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沒有那些惡心玩意兒!”
“有的,我見過!”炎猛反駁。
不是吧?難道主上不知道?
炎猛連說帶比劃。
“這麼長,白白胖胖,像蛆,但不是蛆哦,那是很珍貴的蠱王!或許幾十年才能煉出一條來。”
霍長安看著炎猛的眼神像看一個傻子。
當時兩人在談論什麼,霍長安斷斷續續的聽了些,但沒聽的很明白。
原來寧兒是在戲弄人呢!
“她還說,煉出蠱蟲的人是空間?”
“對對對,你這不是知道嘛!我也不奢求把蠱王要過來,隻要空間煉出的其他蠱蟲就行。”
“你有沒有想過,那可能真是……蛆。”霍長安一陣兒反胃。
又想到自己當時腐爛的腿。
她是那麼專注的,將蟲子挑了出來。
還有一路上不嫌臟的為他淨身……
怎麼可能對他如此絕情!
一定是這個老太婆挑唆了什麼!
“我會跟寧兒說,你快給她喂蠱蟲!”
他已經等不及,迫切的想要知道這裡麵究竟藏著什麼隱情。
炎猛把一隻蠱蟲送進桃良嘴裡。
這蠱蟲,就是控製人神誌的,可聽從下蠱人的命令,驅使寄主的說話和行為。
過了一會兒,桃良睜開了眼睛,隻不過雙目無神,像等待指令的傀儡。
“桃良,桑寧嫁給了霍家四公子,乃是天造地設,珠聯璧合的姻緣,對不對?”
“桑凝,我家小小姐嗎?”桃良茫然的問。
“對,就是你家小小姐。”
“我家小小姐不能嫁給霍鎮南的兒子,不能嫁,不能嫁!”
霍長安驀然暴起,一把掐住桃良的脖子:“為什麼?”
桃良喘不動氣,卻沒什麼反應。
她此刻聽不到炎猛以外的聲音。
“主上,冷靜些。”
炎猛掰開霍長安的手,眼神犀利,心思已經轉到了彆處。
“為什麼不能嫁?難道,你提前知道霍家會出事?”
“不知,不知,不能嫁,不能生孩子……”
桃良的脖子一抻一抻,好似被東西控製,麵目也變的扭曲。
“不好!”
炎猛趕緊拔開瓷瓶的塞子,放到桃良的嘴邊,引蠱蟲出來。
這個老太婆意誌竟然這麼強大,有蠱蟲驅使都不能讓她說出來。
“為什麼不繼續問?”霍長安不甘心。
“主上,若繼續問,蠱蟲會損害到她的腦子。”
而且,她好像也說出來一句:主母不能生孩子?
好家夥!
主上剛嘲諷了他沒媳婦談什麼孩子,這就遭報應了?
他有媳婦也不能生!
太可憐了。
霍家又不允許納妾,主上這輩子豈不是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炎猛胡思亂想到天際。
但霍長安知道不是這麼回事。
當時他還聽到桃良怕桑寧懷了身孕,讓她吃藥。
這次根本什麼有用的都沒問出來!
這個又軸又討厭的老太婆,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從京城找過來,讓她被那個老男人打死算了!
霍長安恨得一拳打在樹乾上。
……
桑寧臨睡前想著再和霍長安說說話。
他現在這樣沒反應更讓她心裡沒底。
想著要不先編造個理由說自己不想生孩子,霍家現在又人丁少,傳宗接代很重要,自己是不想耽誤他才那麼說的。
先糊弄過去,等以後他回來再說其他。
可是霍長安與炎猛出去談事,一直等她睡著都沒回來。
夜深了。
睡得不是很安穩的桑寧,模模糊糊感覺後頸微麻了一下。
繼而腦袋雲裡霧裡的昏沉,鬼壓頭了一般。
好像有隻手在摸她的臉。
意識想起來,就是起不來。
甚至她連自己身在何處,到底是睡著還是做夢都不清楚。
有人在說話。
一時遙遠,一時近在耳邊。
絮絮叨叨的像個話癆。
前麵沒怎麼聽清楚,後麵說到了暮揚。
怎麼又提那個玩意兒?
“你是不是心裡還有那個暮揚?你信不信我把天下叫暮揚的全殺光……”
尼瑪的,哪裡來個變態?
“早死了……”她吼。
實際上也隻是嘴巴動了動,發出微弱的氣音。
為善者,天報之以福。
作惡者,天報之以禍。
暮揚死了。
他借著桑寧拍攝的視頻嘗到了名利雙收的甜頭,心中的貪婪日漸擴大。
後麵為了增加流量,組織了團隊,又與人合夥開了公司。
結果不到一年,合夥人把賬號完美接盤,一腳將他踢開。
他不僅一無所有,還欠了巨債。
他不知道,合夥人為什麼能把賬號無縫銜接,那是桑寧在背後繼續提供的資源。
暮揚官司輸的那天,走投無路下跳了樓。
正死在要去見他的桑寧腳底。
“阿寧……是你……我早該,想到。”
“對不起……我沒回去,是因為,要報複,你,因……你從未,愛過我。我恨……”
胡說八道!
倒打一耙,害人者喊冤。
她不愛嗎?
不愛誰願意待在一個男人身邊四年。
不就是沒興趣跟他那啥嗎?男人都是膚淺的下半身動物。
好吧。
很久以後,她也終於意識到了,她可能真不愛,後麵都有些膩了。
隻是四年太長了,她習慣了身邊有個“男朋友”,所以沒快刀斬亂麻。
但這也不是他害她的理由。
難道他就愛嗎?
他若愛,怎麼會將她置於死地。
半斤八兩。
她一點都不愧疚。
眼角有滴淚悄然落下。
他其實,也曾給過她溫暖。
在她最最茫然孤寂的那一年。
燭光悠悠,一覺到天明。
炕上沒有霍長安的影子。
要不是被子動過,桑寧都以為他一夜沒回來。
又跑哪裡去啦!
還真不給她編謊的機會了?
霍長安去哪了?
又去了小樹林!
天剛微亮,有幾個兄弟就進了城,馬不停蹄,一刻都不敢耽誤正事。
是北疆那邊傳來的消息。
霍鎮南死後,北疆由副將李鈞掌管。
但侯府出事之前,李鈞又被調派到遼東,京城派了一名新將過去接管北疆軍權。
而李鈞在去遼東的路上遭遇刺殺,自此下落不明。
傳來的消息說,找到了李鈞的妻兒,皆被關在北疆地牢,靠裝瘋賣傻活著。
霍長安看著信,眼神越來越驚。
混進牢裡的下屬從李鈞妻子口中得知:
“我爹和李鈞叔商議,他假死回京,讓他看好北疆,而且,這是聖上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