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
女人有生兒子的麵相能看出啥了,真生了你能保證是你的?
這胖仔真是老古板。
給女兒招個婿,生個孫子不也是他家的種。
“如果找不到狗,二夫人真會打死綠桃嗎?”桑寧可不想因為他們間接害死一條人命。
“真會。”
她也不是打死一個了。
小廝很難受。
“狗咬了人,她都會打被咬的人,說她的招財受到驚嚇了。何況現在直接丟了呢!”
“可憐綠桃,她爹娘說過等災荒過去就贖她出去,嫁給隔壁一塊長大的哥哥。”
唉,現在……
可是他也不敢跑去說狗已經死了。
不管是誰弄死了狗,綠桃作為看狗不利的人,注定是沒好果子了。
這就是當人家奴才的命。
“把一隻咬人的狗看的比人命重的人,隻有一個解釋,狗是她同族。”桑寧冷冷的說。
這話在小廝腦子裡轉了兩圈,他才明白:
好家夥!
桑娘子罵二夫人是狗!
桑寧一邊想著怎麼替那個丫鬟和下人開脫,一邊進了廚房。
廚房裡的廚娘,叫廖嬸兒。
是在徐家乾了一輩子的老廚娘。
小廝說,徐五德小時候就是吃廖嬸兒做的飯長大的。
現在徐家生意大了,人也多了,廖嬸兒的廚藝不行,早該辭退的,但是徐五德還就是要用她,也算是給她養老了。
雖然有時候被yue的跑外麵吃。
桑寧很驚奇,徐胖仔其實人也不錯的嘛!
要是跟他說一說那個綠桃的事,應該也不會為難吧?
隻是,這個廖嬸兒是真不討喜,生怕她拿走廚房的食物,全程就在那盯著。
桑寧讓她把雞給剁了,她剁完還數了數幾塊。
是生怕她拿一點東西啊!
徐五德留下她,是因為她能看家吧!
不過桑寧還就要拿!
她也不拿多,就是當種子而已。
空間裡沒有的,都拿上點。
抓一把米留一半,抓十個紅棗偷三個。
廖嬸兒轉來轉去防賊也沒防住。
“西30米蒼翠院,妝匣內有玉如意一對,夜明珠一顆。”
久違的嬰童聲驟然響起,嚇桑寧一跳,手裡的雞蛋差點掉地上。
“呦喂,小心,小心哪!”廖嬸急的伸手。
“你這女娃子,到底會不會做菜,乾啥要用這麼多材料,老婆子這輩子都沒見誰家做菜……”廖嬸兒心疼的絮絮叨叨。
桑寧翻了個白眼。
不是對著廖嬸,是對空間小兒。
你尋寶都尋人家家裡了,說了好幾樣,全是首飾箱子裡的!
徐五德家那幾樣值錢的東西都讓它給扒拉出來了。
有啥用捏?
窺探有主之物視為盜哪小東西!
“東南麗華苑,西牆根地下一米,有極品血絲暖玉,極品血絲暖玉,極品……”
開始重複,意味著探寶結束了。
地下,一米?
那也算……無主?
桑寧一喜,就問廖嬸兒:“麗華苑是誰在住啊,我過來的時候關著門,樹上的梨子都垂到牆外來了。”
廖嬸兒絮叨的聲音一止,像定格了一般,好一會兒沒動一下。
“廖嬸兒?”
“彆瞎打聽!”
廖嬸兒口氣有些凶,也不看桑寧了,找了個凳子坐下,默默剝蒜。
接著,桑寧聽到她吸鼻子的聲音。
這……莫非是那個私奔的三夫人住的地方?
廖嬸兒哭啥呢?
哭她家老爺當了活王八嗎?
桑寧先蒸上米飯,接下來一頓“哐哐哐”。
廖嬸兒聽到動靜,一抬頭,就驚呆了。
哎呦喂,哎呦喂……
這刀法是咋個耍的,一陣兒眼花繚亂,洗好的菜已經變成了各種形狀。
活了大半輩子也不知道 ,白藕還能變成花朵。
胡蘿卜能變成魚。
一塊土豆四四方方切二十刀,冬瓜切成薄薄的片。
然後就是剁肉餡。
“這是做啥咧,這是要做啥呢?”
廖嬸兒是想了半天都想不出這些是怎麼個搭配下鍋。
後來就知道了。
白藕,胡蘿卜,扁豆,秋木耳炒成了一盤畫一樣的菜,盤邊還用洋蔥擺了一朵荷花。
土豆下鍋炸成一朵朵金黃的煙花,完了上麵澆了一層用糖熬的醋汁。
冬瓜片卷起來,裡麵塞上調好的肉餡,在盤中一圈圈擺成花,花心打入一個雞蛋,上鍋蒸。
蒸熟澆上蔥花醬油汁。
米飯好了,加上胡蘿卜丁,玉米粒,青豆粒和調味料一番爆炒,用碗倒扣成山包,雞蛋也不知怎麼煎的就又彈又軟,一下蓋到米飯上,上麵又撒了一層芝麻。
廖嬸兒也不知怎麼形容,反正這麼多菜都是一塊兒進行的。
好像表演一樣,接著一盤盤就出鍋了。
哎呦喂,哎呦喂……
這哪裡來的小神仙。
她就是看一百遍也學不會哪!
而且,那個香啊,不知道的,口水已流下來。
“娘子——”門口一聲清潤的喚聲。
桑寧回頭,朝霍長安一笑,“你怎麼過來了?”
她袖口挽到肘處,露出白嫩嫩的小臂,眼前水霧繚繞,拂過她紅潤潤的麵頰,鼻尖冒出一層細汗。
看著挺熱。
但是她的眼睛,像暗夜閃爍的星星,還是那麼亮。
霍長安滾動輪椅,來到她麵前,他沒注意,輪椅壓過了廖嬸斜伸出去的腳尖。
不過廖嬸也沒感覺疼,她都看呆了。
真俊的小哥兒!
要是小少爺沒死,最終也會長成這副模樣吧?
霍長安掏出一塊巾帕舉起。
桑寧正在做最後的湯,簡簡單單弄個青菜疙瘩湯,雙手沾滿了麵粉呢,於是微微低頭。
兩人的視線碰撞。
桑寧朝他眨了眨:咋樣了?
霍長安微微點頭,也學她眨了眨。
反正徐五德全答應了,還多要了點東西。
霍長安這雙丹鳳眼,在外人麵前看著總顯淡漠,沒什麼情緒,什麼在他眼裡也猶如一堆死物。
但在桑寧麵前,眼底平靜的湖麵就漾出層層波紋,溢出光點亮色,寒冬儘去,滿園春色。
以前桑寧不注意,現在看了個正著。
那雙眼,那麼專注,清晰的倒影出她的影子,好像他的世界隻有她一個人。
有溫熱,有星星,有磁鐵旋渦,有鉤子!
竟如蠱惑人一般,遲遲讓桑寧移不開眼睛。
直到又一聲吸鼻子的聲音讓她回神。
“以前,三夫人也這樣給老爺擦過汗,哎,三夫人怎麼就……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廖嬸兒在那自言自語起來。
桑寧趕緊站直身子。
是啊,不可能啊,不可能啊,她剛才怎麼被一個毛頭小子蠱惑了呢?
她可是油鹽不進的桑寧啊!
錯覺,是錯覺。
“誒,你如廁了沒?”