥?”
蘇回夜一愣,不過沒多想,哈哈一笑解釋:“這不是追姑娘嘛!上次桑娘子給我了幾朵花,可漂亮了,誰知道第二天就死了,姑娘還沒稀罕夠呢,我再去要上幾朵。”
原來是這樣。
炎猛懶散的後撐胳膊,笑話:“霍家也養著花,根本不用人管,開的又大又好,我看定是你這個糙老爺們粗手粗腳弄壞了根莖才死的吧!”
“真沒有,我捧著可小心了。”
“再小心也不行,你那是拿刀槍的手,溫柔不了。”
蘇回夜促狹笑起來:"炎兄一定沒媳婦吧?須知再剛硬的刀戟,遇到心愛的姑娘,也成繞指柔。我揮舞得了刀槍,也能養得了嬌花。
不過是一個用力,一個用心而已。
走了!"
娘的,笑話誰?誰沒媳婦呢!
炎猛心堵的慌!
“用心?養花?”
一朵嬌花確實得用心去養,尤其是一朵經曆過風雨,受過捶打的嬌花。
遠遠的,炎猛又看見白義來了。
這狗郡守,陰魂不散的!
“莫娘子,本官可否跟你談談?”白義徑直走到莫翠語跟前。
“大人,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就是問點平陽的事。”
莫翠語本以為他是要問那天襲擊他的人,沒想到不是。
平陽的事?平陽的事為何要問她,不是該問……
她朝霍寶鴻父子那邊看去。
霍江臨也在關注著這邊,一看莫翠語朝這看,心情一陣兒激動。
膽子一大就過去了。
過去時,正好聽見白義問:“莫娘子,你家中父母可還安好?”
莫翠語不知他問這個乾什麼,如實回答:“家母逝世多年,家父健在。”
“哦?你家可是一直在平陽?”
當然不是,爹說是撿到她之後才去的平陽。
但這個莫翠語也不會跟白義說。
隻是一停頓的功夫,霍江臨已經插了嘴:“大人,她膽子小,有什麼事您問我就成。”
白義厲目一瞪:“和你有什麼關係,退下!”
“大人……”霍江臨還想說。
莫翠語已是冷聲一笑,雙目含冰:“對啊,和你有什麼關係?我膽子再小也沒你小,該出頭的時候不出頭,不該出頭跑來惹人厭!
霍江臨,我乾娘已經說的很清楚,請你以後離我遠一點。”
霍江臨愣愣的看著莫翠語,好像不認識她似的。
從他認識莫翠語那天起,就沒見過她如此冷顏厲色的一麵。
莫翠語,完全就是變了一個人。
他愣愣的被定三推到一邊。
又聽到莫翠語冷靜疏離的聲音:“大人問這些做什麼?可是我的身份有問題?”
“並不是,隻是覺得你與我認識的一個人有些相似,所以問問你,你的爹娘可是你親生爹娘?”
“自然是。”
白義想了想,還是有點不死心,也不知怎麼回事,心裡的念頭一起,他就越來越覺得她和自己的舅母有點聯係。
想到表兄傳來的書信,他猶豫一下還是問:“你的腳底……有沒有一顆痣?”
“你在瞎問什麼?”一聲隱含怒氣的聲音插入。
炎猛大步上前,健碩的身體直接擋在莫翠語身前,像一座山一般,不能越過,也吹不進風雨。
“郡守大人好不知所謂!霍家在替你賣命,你卻在欺辱霍家女眷?”
“彆胡說!本官沒任何齷齪,是在問正事。”
“可是公事?”
“不是。”
“那我們不答!”
炎猛轉身對莫翠語道:“大小姐,回家去。”
大小姐?
雖然他這麼稱呼也沒錯。
可是……好怪,彆扭。
她一個最底層百姓出身的人,哪當得起這個稱呼。
莫翠語走在前,炎猛在後,像個忠誠的侍衛般護著進了家門。
“嘿!本官還沒找他算賬,他倒訓起本官來了!”白義惱道。
彆以為他不知道那天打暈他的就是這個炎猛!
雖然他也知道問一個女人身體上的問題,十分不妥。
可也沒那麼嚴重吧!
涼州這邊其實對女人的束縛沒中心地帶那邊嚴重,很多婦人下地都赤腳挽袖的。
以至於白義都弱化了這些規矩。
回頭,看見霍江臨目光一直盯著霍家門口,臉色很不好看。
嗬,這個前相公一定知道莫翠語腳底有沒有痣吧?
霍江臨感受到白義的目光,眼眸收回。
狗郡守!問一個女子如此私密的問題,不安好心!
“大人,她腳底,沒有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